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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无应 > 第36章 不明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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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了?”幽暗的房间内烟雾缭绕,男人指尖夹着烟,脸上的神情冷漠。

坐在对面的人点点头:“我得到的消息是老爷没有要给她们花太多心思的意思,青城公安局该掌握的证据已经全掌握了,咱们没什么胜算。”

严诚冷笑了两声:“我说别贸然动手,严贺佳那个傻逼就是不听,还把我妈也拽进去了。”

“严哥,大小姐主张自己犯罪时未满十八周岁。”

“如果她能自己请得到律师的话当然可以,不过老爷子不会帮她,我肯定也不会。小吴,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严家没有别的男人了严峰才给我的,如果严烁没出事或者严翎对这个有一丝兴趣的话,都轮不到我。可是严家现在大半的命脉都要交到我的手上了,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严诚说着说着就神经质地笑了起来,越笑越疯狂,他转身从酒柜里面拿出了一瓶红酒,打开直接猛灌几大口。

鲜红如血般的酒液从嘴角挣脱,染红了胸前的一大片,又顺着胸口流下去。

吴法跟着干笑了几声,严诚是彻头彻尾的疯子,眼里没有道德没有法律,只想着怎么才能让自己心里的天平永远偏向自己一边。

“这就是严峰的报应,不是看不起我和我妈还有严贺佳吗,看不起严贺佳可以,我也看不起这个傻逼,但他凭什么对我妈这种态度?吴法,你说严家没有我妈和我外公外婆能在青城站住脚?不过是跟那个段国朗一个性质罢了,他对我妈不管不问在外面花天酒地,生的一个个野种还敢带回家里,不过严烁已经死了,死了也好,他妈什么货色也敢拿严家公司的股份。呵,严翎最好一辈子留在法国,我还能大发慈悲留他一命,至于严承尧,最好知足她的身份,安安生生相夫教子,我也与她一家相安无事。”

“严哥,那小小姐......”“严思霖?”严诚擦了擦嘴角,露出一个阴恻的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舔了舔嘴唇。

“老爷子不是最喜欢严思霖和她妈吗,这就太有意思了。”

吴法打了个寒颤,他当然猜不透严诚的想法,也不敢知道,于是他开始转移话题。

只有在谈起生意上的事时,严诚才会正常些,或者说至少看起来是个正常人。

“严哥,咱美国那边的线路不行啊,这像是有人故意找茬似的,直奔着缅甸的石头和美国的毒品就去了。我派人去查了,美国是地头蛇不知道为什么开始盯上毒品这条路了,而且这小子家里是做玉石的,虽然其他各方面都有涉及到点,但唯独毒品是半点不沾的,你说他要是抢了缅甸的资源也能理解,这要是毒品......而且缅甸空降的那些人好像不是这小子的手笔,是青城新的上市公司扩张的结果,我查到了公司的实际负责人是孟弦妜,但孟弦妜和美国那小子好像也有什么关系。还有孟弦妜被老爷那个得力助手宋平的妹妹刺伤后祁家少爷直接放话给律师那个圈子,不让接宋乔娅的案子,看样子他应该是孟弦妜的男朋友,那孟弦妜的公司估计也有他在帮衬着。”

严诚皱了皱眉。

“孟弦妜?她怎么会搅进来?”“严哥知道她?”吴法有些惊诧,严诚二十出头就出国开始正式接手严家的黑色产业,那个时候孟弦妜不过十三四岁,还只是因为外表在青城上流圈子里经常被提起,还不是因为十五岁就拜入陈让门下声名大噪的天才。

“知道吧,”严诚又点了根烟,靠着椅子背抓了把头发,“青城的好资源这么多,加上有祁惑的帮衬怎么她还想着对缅甸下手?”

“恶意掠夺?有没有可能是她想报复宋乔娅,于是想到了她哥哥宋平,然后又联系到严家?”

