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落日余晖。
明黄轿辇到了奉月宫门口。
王总管看到紧闭的宫门,身子一抖。
余光看向下了轿辇的帝王一眼,这该怎么办啊?
萧寒澈皱眉,她倒是生气了!
“王全,去撞门”沉声道。
门内的人一听连忙道“皇上,娘娘说了,您要是硬闯,以后都不用过来了”小宫人胆战心惊的传达完主子的话。
萧寒澈怒极反笑。
真是把她惯坏了!竟然使起性子来了!
能怎么办?他宠出来的他自己受着。
天色彻底暗下来,姬月扶沐浴过后去了内殿,刚进门就看到桌前坐着的人正定定的看着她。
姬月扶“尺素!”
尺素进来,看到皇上被吓了一跳。
姬月扶“他怎么进来的?”
尺素也是疑惑“奴婢也不知道啊!宫门是关着的啊”
萧寒澈起身,“你先出去”
尺素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姬月扶,忙行礼离开这是非之地。
姬月扶冷哼“翻墙不是君子所为”
宫门还是关着的,他只能翻墙进来。
萧寒澈拧眉“你紧闭宫门是何意?”
姬月扶平静道“臣妾想让皇上去别处”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自称臣妾!他气道,“你什么意思?你想让我去哪里!”
去哪里?福华宫吧,贤妃念叨她很久了“福华宫!”
萧寒澈冷了声音“好!如你所愿!”
深深的看她一眼,拂袖而去。
宫门从内打开,萧寒澈冷着一张脸离开了奉月宫。
月色高悬。
福华宫的烛火却还在亮着。
萧寒澈看着面前的人矫揉造作的模样,心中更气,感觉自己已经忍耐到极限了“你父亲做监正多年,可是有什么心得吗?”
提起父亲的官职,贤妃娇笑一声,与他说了起来……
萧寒澈正闭目养神,贤妃刚停下。
“继续——”未曾抬眸,只淡淡吩咐。
贤妃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笑意“是……”
继续说着钦天监的职责……
直到第一抹光辉洒下,萧寒澈起身离开了福华宫。
贤妃的嗓子快冒火了,忙唤宫人进来端水进来。
她本想补补觉的,看了眼天色,再过半个时辰就该去请安了,撑着疲累的身子起身去洗漱了。
皇上虽没有临幸她,但是圣驾来了福华宫已是荣宠了,慢慢来,不着急。
坤宁宫。
知道皇上昨夜去了福华宫,众人的心思开始活络起来。
皇贵妃是不是要失宠了?
夏念茵一脸酸意“贤妃娘娘的好日子来了呢”
皇贵妃得宠一个多月,皇上估计是腻了她了,现在轮到贤妃了,很快就能到她了!
贤妃哑着声音说道“倒是感谢皇贵妃昨夜把皇上拒之门外了”要不然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皇上的圣驾才能降临福华宫。
姬月扶感到胸口处有些闷,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涌上心头,面上却十分平静。
“你少对本宫唠叨几句,倒是本宫要感谢你了”
贤妃不好意思的笑笑。
谨昭仪“贤妃娘娘这意思是皇贵妃将皇上拒之门外了,皇上才去了福华宫吗?”
夏念茵“那这样皇贵妃就当可怜嫔妾了,给嫔妾也尝些甜头”
姬月扶……
那就这样好了。
一连几日,皇上的圣驾把每个人的寝宫都去了个遍。
众人才明白,皇贵妃可能真的失宠了,她们的机会来了。
奉月宫。
煎雪见她一脸平静的看着医书,提议道“娘娘,今夜都城有个灯会,可要去瞧瞧?”
姬月扶放下手中的医书,看了眼天色,已渐渐暗下来,轻点头“去吧,正好你们都出去逛逛”
尺素高兴的直拍手。
她闷在这皇宫里一年多了,终于可以出去逛逛了。
伴随着锣鼓的咚咚声,整个街道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灯会上的灯笼千奇百怪的形状都有。
彩色的烟花像雨点般洒落,给原本喧嚣的街道增添着无限的韵味,照亮了街头的每一处角落。
已是日落时分,更是热闹非凡,整个街道上挤满了人。
多日不曾露面的白芷妍出府散心了。
一个简单古朴的马车停下,两个夫人下了马车,一人怀中还抱着一个约两岁左右的孩童。
贺若娴叹道“我多日不曾出府,没想到竟这般热闹!”
贺若雪“是啊!自入王府,我已两年不曾逛过这京都街道了”
怀中的孩子更是欣喜,“娘亲,这里好多人啊”他好喜欢!
贺若雪一手抱着他,一手摸摸他的头“你姨母说要带你出来逛逛的”
启儿对着贺若娴道谢“谢谢姨母”
奶声奶气的声音瞬间被街道上的嘈杂所掩盖,但是贺若娴还是听到了,也摸摸他的头,“启儿喜欢什么,姨母给你买”
启儿笑得露出一嘴的小白牙。
前方的白芷妍看着几人幸福的笑着,拧紧了手中的锦帕。
真是冤家路窄!
朱砂跟黄泉都是着黑色劲衣,不紧不慢的跟着姬月扶后面。
“有人跟着咱们”朱砂冷声道。
黄泉向后看去,看到一个有些面熟的侍卫,“应该是皇上身边的人”皇上经常去奉月宫,他们这些侍卫或多或少的都会打个照面,所以他看着有些眼熟。
“你是说皇上也来了?”朱砂尽量忽视身后跟着的人。
身为侍卫,被人跟踪却不能道破,这滋味真憋屈!
黄泉猜测的,他不知道皇上有没有来,反正那个侍卫他在奉月宫里见过。
姬月扶悠闲的打量着繁华热闹的萧都,她来这里一年多,快两年了,以前出宫都没有好好看过,比起凉国京都来不遑多让啊!
比起姬月扶她们的清闲,这边的情况却是很热闹的。
白芷妍一脸讽刺的看着贺若雪,“宁王妃兴致不小啊?宁王殿下都不知道去哪里了,竟然还有心思出来逛灯会”
贺若雪冷了张脸,“与你何干?”
她们二人以前经常被百姓们拿出来当作谈资笑料,一个猛追易太傅,一个缠着宁王殿下,如今一个近二十的年纪还待字闺中,一个却成了宁王妃,还生下了宁王小世子。
白芷妍似感慨道“这宁王殿下也不知道此刻在哪里快活呢?可怜王妃你苦苦的守着宁王府”
被贺若雪牵着的启儿甩开母亲的手,指着面前的女人,奶声道“不许你说我爹爹”
白芷妍低头看向小奶包,笑道“这是知道宁王府不受宠,竟是连声父王都不敢叫了!贺若雪,你何苦呢?”
贺若娴见她对妹妹冷嘲热讽,虽以前与贺若雪诸多不和,但她们现在也算是冰释前嫌了,她不允许别人这样说她们尚书府的人“这知道的是白大姑娘,不知道还以为是没看住的狗出来乱吠的呢?逮着人就咬”
白芷妍“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快被下堂的明王妃罢了”
贺若娴讽刺道“我还巴不得下堂呢!哪像你,都二十岁的老姑娘了还没人要”
贺若雪搭腔“就是!以前还能追着人家后面跑,现在连人影都没有了”
白芷妍怒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若不是自荐枕席搞出未婚先孕的事,宁王妃哪有你的份!你儿子知道他是怎么来的吗?”
启儿跑上前,“不许你说我娘亲!啊呜!”死死的咬住她的手。
“啊——”一声惨叫在热闹的街道上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