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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搞清楚情况以前,两人并没有贸然靠近,只是潜伏到了一旁的房顶上,决定先观察观察情况。

那女娃儿脸上红润,周身也没有任何的灵力波动,是个真真切切的凡人。只是这城池被锁了一月,也不见她有丝毫消瘦,可见家中存粮富足,穿得也是锦缎,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将军府?”娄昕舟微微抬头就看见一个金褐色的牌匾,轻轻念出声来,“勋贵人家。”

只是待她话音刚落,那小女孩儿却像是有所感一般,竟然直直看了过来,只是娄昕舟说话的声音压得极小,那距离也不是凡人能听见动静的距离。

夜里风悄悄呼过,带起地上几片白子,那小人儿一步一步靠近,最后站在屋下呆呆地望着二人。

“······”

“她是怎么发现的。”

娄昕舟有些茫然,但既然已经被发现,躲闪也便没有丝毫意义,于是她便在得到邵云帆的同意后,从房顶上一跃而下,刚好落在那小孩儿的身旁,邵云帆随后也跟着落了地。

那孩子很是白净,只是眼神却像是失了神智一般,看人很呆,目光也直。

只是,在这被魔种封闭的城池之中,这样的一个小孩儿,在夜里见着两个陌生人从房顶而下,落在自己的面前,却是不见一丝一毫的害怕,黑褐色的一双眼睛紧紧看着两人,眨都不眨一下。

这真的是个正常人吗?

娄昕舟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她朝那孩子又走近一些,就见她面无表情地抬起右手,伸了出来,似乎是想要将手中的东西送给两人。

只是······

娄昕舟顺着女娃儿的手看过去,只见白色的冥币一把,被紧紧的攥在她的手中,那纸币尚是没有岔开过的,完整的一把,被那女娃儿捏得皱皱巴巴。

邵云帆见状立即将娄昕舟拉至身后,白衣的少年侧身而立,眼中无波。

“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的声音稍沉,是一贯对敌的的冷意。

娄昕舟知道这孩子定然不是普通的孩子,或者说,她一定和那不见影踪的魔种有些关系。

“······”

一时无声,那小孩儿一句话不说,只一直伸着手臂,也不管二人的戒备,她身上连半分的杀意或者是敌意也没有,薄黄的锦缎贴身,她抬头看着两人,最多,就只有呆傻。

“好像是个傻的。”娄昕舟拉了拉邵云帆的袖子,“我们怎么办?接还是不接?”

“没事,只是个下马威,不用管。”

这孩子莫名其妙出现在夜里的城中,又是十分危险的戌时,若说不是魔种属意,娄昕舟是不信的,女娃娃一来就给他们一堆冥币,不是下马威又是什么?

下一秒金光从邵云帆的的手中现出,在空中环绕几圈后,“碰”的一声消散在了空气中,霎时这一方面空间便有了变化,像是雨水蒸发,娄昕舟见着眼前有些扭曲,便知道自家教主用了索魔之法。

不过眨眼之间,丝丝黑气便出现在那孩子周身,它们将她轻轻包裹,像是小心翼翼捧了一颗明珠。

“这是······”

“她和魔种接触不少。”邵云帆开口解释,“而且看着样子,那魔种还挺喜欢她。”

“那我们要不要把她带回去?”

娄昕舟提议道,既然这孩子和魔种有些关系,那将她控制起来,不是就有和魔种谈判的砝码了吗?

“不行,你看她的脖侧。”

邵云帆想都没想便一口否决了娄昕舟的想法。

娄昕舟便顺着他的话看过去,薄黄的锦衣半开,顶上两颗盘扣被人故意解开,露出一块黑色的印记来。

“居然是魔契印。”

魔契印是独属于魔教一族的,上辈子娄昕舟在魔域生活近十年,见过许多次,只是这种东西并非法印,更像是一种定了主仆关系的契约,是由主将心间血炼成毒药,再打进仆的身体里,自此,仆想要生存,便不能离开主方圆一里,每日必须靠主的血液存活,否则不出三日,就会蚀骨噬心,七窍流血而亡。

“他一定就在这周围。”

邵云帆抬头寻视四周,浅色的眼中尽是凌厉的寒锋,他并未放过黑暗中一丝一毫的动静,但魔种太过狡猾,没留下一点有关他踪迹的线索。

能留下魔契印的,只能是元婴以上的魔种或者魔修。

魔种成长的速度总是很快的,只要它想,它甚至可以在一月里从零冲到元婴,只需它杀的人足够多,只是,按理来讲,要想实现这种速度,至少需要屠掉一整座城池。

这城中不过几十人丧命,但这新生的魔种背后有人,借了东风,难说不是通过其他手段到了元婴。

光是娄昕舟知道的方法,都有近十种,更不要说这背后和肖烛几乎同等阶的魔修。

“昕舟,去敲敲门。”

邵云帆并没有发现魔种的踪迹,但心中很快有了其他注意,便轻声开口,叫娄昕舟去敲将军府的门。

娄昕舟瞬间会意。

这孩子一看就是将军府的小姐,无论是面色,还是穿着,都说明她是这家人中受宠爱的孩子,这家人定然不会放任她一个人在这么晚的时间出现在这里,因而只能是她一个人跑出来的。

但这么大点的孩子也无法一个人推动笨重的棕红色大门,所以便只能钻空子,嗯,字面意义上的钻空子。

方才邵云帆在观察四周的时候,娄昕舟也没有闲着,那石狮子旁边的草垛里,正好有一个不大的狗洞,这将军家的小姐多半就是从那儿出来的。

“我们是今日来的仙门弟子,谁家的孩子跑外面来了?”

娄昕舟扯着嗓子喊起来,她敲门时在手上裹了一层灵力,因而敲得很大声,原本安安静静的将军府很快就有了动静,里面传来些私语交谈的声音,随即是木门开合的声音,而后又有至少几个人踩在碎石子上的声音。

“三小姐不见了。”

里面的人压着声音说。

“夫人叫你开门去,许是又钻狗洞出去了。”

“老爷昨日就叫你补上了,怎么还拖到现在?”

“还不是二少爷被吓着了,拉着我陪了整整一天,我看你倒是闲着,你怎么不去?”

“张妈妈说得这是什么话,老爷叫的又不是我。”

“还说,你怎还不去开门,三小姐要是出啥事了,你我跑不了挨顿板子。”

“好好好,去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