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窗台前面，探出身子环视了一圈，确认了四周不可能藏人之后，才关上了窗户，拉上了窗帘。
屋顶上，陆雨时担心此刻走动会发出声响，引起贺瑾睿怀疑，只得停留在原地。
“小闹，你能看到刚刚的画面吗？”她尝试和小闹连线。
过了一会儿，小闹才回道：“看到了。谢卫山提到的反噬，应该是指世界规则的约束。”
“约束？是指他没办法随心所欲地使用他的能力？”
谢卫山的杀人手段和陆雨时的精神系异能有点像，但又好像不是一个体系的。
他使用自己的特殊能力之后，会遭到反噬，所以并不能频繁使用。
这点和陆雨时的异能也有些相像。
“对，这个小世界本身并不存在这种能力，所以使用之后，会受到反噬。”小闹解释道。
陆雨时脑子灵光乍现，“那如果一直使用系统抢夺他人气运，江知瑶也会被反噬吗？”
“当然，所以才会存在不同的主人啊。”
又过了一会儿，等屋里没有声响之后，陆雨时从屋顶上往下一跳，不偏不倚地落到贺译然卧室外的露台上，顺手给他发了个信息。
等待的过程中，陆雨时继续和小闹交流。
“所以我的异能也会受到规则的约束咯？”
“严格意义上说，是这样，但是你又有些不同，你的能力现在还不完整，等你恢复了异能之后，不会受到反噬，但也不能频繁使用。”
哦，明白了，充电半个月只能使用几秒钟的那种。
“玉镯是他送给钟素琴的，可钟素琴却非常害怕他，她还求谢卫山放过贺瑾睿？那不是他亲生儿子吗？他们现在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差啊。”
小闹：“这个我也不知道。”
“生物界中也不是没有杀婴的情况，可无非都是为了生存下去。”
对了，生存下去。
每次看到谢卫山，他的身体状况都越来越差……
陆雨时心里隐隐有一个声音，可是她又觉得这个想法太过于荒谬。
这时贺译然出现在房间里，替她打开了露台的门。
“江知瑶下来之后，跟贺瑾睿说了几句话，他就突然起身要离开，一点预兆都没有，我差点来不及拦着。还好贺一丞闹了点状况，才拖延了一会儿，你没是吧？”
陆雨时还没从满脑子的疑问里缓过劲来，心不在焉地说道：“我没找到账本。”
贺译然看她表情不太对劲，以为是因为没找到账本心情不好。
“没事，说不定是因为被陆婉柔看过，所以换到其他地方去了。”
说到陆婉柔，陆雨时突然想起要给齐琪去个电话。
“你说什么？你在江知瑶面前暗示她陆婉柔手上有证据？”齐琪拔高音调，不可置信地问道。
陆雨时毫无负担，“如果不刺激江知瑶一下，她怎么会有行动呢。”
“你知道陆婉柔手上有证据？”
“我不知道，不然你旁敲侧击一下？告诉她如果有证据还藏着的话，那就只有死路一条。”陆雨时满不在乎地说道。
“我还是向领导申请一个搜查令，到她家搜一下先。”
陆雨时提醒道：“你们得盯着陆婉柔，她现在有点危险。”
齐琪：“我怀疑你在报复她。”
“瞎说什么大实话……我只是想看她们狗咬狗而已。”
挂断电话之后，陆雨时发现贺译然不见了。往外看了一眼，发现他站在露台上，也刚刚结束了通话。
他回到房间里，神色严肃道：“我知道贺瑾睿为什么突然离席了，A国的人告诉我，王麒已经失踪了。”
“A国警察已经介入了他的项目？”
“嗯，他的项目是和当地政府合作的，一旦被举报，警察会以最快的速度介入调查。
他拿了贺瑾睿的十亿前期投资款，连工厂都还没建好，人就不见了。只要消息被传出来，明天贺氏的股价肯定雪崩。”
“那接下来呢？”
“接下了肯定是轮到博征出场了呀。”贺译然弯起嘴角，一脸志在必得的样子。
“可梁曜有那么多资金吗？他不是才买了恒诚的股份吗？”
“博征这一次只是烟雾弹而已，我还有其他的安排。”
陆雨时眨了眨眼，调侃道：“原来你还挺有两把刷子的嘛。”
贺译然吸了一口凉气，满脸无奈，“嘶，我在你眼中是不是真的就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富三代？”
陆雨时：……也没有那么一无是处。
“我们到时间回去了吧？”陆雨时跳过了上一个话题。
贺译然眉眼微动，“我跟爷爷说今晚在家里过夜，我怕明天他看到贺氏股价跳水，心脏受不了。”
陆雨时突然想到自己刚刚看到的画面，斟酌片刻开口道：“贺译然，你相信我吗？”
贺译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还是肯定地答道：“当然相信。”
“我刚刚在贺瑾睿的房间里看到了一些画面。就像上一次我看到我母亲遇害的画面那样。”
贺译然的面色严肃起来，手心微微发汗，“你看到了什么？”
“是谢卫山杀了钟素琴，而且贺瑾睿是谢卫山的儿子，但他好像并不知情。”
当听到贺瑾睿是谢卫山的儿子时，贺译然的脸色更复杂了，“不知情？是不知道谁是他亲生父亲，还是不知道是他父亲杀了他母亲？”
“我更偏向是都不知道。”陆雨时顿了一下，“以他的行事风格，如果知道爷爷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他们之间会相安无事吗？”
贺译然和她互看了一眼，答案不言而喻。
“我不明白，谢卫山到底是为了什么？”贺译然烦躁地揉着太阳穴。
陆雨时摇摇头，她感觉自己已经很接近答案了，可还是缺少了中间的几块拼图。
贺译然突然停下来，看着陆雨时，想问她为什么能看到这些画面。
“怎么了？”陆雨时疑惑地看着他。
他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像上次一样。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他不会想知道这背后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