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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罗衣锦绣故园梦 > 第55章 瘫痪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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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将陈阿婆带到怡景院,见到罗衣时,根本没有认出来,淡蓝色旗袍,黑色裙子,衣着干净整洁,坐在院中的树下绣着花,那周身的气派,以为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罗衣一看到陈阿婆,心下一慌,马上站了起来,叫了声:“阿婆,你怎么来了?”听到罗衣叫她,陈阿婆是错愕的,有点结结巴巴:“你…你是罗衣?”罗衣笑着回她:“是我,阿婆。”陈阿婆放声大哭:“罗衣啊,你回去看看你爹吧。你爹被人打瘫了,好多天不能吃不能动,我看他可怜给他送饭,他求我,叫我来找找你,你回去见见他吧。”

罗衣心下着急,一下子就哭了起来,准备往外跑,芳姨拉住罗衣:“罗衣,别急,你和三少爷说说。”

罗衣拿起电话给子伦打了过去,邓子伦接了,对面传来罗衣哭泣的声音,子伦心急:“罗衣,你怎么了?”罗衣说:“我爸瘫痪了,我想回去看看他。”听罗衣一哭,子伦心下焦急:“你在家里等我,我一会就回。”

子伦很快回到,陈阿婆说得结结巴巴地,罗衣和子伦都没有听清楚。子伦站了一会,和罗衣说:“罗衣,你过来一下。”罗衣跟着子伦到了他的房间。

子伦帮他家小娘子擦了泪,轻声对罗衣说:“罗衣,趁此机会,你出得府去,你把你的东西收好,我先送你回去,徐家棚到武汉关有轮渡,咱们家就在武汉关附近,你照顾你爸,晚上就回家来。

罗衣抬起头,子伦说:“听阿婆说,你爹的事情应该不大,只是腿有问题,上次给你的钱,都带上,带你爹去治腿。”

罗衣伸手抱住了子伦,含着泪说:“好。”

子伦开车将罗衣和陈阿婆送到徐家棚,快到家附近的时候,罗衣对子伦说:“三少爷,谢谢你了,送到这里就好了。”子伦说:“我陪你去。”罗衣说:“不要,有什么事,我回头和你讲。”子伦盯着罗衣,罗衣摇摇头,子伦只得作罢。

罗衣回到家里,一进院门,见院里一片狼藉,锅碗瓢盆全砸在天井里,家中一股臭味。

罗守金躺在那里一直哼,见到罗衣,两眼泪汪汪,伸出双手:“罗衣啊,爹错了啊。”

罗衣叫央阿婆找个人帮他父亲擦洗,自己将院中收拾干净,出去买了份粥回来,又去请来了大夫。

大夫看了好久,开了很多跌打的药,对罗衣说:“你爹这腿啊,骨头都断了,又耽误了这么久,以后好了也是个瘸子。”罗衣问:“能走不?”大夫说:“走没问题,怕是干不了重活了。”

送走大夫,安顿好父亲,罗衣开始冲洗家中的地面,又将自己的房间收拾出来,以前觉得自己家里好大,房间好多,这里有师傅,有娘亲,吃青菜也觉得幸福。现在再看,才发现其实家里家徒四壁,所以母亲要不停地干活,补贴家用,到死都没休,省吃俭用,父亲都舍不得给她吃顿肉。

父亲现在这样子,继母和弟弟不在,罗衣已经猜得七七八八,罗衣不想问。

家里没有电灯,还是煤油灯,罗衣回来后一直在洗洗涮涮,等到收拾完毕,已近半夜,一闲下来,她就开始想她家夫君了:“子伦,你在干嘛?有没有想我,我一直盼着离开邓府,谁知刚刚离开,我就开始想你了。”

子伦在怡景园里,罗衣不在,他的心都空了:“罗衣,我总想着早点送你出去,会安全点,没想到真有这么一天,一天没见到你,我就这么难受。”

子伦在书房的二楼,躺在躺椅上,看着窗前明月,想着他家娘子,要是她在,现在肯定会腻着挂在他的身上,轻轻地叫着相公。罗衣累了,看着从窗户照进来的月亮,想起子伦,好不习惯,睡在床上,没有人抱着她,她觉得空落落的。

在一起时不觉得,如今暂别才知情已入骨,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第二日,子伦中午下班时,开车直接去了天津路,好多天没有回去了,以后这里就是他们的巢了,他要在这里等他的小娇妻,红烛依然在,嫁衣被罗衣挂起来了,这是他们的新房,想起那日的缠绵,子伦笑了:“罗衣,快点回来。”

罗衣很累,锅碗瓢盆都砸了,房子还有好多处破损,木楼梯支架也断了一根,若是以前,罗衣可能会将就,现在的她,在她那强迫症相公的培训下,看不得一点瑕疵,第二天就托陈阿婆找来人,将家里该修的修,该补的补,重新修缮一新。

罗守金坐在床上,看着罗衣忙里忙外,一声也不吭,大夫帮他正了骨,隔一天来看换一次药。

过了十来天,罗守金终于拄着拐仗能下地走路了,不过人没有什么精神。

看到罗守金能动,罗衣对他爹说:“我今天要出去一下,晚上不回来了,明早回来帮你做饭。”罗守金将拐仗一顿:“你想去哪里?一个女孩子,哪有在外面留宿的,你娘是个没家教的,我可由不得你。”罗衣缓缓地回过头来,冷冷地说:“六年前,你三十块大洋把我卖了的那一天开始,你就没有资格再管我了,还有,我再听到你讲我娘亲半句不是,我再也不会回来,你是生是死再与我无关。”

这么多天,罗衣闲下来的时候,总会想起以前,娘亲的忙碌,父情的无情,一幕幕在脑海再现。

刚回来的时候她没多想想,现在她一想起往昔,心还扯着疼。

罗衣经常看到他父亲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眼中的精光一闪而现,就算躺在床上,他那贪婪的双眼就没有离开过罗衣的钱袋子。

以前读书,看到见钱眼开这几个字,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天罗衣站在房门外,父亲盯着自己放在他房间桌子上的钱袋的眼光时,她突然明白:“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爱着他们的孩子,老爷他就想着相公死,我若没有利用价值,我这父亲,怕是也容不下我,看着他精明算计的眼,我若软弱可欺,他再卖上我一遍也不是不可能的,相公说过,人和人的交往,你不压倒他,他就会欺上你,你强大了,他就老实了。”

如今的罗衣,不再是以前十岁的小孩子,她站在门口,脸上不动声色地冷笑,她将她家腹黑相公的本事学了个十成十。

罗守金有点怕了:“如今我差不多半废了,不能动,还指望着罗衣养我,她现在好像有不少钱,她那样子,不像说笑,真的离了她,我这日子怕是更难了。”

罗守金低下了头,声音气势小了很多:“我只是问问,你明天什么时候回?”罗衣说了句:“早上我自会过来。”说罢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