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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烟看着距离自己不到一米的病房门,双腿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迟迟没有往前迈一开步。

她看着眼前这扇门,很想破门而入,冲进去看看里面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儿子。

可她又怕,怕推开这扇门,看到的人不是儿子。

她心里乱糟糟的,手心一阵一阵地出汗。

“妈,我们进去看看吧。”楚茜心里也有点紧张,她也希望里面的人是楚天行。

楚奕鸿看慕容烟站着不动,早就急了。

他直接越过慕容烟,来到病房门前。

“咔嚓”一声,开门的声音重重地砸在慕容烟心上,她呼吸都屏住了。

楚奕鸿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

病床上,听到动静的男人,缓缓侧头,朝门口的方向看了过去。

楚奕鸿猛地顿住了脚步,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堂、堂哥?!真的是堂哥!”

慕容烟心头一震,猛地推开了楚奕鸿。

当她看清病床上男人的脸时,脑子嗡的一声,出现了片刻的耳鸣。

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瞬间模糊了视线。

“天行,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慕容烟哆嗦着嘴唇,一步一步朝病床前走了过去。

陆靖炀和陆夫人也带着孩子们进了病房,孩子们都很乖,察觉到大人之间的气氛不对,都乖乖地没有吵闹。

病床上的男人很瘦,脸色带着病态的苍白,他的双颊甚至有点瘦脱相了,但那张脸,跟楚茜在相册上看到的楚天行一模一样。

只是,男人此时看向慕容烟的眼神很陌生。

他的表情甚至有点木然,“你是谁?”

慕容烟整个身体都僵住了,满脸的错愕,“天行,你不是……天行吗?”

楚奕鸿也愣住了,反应过来后,他一下冲到病床前,“哥,你不认识伯母了吗?!她是你妈啊!”

男人听了楚奕鸿的话,眼神没什么变化,脸上的表情也依旧木然,“我不认识你们。”

慕容烟只觉得一盆冷水从头顶泼了下来,浑身的血液都冰凉了。

她的身体晃了一下,似乎有点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楚茜忙上前扶住了她,“妈,你别急,先做个亲子鉴定吧。”

这个男人虽然跟楚天行长得一模一样,但楚茜也不敢确定这人是不是楚天行。

陆靖炀也走了过去,“妈,有一个女人知道他的具体的情况,我的人已经去找那个女人了,晚上应该能把人带回来。”

他说的那个女人正是萨克达鲁斯地下实验室的主脑,也是个华国人。

而这个长得像楚天行的男人,就是在那个地下实验室,一间类似卧室的房间里找到的。

陆靖炀看到他的时候,他的双腿插满了银针,那个女人好像在医治他的腿。

慕容烟一颗心像是被扔进了油锅,这个人明明就是天行,这就是她的儿子天行啊!

不用做亲子鉴定,她就敢肯定,这个人就是她的儿子!

虽然他的看自己的眼神很陌生,可这双眼睛,她是不会认错的!

这是她的儿子,这就是她的儿子!

慕容烟突然一把抓住楚茜的手,“不用做亲子鉴定!天行他脚底有一个老鹰图形的红色胎记!在左脚上!”

楚茜都没反应过来,楚奕就来到床尾,掀开被子去看男人左脚脚底。

真的有胎记!

楚奕鸿顿时激动道:“有胎记!一个老鹰形状红色胎记!他是堂哥!他就是堂哥!”

慕容烟再也绷不住了,整个人扑到男人身上,失声痛哭。

一旁的陆夫人也跟着抹眼泪,心里既心疼慕容烟,又替她感到心酸。

楚茜也和楚奕鸿两人也红了眼睛,一时间,病房里只有慕容烟的哭声。

可楚天行的情绪却没有一点波动,他脸上的神情都是木然的。

慕容烟没哭一会儿,人就厥过去了。

楚茜几人都吓了一跳,好在就在医院,医生看过后,说是情绪波动过大,没什么大碍。

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慕容烟没多大一会儿就醒了过来,她的眼睛都肿了,不过情绪总算是平复了下来。

最终,亲子鉴定还是做了。

慕容烟不愿离开病房,陆靖炀只好跟楚茜回了海湾别墅一趟,收拾了东西,在医院附近的酒店住了下来。

晚上十点多,陆靖炀的人带回了一个女人。

女人看到楚茜时,明显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神色。

她看着陆靖炀,面无表情道:“我要见闻烁。”

女人看着三十出头的模样,她的皮肤很白,是那种常年不见光的冷白。

楚茜愣了一下,不知道她说的闻烁是谁。

陆靖炀蹙了一下眉,“他叫闻烁?”

“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你先把他的事情交代一下吧。”

女人抿着嘴,不说话。

陆靖炀可没有耐心跟她耗着,对一旁的杨雪道:“既然她不配合,那就让她试试她自己研究的病毒吧。”

女人闻言,瞬间变了脸色。

最终,她老老实实地交代道:“闻烁是我给他起的名字,我不知道他原来叫什么名字。”

女人似乎陷入了回忆,“十年前,我在金三区海域救的他,当时他伤的很重,就剩一口气,是我把他的命从阎王手里抢过来的。”

“他昏迷了两年多才醒过来,但他失忆了,我问他什么,他都不知道,甚至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我就带他回了y国。”

说到这里,女人顿了一下,“我把他带回y国,用了一年多才把他的身体调养好。他的身体恢复后就想走,我怎么说他都不肯留下,我就对他用了药,把他囚禁了。”

“他逃过几次,最后都被我抓回来了,直到四年前,他在逃跑的时候摔成了重伤,昏迷了半个多月,两条腿也废了。”

“我这几年一直在给他治腿,但他很不配合,每次他的腿稍微好了那么一点,他就自虐地把腿弄伤,我只能把他带到实验室,把他困在床上不让他动弹。”

“可惜,他的腿伤被他反反复复的折腾,我已经没有办法治好他的腿了。”

说到这儿,女人眼里划过一抹落寞,“我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可以让我见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