严诚揉了揉眼笑了两声,其实他得到的基因是很好的,杨玉年轻的时候也是出名的浓颜美女,而严峰自然也不差,深邃的眼窝和高挺的鼻梁就是他身边莺莺燕燕环绕不断的主要原因。

客观来说严诚的长相很难让人把他和无恶不作罄竹难书阴贽狠戾的大毒枭联系起来,他更像是一个在校园里仗着自己的财力和脸横行霸道的混世花花公子而已,此刻他笑的功夫吴法揉了揉眼,好奇怪,老大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孟弦妜如果能这么弯弯绕的话,那母猪都能坐在我这个位置指示你们怎么行动。”严诚还是笑,只是单纯的笑。

吴法傻眼了。

“严哥......跟孟弦妜认识?”“啊,算不上认识吧,就见过她一次。”

其实还说了两句话,严诚按灭了烟,看了吴法一眼。

才不告诉别人呢。

“缅甸那边先不用管,她拿点就拿点吧,用不了多少,估计也就出出气。美国那个地头蛇什么情况我也不想知道,什么动机也不关我事,我就一个要求,他怎么切断的路线你们就怎么给我连回来。芜云有个新的大客户着急要,有什么情况处理不了再跟我说。”严诚打开抽屉从里面摸出一把枪,上面刻着一个吴法看不懂的单词,应该不是英语,长得挺奇怪。

“你拿着我这把枪去找瘸子,你们两个一块去美国。”“好嘞哥,我们办事您就放心吧。”吴法恭恭敬敬地接过枪捧在手里。

“对了,祁惑的资料给我发一份,要详细的,能找多细找多细。”严诚找出了一个高脚杯,倒了满满一杯红酒终于全都进了胃里。

吴法看得胆战心惊,立刻应下然后逃也是的出了门。

他拉开一丝窗帘厌恶地看着外面高悬的艳阳,又赶紧移开目光,百无聊赖地拿起抽屉里的另外一把枪在手中旋转,然后装上消音器冲着吊灯开了一枪。

震耳欲聋的碎裂声后严诚打了个哈欠,穿着棉拖踩过断壁残垣就倒在了床上。

万里之外的青城还在深夜,孟弦妜端着一杯咖啡坐在电脑前仔仔细细地把新的公司股份数据和报表看了三遍,确认自己没看错。

“公司对缅甸的资源几乎引走了将近一半,严诚对此毫无反应。”孟弦妜的语速放慢了,带着些不能理解的疑惑,但显然Frantz没有什么好说的,在电话里骂骂咧咧。

“不是,这他妈什么意思啊,这孙子这种时候知道绅士了?在美国找人跟我斗智斗勇,对缅甸是理都不带理啊。”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对缅甸的放松是不是有更大的阴谋,但他现在确实没有任何动作。”“客观来说他想要阻拦你的话应该算不上费劲,但他这个情况我是打死都没想到。”

孟弦妜喝了一口咖啡,还是觉得费解。

“我问过祁惑和老师了,他们都很难给出判断,目前只能按照严诚有别的更为重要的事这种情况来处理。可能毒品交易才是严家最大的依仗,所以他才会现在美国采取行动。”

“行,他们来就来吧,也省得我去找了。”

挂掉电话,孟弦妜看了一眼时间,不知不觉都一点多了,该去睡觉了。

肩膀上的伤还是很痛,在肌肉组织重新生长修复的时候更是折磨人的发痒,让她很烦躁。

既然这个夜已经熬了,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吧,去天台吹吹风可能会好一些。

她打开门走出去,路过严烁的房间时突然听到几声压抑的呜咽,于是驻足在他房间门口细细听,风声中果然夹杂着脆弱的哭声。

风声?

孟弦妜敲了敲门:“严烁,是我。”没有得到回应,于是她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床上鼓起的一个小小的包,正在颤抖,窗似乎是忘记了关,夜里风大,穿过窗户缝隙时发出断断续续的嘶吼。

“严烁,醒醒。”孟弦妜快步走到严烁的床边,掀开被子把人捞出来,摸了摸额头,烧得滚烫。

严烁还在挣扎,深陷在梦靥中无论如何都无法醒来,红得诡异的脸上是被体温烧干的泪,留下了斑驳的泪痕,嘴唇紧抿,一片惨白。

风擦过玻璃的嘶鸣勾起了他关于旧事的回忆,加上白天在院子里贪凉没有穿外套引起的发热将他死死地困在噩梦中,孟弦妜叫了他三声后,他才渐渐醒过来,可烧得昏昏沉沉一时分不清梦和现实,他紧紧地抱住孟弦妜抽泣,浑身都在颤抖。

