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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苏漓翻了一个白眼。

合着许你能生我的气,不许我生你气?

故意用指甲掐了一下他手背肉,解气后,苏漓在他怀里挑了一个舒服位置闭上双眼。

秦越洲收紧手臂,脸埋在苏漓温热颈窝间闭目睡下。

破庙外面狂风暴雨,破庙内小角落的二人相依相偎。

众人以为大雨下上一夜就会停止,结果下了整整三天三夜不见停下趋势。

粮食被水泡发,部分人受了不小程度伤,自然是不能冒着大雨赶路,尤其是身份领头的齐龄,他还是在第二天中午才转醒,脸色差得要命,别说走路了,就连下床都成问题。

行程再度耽搁,原本不用赶路于犯人来说是件好事,可偏生没食物充饥,好事狠狠打上一折扣。

接连三天不进食,只喝水,神仙走路都打飘,一个个像望夫石看着雨幕,祈求大雨快点停下,他们好出去寻找食物。

别人为了两口食物忧愁到睡不着,苏漓压根不当一回事,有先前给官差看伤换来的食物,饿不到她,加上空间里有一堆食物,她更是该吃吃,该喝喝,一点也不亏待自己。

反倒是秦越洲、秦越泽,还有池见悦三人,基本上是能不吃就不吃,能让出食物就让出食物。

就好比如现在,半个馒头在三人手中轮流转了一圈,苏漓看着都替他们累得慌。

“我不饿,小泽你吃吧。”

秦越洲将手中的半个馒头塞弟弟手里,这一顿是他们最后一点食物,要是今天大雨再不停下来,一会他就该出去寻找食物了。

好在破庙后面背靠大山,只要有林子就不愁找不到食物。

秦越洲在暗中计划接下来的打算,原本他准了一些干粮,结果一场大雨把干粮淋湿成一滩面水,连吃都吃不了。

秦越泽想也不想,转头把半个馒头塞池见悦手里,吞咽着口水说:“我是男人,我不饿,娘你吃吧!”

池见悦捧着珍贵的半个馒头,看着让来让去的两个儿子,她心痛又无能为力,不愿意进食地摇摇头,将馒头又还到秦越洲手里。

比划着手语:洲儿,你还有伤在身,你吃吧!

秦越洲蹙眉:“娘,我不饿,你吃。”

说着他要把馒头塞母亲手里,池见悦激动推回去,母子二人推搡中。

苏漓拉下眼帘,一口把分到的另一半馒头塞嘴里,手一伸,当着三人的面,拿过那另一半让来让去的馒头,一口又塞嘴里。

腮帮子鼓鼓地咀嚼,面不改色地吃着他们仅剩的唯一一个馒头。

“半个馒头让来让去,馒头都被你们的手摸脏了。”

看她这样,秦越洲倒没生气,反而莞尔一笑,忽然间发现他们母子三人挺幼稚可笑,半个馒头让了半天。

秦越泽尴尬地抓了抓后脑勺。

池见悦觉得好笑,连忙将装了水的竹筒递给苏漓。

苏漓接过竹筒,一饮而尽里面的水,顺下噎人馒头。

秦越洲望着“哗啦啦”下不断的大雨,嘱咐苏漓,“我去后山找食物,你在庙里好好待着,看好娘和小泽。”

“你脚上的伤还没好,不许去。”苏漓拧了拧眉。

池见悦赞同地点头。

秦越泽自告奋勇,“要不我去吧!”

秦越洲不忍打击他,但还是不得不说一句:“你连爬树都不会,分得清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吗?”

兴致勃勃的秦越泽立马泄气,耷拉下双肩,不再说话,自卑垂下头。

池见悦安慰地拍拍小儿子能摸到骨头的后背,对于食物一事,她也很发愁,可也不想儿子们去冒险。

秦越洲认真地看着苏漓,语气商量,却早已做下决定,“阿漓,听话好不好?”

“你把脚折腾瘸了怎么办?”苏漓不吃他这套。

“不会。”秦越洲笃定,望着大雨,“看这形势,没个七八天大雨是停不下来,总得有个人出去找食物。”

“那我去好了。”苏漓拍拍手,起身大步就要往大雨走去。

区区一场雨水而已,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秦越洲眼疾手快拦住她,“你别闹!”

