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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凤当即就给了赵姨娘一记眼刀,后者当即闭了嘴。

“老太太,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回去了。”这是王夫人自进来以后说的第一句话。

“你也告诉宝玉,若是得空了,就来我这儿坐坐,不要那么用功,反正以后也苛待不了他。”贾母从与贾令的玩耍中抬头,忽略了王夫人那变幻不定的神色。

邢夫人走的时候,赵敏还拉着贾赦的衣袖,贾赦也是一把将赵敏揽在怀里,看起来倒是一对有情人,邢夫人目不斜视的走了,贾赦想要张口喊住,可是赵敏一个劲的往他怀里倒,脱不开身。

当天晚上,贾赦又来找邢夫人,这后宅之事,做主的终归还是邢夫人,所以赵敏两人的着落处还要邢夫人安排。

“要我安排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邢夫人坐在床边。

“夫人尽管说。”贾赦本就觉得亏欠,现在别说是一个,就是十个他也愿意。

“之后,这位赵姨娘和那个外室子如何管教是我的事情,你不得插手。”邢夫人有的是法子来收拾这个小贱人。

贾赦面露难色。

“怎么,不愿意,心疼了?”邢夫人冷笑一声,就要睡觉。

“我同意,她们二人任凭夫人处置,只是......”贾赦又踌躇了。

“放心,我知道分寸。”至于这分寸是死或者不死,还是伤或者不伤就不得而知了。

“多谢夫人,夫人早些休息,我去书房睡。”二人已经分居多年。

邢夫人冷眼看着贾赦出去,自顾自的睡觉了。

相同的夜,荣国府里有人睡不着,林府也有人睡不着。

黛玉点着灯,坐在窗前翻看着医书,今日她听父亲说了,瘟疫爆发,若不制止,很快便会波及到城中所有人。有九九给她传送信息,她能找到一个方向,可是终归没有自己亲眼见到,不知道是病到何种程度。

看来她需要亲自去一趟,去看看,但是现在府上看管很严,不好出去。

“紫鹃,我今日出去一趟。如果爹爹来找我,就说我去镇国将军府上了。”慕连姐姐,对不起,就拿你做一下挡箭牌了,愧疚的心里就持续了一瞬,黛玉戴好帷帽就出门了,她不敢带上眀篱,她怕眀篱不让她去,也怕眀篱沾染上那些东西。

越靠近难民区,那股药味就越来越重,走得近了,黛玉才发现有官差守着,这些人都戴着面巾,看不清。这些人来回走动,黛玉根本就不敢出去。这一趟无功而返。

回到家里,先是用艾草熏了,又用热水洗了澡,黛玉才重新思考如何才能去看到那些病患,她没有功夫,也越不过那些人。

“主人,你那个老师不是在管这个事情嘛,他肯定比我清楚。”九九没有好气的提醒。好气啊,他的主人不相信他,简直是他的耻辱。

“对啊,我怎么给忘了。”

当天临近黄昏的时候,黛玉带着眀篱出去了,他不敢走正门,就找了后门。

开门的是一个老伯,说明身份以后,那老伯就领着黛玉左拐右拐,拐进了一个很深的院子,这个院子很偏僻,看起来有些荒凉,不像是常年住人的地方。

“眀篱哥哥,你把这个拿着。”是黛玉新研制出来的东西,悄悄递给眀篱。

眀篱伸手将东西拿了过来,揣进了怀里。

“就是这里了,少爷他不许我们靠近,说是怕将我们感染了。”老伯有些心疼的看着院子。

“老师他生病了?”黛玉一时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不应该啊。

“没有,只是少爷他在负责那些事情,怕自己沾染上那些东西,所以每天回来都走这儿翻墙进来,也不走正门,灯亮了,就说明他回来了,也免得老爷夫人担心。”老伯见黛玉误会了,连忙解释。

黛玉心安定下来,可吓死她了。

“少爷,林姑娘来找您有事。”老伯在门外大声禀报,然后就退回来。

院门很快打开,两人隔空对视,仿若隔世一般。

“少爷,林姑娘,我先下去了。”老伯也是这么多天第一次见到池郁,见到池郁安然无恙,他也就放心了。

“小玉儿,你离我远些,若是沾染上什么东西就不好了。”池郁还是那身绿色衣衫,倚在门框上,催促黛玉站远点。

“老师,我还以为你生病了,这么神秘。”

