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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子伦说要带子义上街玩玩,装作无意地对罗衣说:“你也跟着去吧,帮子义拿东西。”

罗衣进了邓公馆,园子都没逛全过,自从和三少爷一起撞上大少爷和三姨太的事后,她更加深入简出,无事不出这怡景院。听得三少爷要带她一起去逛街,终究还是小孩子,那笑容就没从脸上下去过,走路都是飘的。

晚上,罗衣将自己的月钱从罐子里掏了出来,摆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数,四个银元,外加一些碎角子铜板,这是她所有的积蓄,罗衣数了好久,盘算着明天上街能去买点啥。

第二天,子伦带着子义和罗衣出了门,家里有几台车,有一台是专职接送子伦的,但是今天都没有空,要过年了,三姨太和大少奶奶要置办过年的东西,司机被她们叫走了。

子伦无所谓,着人叫了一台黄包车,带着两小出门溜达。

子义还小,也不常出来,看到什么都新奇,看到彩色的灯笼,还有好吃的零嘴,都想试试,子伦不理他,罗衣摸出昨晚快被自己摸得光的银元和铜钱,子义要什么,罗衣就帮他买什么,很是纵着他。

子义很开心,糖葫芦,他吃了一口,然后递给罗衣:“罗衣,这个糖葫芦不好吃,我不吃了,给你。”或者是:“罗衣,这酥好多粉,吃得我身上到处都是,我不要了,包好,送你了。”

子伦看着罗衣和子义两个小孩子,玩玩闹闹,笑着蹦着,心下柔软了很多,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路跟着他们。

前几天,书房里,子伦和子义对弈,说:“子义,过完年,你满九岁,踏入十岁门槛,算是大人了,有些事哥哥还是要和你讲讲。”

子义最敬佩和尊敬的就是兄长,他们的母亲是外室,一直养在外面,前几年母亲过世,子义还小,这些年,都是哥哥一直护着他,这个邓公馆,若没有哥哥的庇护,自己说不定早已不在人间了,哥哥是大山的存在,也是他最信赖的人。

子义说:“哥,你说,我听着。”

子伦说:“你腿脚好了,让罗衣搬出来住吧。”子义说:“罗衣住那偏间,怪好的,有什么好搬的。”

子伦拿着棋子说:“男女八岁不同席,你又大了,女孩子,心思多,你还小,得注意一点。”子义低着头不吭声,好一会才说:“罗衣待我很好。”

子伦停了一下:“上次的菊姐儿,你知道的,不知安分守己,半夜竟然会爬我的床。”子义说:“罗衣和菊姐不一样。”子伦说:“怎么不一样?为了改变自己的地位,她们会不择手段,今天哄你,哄得你偏心了,就拿捏住你了。”

子伦又说:“你再喜欢罗衣,也不可与她亲密,总归尊卑有别,太过招摇,她的下场就和二哥院子里的芦苇差不多,明明是二哥哥好色,占了芦苇便宜,弄大了人家肚子,反过来却说是芦苇勾引了他,你看大夫人那手段,芦苇这小姑娘不就活生生地没了吗?”子义猛地抬起头,子伦说:“就算是罗衣对你好,你也要远着点,也要立起主子的样子,到时候,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我们这小院子,不知多人少眼睛盯着呢,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办,出不得错,若真喜欢罗衣,那就更应远着。罗衣死了,你大不了伤心几天,而她却再也活不过来了。”

子义大为震惊,心想:“罗衣对我真的很好,小时候母亲也没有这样疼过我,现在每天我就想着快点放学,可以见着罗衣了,她帮我温着点心,帮我改着衣裳,听说我些无味的话,给我做衣服,绣帕子,我们一起做荷包一起丢石子,跳房子……从没有一个人让我放下心防,这么开开心心过,我可真舍不得她。但是若是亲近她会让她死的话,那我宁可不要亲近她,罗衣她还是活着比较好,我们还在一个院子,还是可以看到她的,只要她活着就好了。”

虽然舍不得,子义还是装作对罗衣疏远很多,他以为,只要他远着罗衣,罗衣就可以活得很好,他只愿罗衣活着就好。

小子义怎么都没有想到,他这哥哥,长得一副智者的脸,说出大人样的话,他从没怀疑过他哥哥。子义怎么也想不到,他哥哥既能护得了他邓子义的周全,那他肯定能护得住罗衣。

可子义年纪小,几句话就被子伦唬退了。

看着子义后来的表现,子伦心里还是很得意的。

子伦看着两个欢欢喜喜的孩子,看着罗衣对子义的纵容,心中叹了一口气,她很宠子义,宠得让他看了嫉妒,从来没有人这样哄过自己。

其实子伦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只不过时间和经历逼得他长大,从小没有童真,背负一身仇恨,他都忘了该怎么笑了,看着罗衣和子义,在这个没有看见的地方,就让他俩纵情的玩玩吧。

前面子义又看到卖豆花的,罗衣马上去买,子伦在后面说了一句:“罗衣,我也想吃。”罗衣回头,与三少爷四目相对,三少爷眉眼带笑,声音温柔,罗衣小心脏都快炸了:“三少爷笑起来真好。”

罗衣帮着端了两碗豆花过来,子义很喜欢,子伦拿起勺子喝了两口,说:“太甜了,罗衣,我这碗你喝了吧。”罗衣不疑有他,她总是吃两位少爷的剩饭,已经习惯了。

子伦看着罗衣拿着自己刚刚吃过豆花的勺子就着吃,吃得很开心,满足得两眼眯着一条缝,她那可爱的样子,让子伦心跳加快,他转过头去,暗中鄙夷自己:“邓子伦,她只不过是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