“我没闹。”苏漓一边手搭在他肩膀上,郑重其事道,“你别怕,我找食物养活你。”

只要离开破庙,远离众人视线,闪进空间里待一会,等出来时拿点食物,就不用特地上山找吃的。

秦越洲:“……”

这话……没错,只是说这句话的人好像换过来了。

无论苏漓怎么说,秦越洲就是不让她离开破庙,反倒是他自个不听劝,冒着大雨,一意孤行,一瘸一拐离开。

苏漓站在屋檐下,盯着走进雨幕中的背影,微愤道:“你要是把自己折腾成瘸子,我就不要你了!”

秦越洲没回头,也不知道听没听清楚苏漓的话,只抬起手摇了摇,像是告别,又像是安抚。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苏漓嘟囔,没有前去将人追回来。

足够了解秦越洲的脾气,要是她现在把人追回来,以秦越洲的死性子,绝对能做出大半夜出去找食物的举动。

与其让他冒着大雨偷偷摸黑出去找食物,还不如让他现在去,大白天总比晚上安全。

“你小心点,看好路,山路滑,别摔了!”

终是不放心,苏漓扬声朝走远的背影喊了一句。

这一次,秦越洲没有回应,似乎雨水盖过她声音。

秦越洲的这一举动,几个官差看在眼里,没有阻止,其他人见状,起了想去找食物的心思,只是雨下太大,加上谁都不清楚出去一趟能不能找到食物回来,万一没找到食物,又把小命搭进去可就得不偿失。

“有人出去找食物了,要不我们也去找找找吧?”

“饿了三天,看这大雨下的趋势,怕是还要下很久,不能再等下去了!”

“要不先等等吧,看那家伙能找到食物平安归来不,要是他能找到食物回来,我们再出去也不迟!”

“先让别人探探路,要是人平安归来,我们也好请教一下去哪找食物!”

“……”

“……”

众人七嘴八舌,最后决定先等等看秦越洲的战果怎么样。

听到众人的打算,苏漓觉得这帮人精得很。

不过,他们想白要秦越洲的经验是不可能,到时候不狠狠讹他们一顿,她就不叫苏漓。

想踩着秦越洲的骨血活下去,她不许,有苏漓在就没这扇门!

池见悦扯了扯儿媳妇的衣袖。

苏漓扭头一看,哑巴女人打着手势:别担心,洲儿很聪明,他不会让自己出事。

这三天闲着没事干,苏漓学了一点手语,大概能看懂池见悦想表达的意思。

明明身为母亲的池见悦比她更加担心儿子安危,可池见悦还是先宽慰她,让她别太担忧。

苏漓递给哑巴婆婆一个温顺笑容,边说边不习惯比划手语:“我知道了娘,你也别太担心。”

池见悦看着苏漓打的手语,眼里跳跃喜悦,能深深感受到儿媳妇对她的尊重。

“苏姑娘,麻烦随我走一趟,齐爷找你。”陈奎过来。

秦越泽“蹿”的一下站到苏漓前面,隔在二人中间,不善地盯着陈奎。

陈奎没将眼前这个干巴巴的小螳螂放在眼里,手一抬,一挥,把人别到一边。

池见悦连忙扶着小儿子,惊慌失措看着人高马大的陈奎。

秦越泽差点摔了一屁股,虽有些胆怯,但不服。

大哥不在,就由他来守住着家里的女人!

忍住打抖的双腿,他梗起脖子,质问道:“你凭什么推我?”

陈奎轻蔑一笑,握了握腰间佩刀,“就凭这个行不?”