“托你的福,好着呢。”青年的脸上不见半分病态,只是有些疲倦。

黛玉一步上前,吓得池郁连连退了好几步。

“小玉儿,听话,退后一点。”温柔嗓音似能蛊惑人心,黛玉竟直直停下了脚步。

“老师,你觉得我来,会没有准备?”黛玉将腰间的长衫往撩歪一些,露出里面的东西,左右各挂了三个香囊,看起来有些喜感。

池郁到那六个香囊,总算放心些了。

“知道好好保护自己就好,说吧,找我什么事情。”池郁拉了一把凳子过来,又扔了两个凳子给眀篱,后者不负众望的接住了。

黛玉看着离自己至少五米远的池郁,心里有些无奈,这么远,她怎么得到她想要的信息。

接着,池郁就看到小姑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他面前,与他面对面。

“老师,你坐下,不准动,你也想早日完成这件差事吧。”黛玉料到池郁的想法,率先将他按住,力气不大,但按住池郁足矣。

“我不跑,你说。”

“你见过那些生病的人吗?”

“见过。”

“那具体症状你知道吗?”

“先是咳嗽,不过一两天就会咳出血来,持续高热不断,若是有伤口,全都会化脓。”

黛玉又问了几个细节问题,比如眼周,舌苔这些。

“舌苔,眼睛这个我没有仔细观察过,我明日去的时候看看,回来再告诉你。”池郁也知道黛玉想做什么了。

“不错,知道找我,没有自己去那地方。”池郁将赞赏的目光投向黛玉。

“有事情,找老师,这是我的第一准则。”黛玉有些笑得有些心虚,她可不敢让这两个男人知道她偷偷去过难民区,只是因为有人守着,没进得去。

“我明日传消息给你,你不用再跑这一趟。”

“嗯,好。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你也要注意休息,这才多久不见,就像老了好多岁。”黛玉玩笑的一句话却在池郁心里引起了巨大反响。

池郁一脸的不可置信,想他风流倜傥,正值青年,怎么就老了呢,还是说黛玉觉得他老。

“这些给你。”黛玉两只手一边抓一个,扯了五个香囊下来。

池郁有些疑惑的看着黛玉。

“我担心之前的那个的效果不好了,所以又带了几个过来,你若是觉得那个味道淡了些,就换着戴。”将东西往池郁那里一推。

“这里面三个是你的,两个是王爷的。”简单将那几个香囊分了分。

“我会替你转达的,还是说是你父亲给的。”黛玉向他抛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我回去了,紫鹃她们要找我了。你处理事情的时候注意安全。”

池郁送黛玉到门口,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越来越远,才慢慢回到自己那个荒凉的院子,缓缓关上门。

次日池郁到了地方之后,又看到了太子,似乎正在准备熬药。

“王爷。”池郁走到水溶旁边,意思再明显不过,太子怎么又来了。

“太子心怀天下,一心向民,是个好事。”水溶看着手下送上来的情报,有些头疼。今天已经第三天了,太医院的人还一点水花都没有,只能熬一些缓解症状的药。

“你去做什么?”见池郁往布药的那边去。

“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水溶早就发现,他们两人能够坚持这么久一点事情都没有,应当是那个锦囊的缘故,而他看到过池郁将那锦囊拿在手里摩挲。

“我也去。”水溶放下那些纸,这些数字看得人脑仁疼,在太医院弄出新药方之前,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在布药处,池郁趁拿药的间隙,找了一个太医,询问这些病人都有些什么症状,用那太医的纸笔记了下来。

“你问这些做什么。”水溶有些不理解,他们都不懂医理,知道了也是无用。

“我不用,有人要用。”池郁转了一个角度,确定别人都看不到,将两个香囊塞在水溶的袖子里。

水溶的眼神一瞬间有些怪异。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这是别人托我给你的,我们俩都有。”池郁连忙解释。

一摸就知道是与上次的香囊出自同一人之手。

“这,也是她同你要的吧。”

“对。”池郁也不隐瞒,以水溶的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人是谁,除了他那冰雪聪明、美丽动人、体贴入微的学生还有谁。

“代我谢谢她。”水溶沉默了一下,就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要谢,就当面谢,就两个字,谁不会说,你的拿出点诚意来。”池郁开始为黛玉捞好处了。

“好,这件事情之后我会当面同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