“乖,不怕了姐姐在。”孟弦妜走到窗边把窗关上,然后一只手把严烁抱了起来往外走。

严烁迷茫地睁大眼睛,觉得周围很黑,只能隐约看清孟弦妜的轮廓。

“......姐姐?”声音还带着颤,孟弦妜轻轻应了一声,然后问他:“我带你去找祁惑,你跟他先待在一起行吗,我去给你冲药。”

严烁点了点头,像是要找到一个支撑点似的靠向孟弦妜,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雪松香顿时觉得安心了许多。

猛烈的碰撞和爆炸导致的冲天火光随着哭喊声一起远了。

“祁惑,严烁发烧了我去给他冲药,他刚刚做噩梦了你哄哄他。”孟弦妜打开祁惑的门,把严烁放在他床上。

祁惑坐起来,放空了半分钟,然后带着刚睡醒有些沙哑却性感慵懒的嗓音叫她:“你歇着,我去。”

孟弦妜已经走到门口,摆了摆手:“我不会哄孩子。”

行,祁惑再次认命。

“下次换季的时候记得多穿点衣服啊,来,进哥哥被窝里,别冻着。”祁惑的手伸向床头侧边的控制面板,把空调关掉,然后掀开被子把严烁装了进去。

被温暖的被窝包围后严烁明显放松了下来,他低头往祁惑怀里拱了拱,觉得天旋地转,强烈的晕眩感和鼻塞让他难受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祁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能煎鸡蛋。

孟弦妜很快就端着药回到了房间,看见祁惑靠在床头昏昏欲睡,左手还在尽心尽力地轻轻拍着严烁,试图让他通过睡觉来减少痛苦。

有些好笑,看来他们两个在某些时候也是不太成熟的大人。

“严烁,醒醒,吃完药再睡。”孟弦妜伸手摸摸他的脸,散发着灼人的热气,严烁感觉到一丝凉意,不自觉地贴了过来。

祁惑轻轻把他拍醒,然后慢慢把人抱了起来:“乖,吃完药好好休息,明天的课给你请假。”

严烁听话地坐了起来,接过孟弦妜递来的药,面不改色地将一把五彩斑斓的药片和一杯看起来就难以下咽的冲剂吃了下去。

在疗养院的时候几乎每天都不太用吃饭,不知名的一大把一大把的药一天要吃三顿,吃完就会昏昏沉沉地睡过去,睡醒了继续吃这些看起来就像毒药的药物,他其实都习惯了。只是幸福了这么久再次看到这些,免不了鼻子有些发酸。

心里没底,就怕哪天再次回到那种处境里。

“我......咳咳,发烧了,不能传染给你们。”严烁混沌的思维终于有一些清晰了,第一反应就是往后退,想离孟弦妜和祁惑远一些。

祁惑拉住了他又塞进被窝里:“你这是风寒感冒,又不是病毒性的,再说我们大人的抵抗力比小孩子好很多,你放心睡吧。”

一挨上枕头严烁的眼皮就筋疲力尽地开始打架,终于在下一句话说出来前睡了过去。

“回去睡觉吧皎皎,我看着他,晚上再有什么情况我来搞。”“好,明天看看要是还没退烧就叫医生来家里看看。”孟弦妜亲了亲祁惑的眼睛:“睡吧,晚安。”

回到房间以后她躺在床上,有些出神地看着外面的天空。

她的房间很大,设施一应俱全,都是祁惑根据她的喜好重新装修的,大落地窗和带雨帘的开放式小阳台。

月朗星稀,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她拿起手机看看时间,两点了,还是睡不着。她想起了孟女士在她小时候生病时总是整夜整夜不敢安睡,定上好几个闹钟起来看她的情况,她要是胃口不好吃不下饭就变着花样给她做各种能勾起食欲的东西,她难受得厉害了孟女士就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抹泪,然后一个人带她去医院。

她觉得恍惚,有些不知所措的恍惚。

她的人生明明才刚开始,却已经失去了一大半,想念孟女士的时候只能整夜地睁着眼拼命去回想她还在的时候她们的生活,骗过大脑让自己好过一些。

真可恶,这个世界,什么时候能毁灭。

孟弦妜抓了把头发,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