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岁安自信满满地将“赌约”塞进兜里，却不知自己早已掉入了顾择一的精心设计的陷阱中。
第一门考的是语文，余岁安在选择题上随便填完后，就趴在桌上，等着半小时过后交卷。
这个考场里坐着都是年级最后三十名，其他人与余岁安也是一样的打算。
除了顾择一埋头刷刷地写着试卷。
三十分钟后，第一个学生站起身来，把试卷交了上去。
他站起来时凳子挪动的声音好似一声号角一般，唤醒了所有的战士，其他人纷纷拿着考卷走上了讲台。
余岁安也准备起身，却被顾择一按住。
“干嘛？”余岁安问。
“不准提前交卷。”顾择一压着嗓子。
“为什么？”余岁安说，“我答完了。”
“那也不准提前交，”顾择一一边说着手里的笔还没停下来。“陪我。”
“操...”余岁安嗤嗤笑道，“我他妈出去等你不也一样啊？中午陪你吃饭。”
“不行，”顾择一油盐不进，“你要见证年级第一是如何诞生的！”
“妈的，牛逼还吹上瘾了，”余岁安放弃了，“行了，老子就见证一下你这个牛逼是如何吹破的。”
监考老师站在讲台上低头数着试卷，连着数了两遍，发现都差两张。他抬起头来，见余岁安乖乖坐着，心里有些诧异，再看他后面还有一个学生正埋头写着。
“余岁安，”监考老师显然也听说过这个年级倒数第一的大名，“你怎么还不交卷？”
“外面太热了，”余岁安笑道，“我后面还有个年级第一呢，再辛苦老师陪我们呆会吧。”
“行。”监考老师笑了起来，“那就让我好好看看你俩这回谁能夺得第一宝座！”
余岁安又趴着桌子睡了过去。
顾择一头也没抬，一直写着。
他很喜欢考试，从小就喜欢。他喜欢拿第一的感觉，因为妈妈会高兴，顾天也会。
顾天工作忙，经常十天半个月才回家一趟，他只有每次考完第一后，顾天也会欣慰地摸摸他的头，和他聊会天。
后来他长大了，不再需要顾天的陪伴，但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已习惯了。
这次他想考第一，不是为了顾天，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让余岁安答应他三件事。
至于到底是什么事，他现在也没想好。
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顾择一终于在画上了作文的句号。
他又花了十分钟的时间检查了一遍试卷，发现没什么问题之后，收拾好东西，推了推余岁安：“起床了，小鱼儿。”
余岁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打铃了？”
“没有，但我写完了，”顾择一拿着试卷站了起来，“走了，交卷了。”
余岁安扫了一眼他的试卷：“卧槽，你都写满了？”
“嗯。”顾择一笑了笑，“要当年级第一，怎么能空着？”
“你可真能编。”余岁安也站了起来，两人交了试卷一起往学校外面走着。
杨赛和云海早已等在老地方，还有万凯和蔡路他们。
经过顾择一和云海的撮合，余岁安已经开始慢慢和班里同学交往，云海的这几个兄弟已经和余岁安熟络了起来。
二人一走进包厢，云海就嚷了起来：“哥，你怎么现在才来？不会是去写作文了吧？”
“睡着了。”余岁安懒得解释得太清楚，他坐下了下来，掏出一根烟叼着，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
“你呢？”杨赛看着顾择一，“你也睡着了？”
顾择一笑了笑，在余岁安身边坐下：“我在答卷啊。”
“费那劲干什么？”云海说，“都是学渣，就别装逼了。”
众人笑了起来，
“可别，顾大少爷可不是学渣，”余岁安噙着笑，“人家志向远大着呢，要考年级第一。”
“卧槽！顾择一，真的假的啊？”
“吹牛逼吧？上回军爷让他讲完型，他那个英语读得，还不如我呢！”云海说。
顾择一也不解释，伸手揉了揉余岁安的后脑勺，“你就这么看不起我？”
杨赛看着顾择一这亲昵的举动，楞了一下。
余岁安倒没觉得有什么，吐出一口烟：“凭实力说话吧。”
“行，”顾择一说完扭头去看其他人，“点菜了吗？饿死了。”
“点了点了，”云海将点菜单递过来，“知道你能吃，多点了好几个菜。”
顾择一接过点菜只是扫了一眼，递给余岁安，“你看你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余岁安接过菜单看了一眼，顾择一又开始帮他倒水。
众人各自交流着如何在考场上作弊，笑闹成一团。
唯独杨赛看着他们俩人兀自思考着。
顾择一看余岁安的眼神怎么有点怪怪的？
妈的，顾择一好苏啊，好暖啊......
吃完饭后，众人各自回到自己的考场，今天下午还要考一门数学。
明天再考英语和理化生。
考这几门的时候也是一样，余岁安把选择题蒙完之后便在睡梦中见证年级第一的诞生。
余岁安一开始看他把试卷写得满满当当的时候只觉得他可真能编，后来心里慢慢也慌了，数学和理化生这些大题都能写这么多，这逼不会是在扮猪吃老虎吧？
但一想到杨赛每次考试也这样，只是为了博老师可怜，给个辛苦分，他也就放下心来。
周六考试结束后，放学比较早，云海提议去打篮球。
余岁安因为在拳馆有课就没去。
顾择一见余岁安不去，也没了兴致，但云海坚持差个人，再加上杨赛也一直在旁游说，顾择一无奈之下，只好跟着去了。
到了篮球场，顾择一这边6个人正好打半场，他几个空投三分将全场征服。
一旁的杨赛甚至看入了迷，中场休息的时候，杨赛甚至跑去给他买了瓶水，惹得云海直骂她抠门。
杨赛罕见地没有发脾气，只说自己钱没带够。
少男少女们的心思，他们自己最懂，喜欢一个人往往都写在脸上。
众人看穿杨赛对顾择一的兴趣，起了会哄，又被杨赛凶狠的眼神制止。
杨赛满眼都是顾择一打球时的飒爽英姿、打完球后颈间细密的汗珠和仰头喝水时滚动的喉结。
她忍不住开始幻想，顾择一那宽大手掌和修长手指在她头上宠溺地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