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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景园不大,大门口的耳房有两间,芳姨和杨婶一人一间。

子义的房子空着,里面东西摆得整整齐齐,每天都有人去收拾,被子隔几日都会拿出来晒。罗衣问子伦:“书房边上,我以住的那间房还空着呢。”

子伦拥着她说:“我怕你无聊,开年将天津路阁楼上的缝纫机搬回来,给你做个工作间,你若是闲,可以看看书,做做你喜欢做的事,还有……”子伦在她耳边轻轻说:“我们这个空间,我不想别人进来。”

怡景园不大,每天早上有人过来收拾清洁,芳姨和杨婶又勤快,将家里收拾得干净妥当。

芳姨将罗衣养得很好,吃用都过她的手,所有做饭的材料都是她每日亲去大厨房挑回来的,和杨婶子一起做,杨婶话不多,两个人倒是合得来。

晚间,子伦在书房写东西,书桌上摆着一枝艳丽的红梅花,那是罗衣剪的。罗衣在边上小桌子上看着书,房间里烤着火,室外大雪纷飞,室内温暖如春,子伦侧转头看着罗衣,他的妻子,温婉秀丽,不知看到什么情节,莞尔一笑,子伦整个人都看呆了,看着她的眼神温柔得滴得出水来,子伦对罗衣怎么都看不厌。

大少奶奶在门外,看着这一切,整个人都停住了:“才子配佳人,比翼双双飞,应该就是他们这样子吧。“

大少奶奶在门边敲了敲,子伦和罗衣一起抬头。

罗衣起身:“大嫂,进来坐。”

杨婶进来上了茶,罗衣拉着大少奶奶坐在她的小桌子边烤火。

大少奶奶看着罗衣看的书,一个字也不认得,问:“弟妹,你看的啥,我怎么一个字也不认得。”罗衣笑笑:“一本外国话本。”

子伦问:“大嫂有什么事吗?”

大少奶奶看向子伦:“快过年了,我想来问问你今年该怎么安排。”

子伦问罗衣:“罗衣,你说呢?”

罗衣随口接道:“往年怎样,今年还怎样,老爷……可能来的人也不少,我觉得照往年办就行了。”

子伦对大少奶奶说:“大嫂,你自己看着办吧,先照往年办,公中钱不够,你和我讲。”

大少奶奶叹了口气:“钱够了,絮儿留下的东西,我充了公,这两年的开支都够了。”

邓老爷和大少奶奶留下的姨太太,大少奶奶花了些钱全打发了,子德房里留了两个丫环,一个婆子,子信那里留了两个婆子,整个院子分布散,大且空,除了怡景院,到处都是冷冷清清。

过小年那天,子德回来了,给大少奶奶拿了一笔钱:“大嫂,这家,还是要大嫂操持,家也不能让子伦一个来养,这个先充公,用着先,不够了你和我们讲,我们两平摊。”

大少奶奶提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了下来,这家,她终于待了下来。

罗衣好久没有回娘家了,子伦不放心罗衣一个人出门。

罗守金和秀娥很是担心,但是又不知哪里去找,转眼过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以前的电话罗衣离开他俩为省钱取消了。

罗守金两口子过年的心情都没有,这天,那兰花招摇地路过他们家铺子,进来要了一碗面,翘起个兰花指,边吃边嫌弃:“这面上肉丝这么少,还收这么贵,又这么咸,罗伯,你们家铺子怕是开不下去了吧。”罗守京生气,拿起漏勺,被秀娥压住了:“兰花啊,来,我帮你加多点肉,这面,我不收你钱,请你吃。”

兰花将筷子一扔:“你以为我馋你这两块肉啊,不吃了,我又不是吃不起。”

秀娥讨好地对兰花说:“兰花,你有没有我家罗衣的消息啊,这么多天都没见她回来,我和她爹有些担心呢。”

兰花用她长长的小指甲剔着牙,故作神秘地笑:“啧啧啧,你们还不知道啊,你家罗衣好本事哦,脚踏几只船,船翻了,前段时间闹出的人命案子,报纸都上了,你们不知道?”

这一下子,周围的食客全围了过来:“什么案子?你说。”

兰花斜着身子,靠在桌上,身子扭成几扭,故作神秘,边上一个粗汉子顺手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骚娘们,别吊胃口,快说,什么案子?”

罗守金和秀娥紧张得不得了,兰花咯咯咯地笑着说:“你家罗衣本是周少爷养的鸟儿,又起了心思勾搭我以前的老板,不知啥时候又和邓府的大少爷混一起了,城南邓家大少和汪老板当街争一女,汪老板被邓大少的人给捅了。”

食客中有一人大叫:“就是一个半月前的那个租界当街杀人案啊,我听说了,两男争一女哦,那女的就是老罗家姑娘啊?”

兰花说:“可不是?汪老板当场差点被捅死,邓家大少被抓了,听说死在牢里,你说这种祸水,周家大少还看得上她不,早不知把她弄到哪里去了,罗伯,我劝你啊,别打听了,罗衣啊,在不在还不知道呢?说不定早死了。”

罗守京一下子将烫粉的勺往兰花那里一扔:“你胡说,我们罗衣一定好好的。”

兰花往后一躲:“你家罗衣给人做小,你又不是不知,不是骄傲得很吗?你气什么?死个姨娘不是小事一桩?”

罗守金突然哭了起来,用那油兮兮地袖子擦着眼泪。

听到门外一个声音:“爹。”

罗守金抬头,进来几个人,最前面的是一个帅气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家罗衣走了进来。

罗衣穿着青色修身旗袍,外面罩着一件黑大衣,扶着她的那个男子,里面西服,外面大衣,一条围巾,衣服整洁笔挺,文质彬彬,玉树临风,又雍容大度。

罗守金认得,上次罗衣流产,就是这个男人,穿着一身制服,面如雪霜,疯一样冲了过来,抱起罗衣就走了。

罗守金看到子伦,有点怕。

罗衣对罗守京笑:“爹,我还没吃早餐呢。”罗守金擦着眼泪,笑:“爹给你下面啊,你坐。”

罗衣对子伦说:“子伦,这是爹。”子伦对着罗守金笑:“岳父,我也没吃,您多下一碗,好不?”

“好好好,你坐坐坐……我马上下面啊。”罗守金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秀娥来牵着罗衣的手:“罗衣啊……”

后面杨婶和新来的司机虎子拎着一堆东西进来,杨婶说:“罗老爷罗夫人,这是我家老爷和夫人给你们送的年礼,夫人有了身子,这段时间出不了门,快过年了,我家老爷今天才放假,就陪着夫人来看你们二位了。”

罗衣看到人群后面的兰花,轻轻地笑了一下:“兰花,我是罗衣,我还活着呢,还有,这是我相公,我不是别人的外室,也没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子伦脸色一沉:“兰花,是吧?我查了邓家大少的供词,听说就是你将罗衣上班的地点透露给他的,害得我罗衣差点出事,如今你又在这里散布谣言,你说,我该怎么治你?”

兰花吓得脸色都变了,直往外退:“不关我事,真不关我是,是邓家大少爷逼我的。”

兰花出得门去,跑得飞快,这大冬天的,她还光着腿穿着高跟鞋,脚没站稳,当街摔了个狗啃泥,但她什么也顾不上,连头也不敢回,仿佛后面有鬼在追她,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