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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母别跑字母别跑,群众演员都有红包啊!”电影院里传来了喊声。

路明非回头看了一下,只见赵孟华正眯着一只眼睛对他做着鬼脸。

“哦”

正常情况下遇到这种主角变成龙套的情况下应该冲出去让“主角”感受一下“龙套”的愤怒。可已经衰了这么多年的路明非只是应了一声就缓缓回到自己“I”的地方。

在他转头的一刻一到光照亮了他的后背也照亮了昏暗的电影院。

人一生里总有几次觉得自己看见天堂之门洞开,路明非等了十八年,在他最衰的那一刻,门开了。

伴随着门被打开的是一道清晰冷冽的的声音。

“李嘉图,我们的时间不够了,还要继续参加活动吗”

诺诺到来是出乎路明非意料的。

本因在这次表白结束后拿着赵孟华给的红包回到那个小网吧把所有苦楚化作游戏的动力,毕竟他只有这一种发泄方式。

诺诺的到来令在场的的“主角”彻底变成了主角。

伴随着高跟鞋的“哒哒”声来到了路明非的面前。

伴随着门外光源突然的照射令路明非的眼睛有些不适。

在他眼睛适应了环境后第一眼就看到了四叶草的耳环和那梳的整整齐齐的酒红色长发。

因为外部光源的原因使得四叶草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因为穿着高跟鞋的原因比平时高了将近十厘米,提升的并不只是身高,还有那迎面而来的压迫感。压迫感令路明非有些腿软。就在他要瘫坐下去的时候,诺诺及时托了他一把。这才让他没有再次出糗。

“哦,我……”一时间路明非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的焦点,突如其来的的诺诺让他十分的懵。

“跟你说别穿这种打折的衣服了”路明非刚想开口便被诺诺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两个妆容精致的女孩拿来了好几套西装和皮鞋来给路明非不断的试穿和搭配。

路明非在数道目光的注视下跟随这拿到红色的身影离开了电影院。

离开电影院的路明非十分恍惚走了好远,知道看到了那红的如同火焰的法拉利599 Gtb Fiorano。

“上车咯,自然一点,他们在看着你呢,你要摆出“这算什么,还有更厉害的”的表情啊”诺诺的声音自驾驶位传来。这一道声音也彻底唤醒了处于恍惚间的路明非。

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火红的法拉利如同出膛的子弹冲了出去。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啊”路明非喃喃

“什么事?当着众人被暗恋的女孩凌空扇了几个漂亮的耳光,然后一脚踹飞在角落里?”诺诺瞟了他一眼。

“是在同学面前被一个开法拉利的辣妹接走了”

“奶奶的,可是开法拉利的辣妹没油了”诺诺说。

“女孩子不要这么多脏话嘛”路明非挠了挠头。

将车停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门前,整条街只有这家店门口有那么点光。

“真是见鬼,忘记加油了”诺诺朝方向盘猛拍了一张“下车等等吧,等他们在派车来接我们。”诺诺打开车门跳了下来。

“我们可以走几步去打车啊”路明非建议。

“我不,不想走路,我穿了高跟鞋。”诺诺用最简单的理由拒绝了。

“你们干嘛要对我这么好”路明非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双手环抱着膝盖。

“只有我没用“们”,是我对你好,学院只管要人才不在乎这些事,”诺诺说“算我还你一个人情,你买了冰淇淋请我吃不是么?”

……

经历了如同话剧般的事情再加之诺诺的劝说路明非决定加入卡塞尔学院。

隔日

路明非仰头望着芝加哥火车站教堂般的穹顶。

只是他第一次出国对一切都比较陌生,这也导致他的珍藏再过海关的时候将他仅有的五百美元消耗到二十块了。

这二十块可能还是那个胖警察对他游戏品位的欣赏才给他留的。

现在的他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花费六块钱获得一份三明治和可乐套餐二是依靠自己的身体强度抵抗饥饿感。

哪一种对现在的路明非都不太友好。

他现在只有二十块。能熬几天?也许他应该把口粮省下来买张电话卡打电话给学院?本来他是有手机的,学院给的N96,只不过被叔叔珍藏为临别礼物了。

人来人往的车站额外平静,因为外面已经夕阳西下了。

“one dollar,just one dollar”一道声音从他的背后传出。

在美国这是经典的讨饭话,和中国古代乞丐的莲花落一样。

“打咩”路明非回首一个双手交差做出拒绝的动作“No money”怕对方看不出他拒绝的话语又以一句简洁的英文再次回复了一次。

说出“one dollar”的是一位高且魁梧的年轻人,埋在络腮胡理的面孔倒也算得上是英挺,双眼中的渴望仿佛要化作实质,墨绿色的花格衫和拖沓的洒脚裤也不知多久没有换洗过了。在芝加哥这寸土寸金的地方遇到这番田地的乞丐也是少见。

“中国人?”对方觉察的路明飞的国籍,立刻换用一口流利的中文,“大爷,赏点钱买杯可乐吧,我真不是乞丐,只是出门在外丢了钱包。”

哦~~~~多么经典的话术,大脑稍微在一点线都不会上当。

“打咩”在对方还没有说出下一句的时候路明非再次打出了拒绝,

“哎哎哎别这么决绝啊,我真是钱包丢了不是乞丐啊”年纪轻轻就一把年纪的壮汉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从背后的挎包里掏出了字典般的课本。

