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陪我上厕所吗？罗威尔。”
一道冰冷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罗威尔浑身一颤，脖子僵硬的缓缓转头。
刚装好脑袋的大强此刻就站在他身后，装反的脑袋笑容诡异的看着他。
“我……”
罗威尔下意识出声想拒绝，却被岳罄歌瞪了一眼，用腕表道，“别忘了规则，任何人请你一起上厕所，都必须去。”
“白竹，他这个鬼样子，我万一被他弄死怎么办？你害我！”
罗威尔同样用腕表回，脸上的表情痛苦到几乎扭曲。
谁会跟一个头都装反了的怪物去上厕所？疯了！
“滚！”
岳罄歌回，随后一脚将罗威尔踹向大强，“在这死，或者跟去厕所还有一线生机，你自己选。”
罗威尔咬牙，不情不愿，最终还是绝望的跟着大强出去了。
大强和罗威尔走后，床上只剩下小强。
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平静，但岳罄歌敏锐的注意到，他的肚子还在起伏，还有呼吸。
她果断掏出小白，趁着黑夜将小白放在小强身上。
小白虽然刚出生没多久，但天赋技能问灵探知还是会的。
果然放下小白后，小白立刻一口咬在小强肩上。
随后，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便涌入脑海。
“哎呦呦，你看她那个样子，像不像老母猪？”
“什么老母猪？说她老母猪都抬举她了吧？我看应该叫公交车，公共厕所，狗都不进去的那种！”
模糊中，她看到几个女生堵在走廊角落，摄像头下方的死角区。
其中几个女孩叼着烟，口中满是污言秽语。
“苏韵，我警告你，少在老娘面前装清高！书呆子，老娘最讨厌你们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哎，你们有没有看那个视频？我看视频里她可享受的很啊！”
“平时装的人模狗样，哼！死三八，还不知道是谁留的野种！”
“哎，你要不回去问问你妈，上次我找的那几个哥们怎么样？是不是很爽？你不知道你妈，真贱，给钱就行！你应该也是吧？”
话落，几张百元大钞甩在了角落里女孩的脸上。
在一声声咒骂声中，她逐渐看清了那女孩的脸。
苏韵，全家福里的女孩。
而那几个谩骂的女孩，她看不清脸，只能低头看见自己手里的水桶，以及女孩全身上下肮脏的尿液。
“哎，你那个继父真是恶心！上次竟然还敢摸我的腿，果然一家子都是臭水沟里的垃圾！”
叼着烟的女孩强硬的捏起苏韵的下巴，“这让我很不爽，苏韵，你说说，你要怎么补偿我？”
苏韵没吭声，而是咬着鲜血溢出的唇，倔强的望着叼着烟的少女。
“呦！还挺硬气，我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叼着烟的女孩满脸不爽，直接将燃烧的烟头狠狠按在了苏韵脸上。
苏韵咬着牙躲避，烟头烫在她肩上发出呲呲的烤肉声。
几个女孩见此情形，笑的愈发嚣张，“苏韵，我记得你还有个妹妹吧？叫什么来着？苏晴！她就在一年级吧？”
“呦！原来小韵还有个妹妹吧？小韵竟然不告诉我们，是怕我们对你妹妹做什么吗？”
“我们哪有那么坏？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妹妹的！”
几个女孩说着转身就要走，这次苏韵终于无法保持骄傲。
她跪在地上扑向几个女孩，奋力抱住她们的腿，“乔曼……乔月！别碰我妹妹，求求你们，放过她吧？她还是个孩子……”
乔曼？乔月？！
岳罄歌瞳孔骤缩，她终于看清了其中一名女孩的脸。
正是乔曼。
而现在的她，正是乔月。
因为这是乔月的记忆。
“放过她？苏韵，你能不能不要搞得自己好像受害者一样？我们又没说要对她做什么，只是关照一下而已！”
乔曼一脚踹开苏韵，抱着胸不爽道，“臭婊子！你这一套在老师面前装装还行，装可怜在我们这可没用！”
“不是的！我不会告诉老师的，求你们放过她！放过她！”
苏韵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坐在一旁抽烟的女孩终于开口，“放过她？”
“好啊！”
她竟然爽快答应了，随后从岳罄歌手中接过水桶。
水桶里还剩一些残留的腥臭黄色液体。
她往水桶内吐了口唾沫，又将抽完的烟捻灭放了进去，将水桶凑到苏韵面前，“你把它喝了，我就放过她。”
女孩满脸戏谑，其他人也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苏韵脸上还有通红的巴掌印，她看着恶臭的水桶犹豫了，眼中的泪不断落下。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仅仅是因为母亲在洗头房，仅仅是因为她遭到迫害，仅仅是因为一条录像，她便从全校前三的优良学生，堕落进了深不见底的黑渊。
“看来我们的学霸苏韵小姐很矜持，我们也不逼你，既然你不愿意喝，你妹妹肯定愿意喝！”
拿着水桶的女孩不耐烦了，起身就要走。
“我喝！我喝！”
苏韵急了，她一把夺过水桶，忍了又忍还是将水桶端了起来。
水桶端起的那一刻，她的眼泪终于再难控制，同时落下的还有她坚持多年的尊严。
“哈哈哈！我就说她会喝吧！果然比母猪还贱！”
女孩的脚踩在了苏韵头上，一下一下的踩在她的尊严上，“苏韵，这东西应该比那晚的好喝吧？！”
这句话像是敲在苏韵心头的重锤，她忽然抛下水桶，疯狂呕吐起来。
那夜的一幕幕也开始不断浮现眼前。
“你tm起来！给老娘站好！谁让你吐的？给我舔进去！舔进去！”
女孩蛮横的一把拽起她，死命将她的头往地上按。
苏韵已经无力抵抗，浑身衣衫凌乱，像个破布娃娃般任由摆布。
“小魏！乔曼！你们在干什么！”
直到一个声音从走廊出现。
是顾裴钰，他愤怒的快步冲向苏韵，将外套脱下披在苏韵肩上。
“没事吧？”
他细心的抱起苏韵，一旁几个女孩依旧吊儿郎当，“我们没做什么啊，就是跟她玩游戏而已，小韵，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