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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沐婉儿讲了许多,娄昕舟基本上已经明白了所有的一切,袁婳因为嫉妒将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丢入湖中,沐婉儿跳下去救人,但她并不会水,差点和自己的儿子一起被淹死。

但就在这时,娄清芫给她的银链子发挥了作用,救了他们一命,而这一场景正好被躲在一旁的袁婳看见,沐婉儿害怕那银链子,但袁婳却未必,她将链子捡来,由此便有了去昆仑的契机。

那银色的链子此时正在娄昕舟的手中,那上面有灵力残留,是个玄阶的防御法器。

而最关键的,是上面有娄清芫的意识残留,只要激活或者注入些许灵力,再举到耳边仔细听,便能听见一个女人一直在说着“昆仑”二字。

当时那银链子因沐婉儿入水触发,想来,袁婳那时也听见了这个声音。

“你。”沐婉儿看见娄昕舟凭空拿出了那条银链子,眼中有些许的惊讶,但看见故物,她又有些伤感愧疚,“舟儿,你会怪我吗?”

她毕竟和娄昕舟好生相处了十多年,要说完全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翠云擅自替她做了断离,在她知道的那一刻,也是真情实意地着急过,她气得将翠云遣走,私下拼命寻她,但那时娄昕舟早已在昆仑地界,她怎样都找不到,便以为自己的孩子没了,整夜整夜地做噩梦,直到她知道真相,那些愧疚也没有消减过一分。

昨夜那几个自称仙长的人突然来访,指认她是娄昕舟的生母,她才从那些人口中知道,当初和她有过母子情分的孩子还好好的活着,第一感受是释然,而后才是被揭穿的恐慌。

但也许是出于常年的愧疚,她最后什么也没说,未曾否认那些所谓的仙家子弟对她的指认,理所当然的,便被气极的袁荣给发卖了。

“怪你什么?怪你尽心养了我十多年?还是怪你无论过得再怎样艰难,也没有想过要抛弃我?毕竟,连外人也看不下去了,觉得我是个累赘,不是吗?”

娄昕舟听后轻轻一笑,她并不怪沐婉儿,如今这个世道,像她这样的弱女子,光是活着便已经很艰难了,还要拖上一个孩子,甚至,这孩子还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别人用魔域秘术催眠了她,让她相信这个孩子是她的。

“应该怪的,是我生母才对,她利用了你的善良,强加给你一个累赘。”娄昕舟沉默许久,又接着开口,“可是,应该怪她的,是你,但不能是我,因为,她利用你,只是为了让我活下去。”

“我不觉得我应该怪她。”

听了娄昕舟的话后,沐婉儿轻轻摇了摇头,自从见了那银色的链子后,她便一直摸着自己的右手手腕,许多年前,那里戴着的,便是那条银色的链子。

“若是没有那链子,我和枫儿早就已经死在湖底了。”

“······”

“何况,我也是做母亲的人,完全能理解她,若换做是我,我也一定会这么做的。”

沐婉儿静静地说着,声音中带着释然,直到这一刻,她内心的愧疚才完全散去。

“那,一笔勾销了。”

娄昕舟呼出一口气,最后笑着说道,风轻轻抚过树梢,粗壮的枝丫横斜,被茂密的叶子遮得几乎密不透风,枝头,白衣的少年带着淡淡的笑意,悄然离去,树下的两人并没有一点察觉。

娄昕舟将沐婉儿送回了袁家,袁家家主和袁荣亲自迎了出来,十分的热情,一旁沐婉儿看得直接呆住,颇有些不自在。

只是,袁文枫躲在柱子后面,见着自己的阿娘回来了,却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前来,而是一脸的警惕地看着这边。

娄昕舟当他是在害怕自己,并没有说什么,沐婉儿见着他,连向他招手。

“枫儿,娘回来了,娘不用走了。”

袁文枫却并没有动,又往柱子后面缩了缩。

“你不是我阿娘。”

沐婉儿直接怔在原地,娄昕舟本正想转身离开,却听见那孩子开口来了这么一句,当即便停了下来。

袁荣听见这话,吓得脸色顿时便白了,娄昕舟看过去,冷声开口。

“怎么回事?”

“小孩子不懂事,哈哈。”袁荣心虚地别过头去,袁家家主见状连忙开口解释,“都是听下人胡说的,回头定好好惩罚他们,怎么可能让孩子不认娘呢?”

“不是的,明明是爹爹亲口说的,她不是我娘,她是青楼妓女,会让我变坏,我阿娘是顾夫人。”

袁文枫接着说道,小孩的眼睛清明,看似懵懂,说出的话却句句将刀刃引向袁家众人,娄昕舟哪里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这孩子是想借她给自己的母亲立威啊。

这顾夫人想来应该就是袁荣的正妻了吧。

娄昕舟听后悄悄笑了笑,有了这孩子,沐婉儿将来在袁家便不会受太大的起伏了,最后,就让她再来添一把火吧。

“袁老爷,在此我要解释一下,我,娄昕舟,是沐婉儿收养的孤儿,她并非是我的生母。”

娄昕舟往前走了几步,下一秒,红色的灵力从脚底散开,冲得众人往后跌去,满脸惊恐,元婴修士的灵威压得他们站不起身来,吓得瑟瑟发抖。

“但,她是我的养母,所以我必定护她周全,你们之后若是敢诋毁亏待于她,不论我在何处,都能回来找你们算账,若是不想袁家因此灭门,便好生记住我的话。”

“是,是是,我们记住了,记住了。”

袁家家主听罢连连点头,不敢反驳半句。

“另外,我养母是京都名门沐家之嫡女,不是什么青楼妓女,也不是能给别人做妾的主。”

娄昕舟又看向袁荣,后者早已吓得发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袁家家主,又只得替自己的小儿子回答。

“是是是,我之后就让他休妻,明媒正娶沐婉儿。”

沐婉儿一直在娄昕舟身后不远处站着,此刻,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作怎样的反应。

她在袁府看似过得极好,但实际上一直小心翼翼的,袁荣的正妻顾夫人,也是袁婳的生母,一直将她视作眼中钉,她不敢有分毫的差错,只怕行错一步,被她拿住了理由,便要送去发卖。

毕竟妾只是妾,算不得主子,一直都是奴。

娄昕舟所说的一切,京都名门之女,还有正妻之位,都是她这辈子已经不再奢求的东西。

自从小时候跟着沐家逃难迁徙时,被诱拐卖进了青楼,做了表面风光的花魁,沐家便不再认她了,而嫁人自然也不可能做妻,只能当个宠妾,时刻都要小心地讨好主家,胆战心惊地过日子。

自己的孩子被嫡女扔进了水里,不能说,因为说了也不会有人会给她主持公道;受了委屈,也不敢说,因为你只是个妾,谁也不会在乎,反而说了,惹人生厌,到时候不喜欢了,只便草草发卖了。

可是不知为何,这些她早已不敢奢望的东西,居然就这么实现了。

她静静看着娄昕舟,曾经她也怨过,但现在,什么怨都消了。

“谢谢你。”

她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