课本上用英文混合拉丁文写着书名,路明飞似乎曾在什么地方看过这种文字。

“买内幕意思,芬格尔·冯·弗林斯,来自德国,是大学生,不是乞丐!”掏出战损版的课本后,邋遢大汉以中文做出了自我介绍。

芬格尔流利的中文使路明非有些无语“一个外国佬中文说的比我都好”路明非心里犯嘀咕。

望着那本破旧的课本路明非回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这种写法,他在卡塞尔学院的入学通知书见过这种写法。

无视了芬格尔再次发来的“one dollar”“你是等……cc1000次快车?”路明非用着不确定的语气向芬格尔说道。

话落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磁卡票来。

“亲人呐!可算可以买一杯可乐了”芬格尔一把抓住路明非的手。

你那鸡窝一样的脑袋瓜子里除了可乐就没有别的了吗?

“你身上有多少钱?”路明非直奔主题。

“额……啊大概可能应该是五美元…吧”芬格尔以一种不确定的语气说出了十分肯定的话语。

路明非:o(一︿一+)o

芬格尔:(づ ̄3 ̄)づ╭~

两人加起来只有二十五美元,路明非建议说既然可乐免费续杯,他们根本无需买两杯,只需要两根吸管和把续杯次数翻倍即可,芬格尔来自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德国,但在卫生这一节上毫无德国人的矜持,热烈的赞赏了中国同学太有想法了。

两人惬意的依在躺椅上。

从芬格尔的口中得知这是一位留学留了四年的狠人。

“学院什么时候来接我们啊?”路明非仰头倚靠在车站的椅子上向芬格尔提出了疑问。

“安啦~总会来车的,阶级低的人就得等车。”芬格尔说,“与其想着等车倒不如思考一下如何扛过今晚的寒风。”芬格尔不以为然的说道。

“阶级?等个车还分资产和无产?”路明非问

“什么乱七八糟的,一种类似贵族身份的东西,阶级高的会有一些特权,比如优先派车”

“你都呆了八年了,不应该是阶级的顶峰么?”

“NoNoNo,你师兄我正排徊在退学和补学分的困境中。”芬格尔给我摊摊手。

“哦~~~真他酿的亚克西~”路明飞也是对这个邋遢学长由衷的感叹。

“亚克西?这是什么意思?”风格尔对路明飞说的话发出了疑问。

“哦,xinjiang话,意思就是真是太棒了。”路明非低着头,兴致欠缺的回答着。

“是吧,我也是这么觉得。o(*≧▽≦)ツ”芬格尔以一种遇到知己的的情绪对着路明非说。

路明非与芬格尔相遇的时间本就已经临近傍晚,在可乐续了好几杯的时间里,太阳已经做到了真正的西下了,这里的太阳下班了寓意着他的故乡要开始一天的劳作了。

夜色的到来使得芝加哥火车站展现了他繁华的另一面。寂静的车站经常隔一段时间就传来火车的车轮与铁轨的碰撞发出的声响。

随着时间的流逝,候车大厅里只剩下他们俩了,芬格尔在椅子上发出如同水牛般的沉闷的呼噜声。

路明非把毯子裹在身上,蜷缩在木质的长椅上。他的意识渐渐有点昏沉,隐约听见远处的钟声。

钟生回荡,似乎来自很远处的教堂,路明飞闭着眼睛胡思乱想,想到月下荒原和遥远处漆黑的教堂影子,想到打着火把的人群在荒原上奔跑,火光不能照亮他们的面孔,他们的脸隐藏在阴影中,他们奔向圆月,那个月亮大的不可思议,半伦沉在地平线以下。他们从山边向着月亮跳跃。

他猛的一惊,不知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些疯狂、瑰丽而又真实,似乎他曾亲眼目睹那壮丽的一幕。

为什么会有那么单调的钟声?路明非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他是在芝加哥,外面是熙熙攘攘的公路,声音嘈杂,人声鼎沸,为什么他能盯在只有那个单调孤独的钟声,附近本该没有教堂。

他从长椅上坐起来,一轮巨大的月亮在落地窗外缓缓升起,月光泼洒进来,仿佛扑近海岸的潮水,整个候车大厅被笼罩在清冷如水的月光之中,窗格的影子投射在长椅靠背上,一个男孩沉默的坐着,抬头迎着月光。

路明非四下张望,找不到芬格尔,门口的警卫也不见了,远处赛百味的三明治店熄了灯,这里只剩下他和那个男孩,他觉得很奇怪,却不敢说话,甚至不敢用力呼吸,此刻候车大厅里有一种让人不敢打破的沉寂。

路明非把毯子掀开,准备向男孩询问清冽的月光泼洒在在候车大厅。候车大厅里很干净,只有他和这个男孩儿。

路明非刚准备动身想要坐在那个男孩儿的身边。

一道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声音在路明飞的脑海中炸开。

“会成为同行者吗?”

路明非的十八年的波澜总和加起来都没有这几天来的猛烈。而这道声音就像是一个大功率的搅拌机,使得这几天压下来的波澜、疑问全都搅拌了起来。

“什……”仅仅说出了一个字的路明飞,感觉天旋地转感觉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接引他到一个地方。

这种莫名的天旋地转在加之这些天的波澜、疑问彻底的爆发使路明非

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