说着,他握住刀柄,拔出一半的佩刀,秦越泽和池见悦被吓得脸都白了。

苏漓看不下去,手一按,直接将陈奎拔到一半恐吓人的佩刀推回去。

“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孩儿和一个手无束缚之力的女人,你不嫌磕碜?”她明着嘲讽,也不怕得罪人。

换做旁人对他说这话,陈奎决计不会往心里去,说不定还会得寸进尺连同开口的人一块吓唬,偏生说这话的人是苏漓,他讪讪一笑。

“我就对他们开个小玩笑而已。”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野果丢了过去,秦越泽接住,只看见原本还凶神恶煞的男人转瞬间变了脸,还道上了歉。

“抱歉,我习惯这么唬人。”

秦越泽拿着果子,收下也不是,丢掉更不是,他扭头看向一侧的苏漓,眼里满是询问该怎么做。

苏漓笑道:“白送的食物,不要白不要。”

秦越泽没说什么,把得来不易的食物塞在母亲手里。

池见悦还是有点担心,小心翼翼的收起野果。

“苏姑娘,歉我道了,甚至还赔了礼,可以随我走一趟了吧。”陈奎好声好气。

“你们俩在这待着,我一会就回来。”苏漓对秦越泽和池见悦交代了一句。

“小心啊!”秦越泽瞪了陈奎一眼,郑重嘱咐苏漓。

池见悦看着她,眼里满是担心。

“知道了。”苏漓点头,随陈奎朝旧房间走去。

期间,似乎察觉到背后的炽热眼神,陈奎回首,对上秦越泽恶狠狠如狼崽子的眼神,他乐呵了。

“秦越洲这个弟弟倒是有点好玩,不就推了他一下,至于这么生气吗?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

“离他远些,少招惹他。”苏漓护犊子,刚才陈奎对秦越泽动手,她已经很给面子不出手了。

秦越泽在她这里是小救命恩人,加上她又跟秦越洲好上,那关系自然是不一般。

“瞧你,还护上了。”陈奎不以为然,却也没再说什么惹苏漓不快的话。

二人相继踏进旧房间中,地上零零散散坐了不少官差,见到苏漓,他们友好打着招呼。

“苏大夫,多亏你出手相助,我手臂上的伤快痊愈了!”

“苏大夫,多谢你,我腿没那么疼了!”

“……”

“……”

面对官差们的七嘴八舌感谢,苏漓一一点头以表回应。

“嗤”一道不快气音很突兀响起,吵吵嚷嚷声顿时安静下来。

苏漓顺着声音源头看了过去,视线落在房内唯一一张旧床上。

其实,她刚进来时就瞧见半靠在床上,脸色难看的齐龄了。

现在的他与往日的气势昂扬相差万别。

似乎伤的太重,失血过多,他面色生白,眉间的厉色少了几分,光秃秃的后脑勺让他看起来很滑稽。

“齐官爷,你找我?”苏漓垂下眼帘,遮掩差点溢出来的笑意。

“老子的后脑勺是你做主剃的?”一上来齐龄就是质问,嗓色阴沉沉,有种暴雨来临前的预示宁静。

陈奎担心齐龄会对苏漓不利,他帮忙解释:“齐爷,苏姑娘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要不是有她及时出手帮忙,恐怕你早就死了……”

“闭嘴,问你话了吗?”不等陈奎说完话,齐龄冷冷开口。

见齐龄连他面子都不给,陈奎呐呐,闭上了嘴巴,暗暗递给苏漓一个不要害怕的眼神。

苏漓不卑不亢地说:“齐爷后脑勺的头发是我做主剃的。”

“为、何?”齐龄咬牙切齿,盯着苏漓的眼神恨不得化为刀刃斩人。

苏漓实话实说:“您老后脑勺开了一个洞,普通法子止不住血,只能采取缝合伤口再止血,为了不感染到伤口,在伤口周围的头发必需剃掉。”

“没错齐爷,苏漓并非有意……”陈奎开口又想帮衬,结果这次依然是话说一半被瞪了一眼,他再次闭上嘴巴。

齐龄“突突”喘着气,可见被剃光后脑勺一事他有多在意,其他受过苏漓帮助的官差纷纷开口了,无一例外全是为苏漓说话。

“齐爷,苏大夫这么做也是为了给你更好治疗伤口!”

“没错齐爷,如果苏大夫有别的法子,相信她不会冒着被你责备的风险剃光你后脑勺!”

“齐爷,你就消消气吧,看在苏大夫就你一命份上饶了她这一回吧!”

“要不这样齐爷,我们兄弟们一块剃光后脑勺陪你!”

“……”

“……”

看着一个两个全部倒戈为苏漓说话,齐龄深吸了口气,这才几天而已,苏漓就收买了所有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