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道：“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
昭然走进殷河屋子，对着殷河期盼的目光残忍的摇了摇头。
一旁的殷老太太忍不住落泪。
“咱们殷家这是造了什么孽，你父亲也是在战场落下的一身伤病，你更是伤的严重，居然动都动不了。”
殷河目光颓废，身体不能动，口不能言，睁开眼睛就是黑压压的床顶，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祖母，孙女宫里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殷老太太也知道孙女今时不同往日了，许多朝廷大事都等着她处理。
“诶，你快去，你父亲这里有祖母照料，放心就好。”
殷霄站起来：“长姐，我送你。”
两姐弟一同来到府外，“长姐，你这些年可还好？”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长姐一个弱女子，要在全是大男人的朝堂上站稳脚跟有多不容易。
“放心，长姐一切都好，倒是你，现在都成为大将军了，长姐高兴。”
在昭然这里，殷霄仿佛还像当年那个爱哭的小孩一样。
“长姐别打趣我了，没有长姐的帮助，我也不能那么快掌管殷家军。”
昭然拍了拍殷霄的肩膀，“这回就留下来过年吧，书院的霍夫子也要回来了，你当时不是吵着要见一见武力最高强的人吗？”
殷霄惊喜：“是霍广将军吗？我在军中就听说了他的好多事迹。”
自己比起霍广，还有不少地方有待进步。
他这个大将军要说是有一部分是沾了祖父和长姐的光，那霍广将军就是自己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
据说他神力超群，一人就能举起千斤鼎，殷霄迫不及待想见见此人了。
……
第二天，殷霄首次作为统帅大将军上朝。
见到长姐威严庄重地坐在龙椅旁，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
仿佛那龙椅才是长姐该坐的位置。
仔细想想，如今光是殷家军和霍广将军的大军就有百万雄兵，民间对长姐更是奉若神明，朝中纪丞相和户部管理人大表哥又都是长姐的人，即便真是坐上龙椅也未尝不可啊。
殷霄思绪飞转，突然听见有人禀报。
“报！”
传信太监气还没喘匀，说道：“禀告皇后娘娘，霍大将军回来了。”
昭然点头：“宣。”
霍广身戴盔甲，手握重剑，步伐稳重的走进大殿。
文武百官交换眼神，怎么感觉来者不善啊，哪有上朝还带兵器的？
昭然却知道，霍广这是在向自己证明，她没有信错人。
霍广抬头看向高位，那上面是给了自己人生第二种可能的恩人，心悦诚服地行礼下跪。
“臣霍广，参见皇后娘娘。”
“霍将军，平身。”
“谢皇后娘娘。”
霍广退到已经是左丞相的纪遥身边。
悄声说道：“不赖嘛，纪丞相。”
纪遥也回击道：“比不上你，霍大将军。”
两人相视一笑。
纪遥拿肩膀撞了一下霍广，诚恳道：“欢迎回来。”
霍广也回撞他了一下，正想说什么，就看见纪遥被自己撞飞出去。
纪遥一个踉跄，差点跪倒在昭然脚下。
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吃惊的霍广，这么多年，一点长进也没有！
莽夫！
霍广眼神飘忽无辜，他又不是故意的。
昭然也觉好笑，清了清嗓子揶揄上前的纪遥：“纪丞相这是有何事要禀告啊？”
纪遥第一次哑口无言，正想说点什么，就看见有人从偏殿急匆匆过来，连滚带爬的。
嘴里大声道：“皇后娘娘，皇上他……皇上他不好了！”
这下群臣都不淡定了，皇上是出什么事了？
昭然也一脸惊慌，“皇上在哪？快带本宫前去。”
没管后面的大臣就离开了。
留下来的大臣面面相觑，这……是要变天了？
可皇上根本没留下一个孩子啊，哪怕是先帝也好歹有皇帝这一个孩子，原本以为离改朝换代还早，根本没考虑过站队的事情啊！
李丞相朝堂沉浮那么多年，第一次发觉自己看走了眼。
怕是以后这朝中领头人就不再是他了，有人早就站队了。
朝纪遥方向作辑问道：“纪丞相以为，现下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纪遥微笑：“李丞相客气了，我们都是臣子，自然是听宫中主子的吩咐了。”
李丞相默然，是啊，现在还有谁能大过权倾朝野的皇后呢？
就在诸位大臣都在为自己将来担忧时，纪遥霍广两人一脸淡定。
“主子干的？”
纪遥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淡淡说道：“他也荒唐够久了。”
霍广嗤笑一声：“是啊。”
他在军中都听说过这新任皇帝的荒诞行事。
纪遥看向远方，目光深沉，眼中蕴含着沉甸甸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这一天终于来了。
……
“皇后娘娘节哀，皇上他……驾崩了！”江太医沉重的声音说道。
外面的人听到信，一声一声的传出去。
“皇上驾崩了……”
“皇上驾崩了……”
“……”
顾承基继位不到三年，这京城又响起了国丧钟声。
宫里的人瞬间哭成一片。
宫外的百姓听到丧钟声音还吓了一跳，如今宫中只有皇上皇后两人逝世才能敲响国丧钟声。
不少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还有甚者跪在皇后娘娘的雕像前，默默祈祷，不要是皇后，不要是皇后……
等众人听到响声超过二十七声，还没有停下来的兆头，这才纷纷松了口。
菩萨保佑，还好不是皇后娘娘。
至于哭，还是要装装样子哀嚎两声的。
但是一点也没有先帝驾崩时的悲伤，要不是情况不允许，庆祝一下也不是不行……
寝殿内的昭然也象征性的掉了两颗眼泪。
周围人劝道：“皇后娘娘节哀，现如今宫内宫外都靠着娘娘您呢。”
昭然收住眼泪问道：“皇上可有留下遗诏？”
昨夜伺候的美人满脸泪痕，向昭然分辨：
“皇后娘娘明鉴，昨夜一切还都是好好的，今早起床就喊不动皇上了，真的不关臣妾的事啊，至于遗诏，臣妾更是见都没见过啊！”
昭然点头：“本宫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本宫再和皇上待一会。”
众人还以为皇后娘娘是悲伤过度，舍不得皇上的离世。
感叹两人情深的同时，也知趣退出寝殿准备皇上丧事所需事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