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歌一脸认真，听矮瘦协辅警诉说着基层领导各种不容易的时候，他也是频频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
正当矮瘦协辅警越说越起劲的时候，陈晓歌突然冷不丁冒出来一句，“张教导员昨晚死了，你们知道吗？”
矮瘦协辅警顿时闭嘴，抬起头看着陈晓歌，脸上并没有太多惊讶。
陈晓歌又瞅了胖胖协辅警一眼，发现这两人对于张教导员的死讯，居然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和惊恐，显然是在他们来之前，早就得到了消息。
陈晓歌心中暗恨，这千疮百孔的市局，居然连一点消息都藏不住。
陈晓歌不由得语气加重，厉声质问道:“怎么，看你二人的样子，好像早就知道了张敏的死讯嘛。说！你们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矮瘦协辅警和胖胖协辅警明显被吓了一跳，浑身哆嗦，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两人刚有要对视的动作之时，陈晓歌又是一声厉声质问，如平地一声惊雷，陡然炸响。
“头给我低下！你们两个给我老实点，不要东张西望的。给我听好了，我问你们两个什么，你们就老老实实交代什么，没有被问到的人就给我闭嘴，别想着和对方对口供，也不要抱着侥幸心理，以为可以在我们刑事组面前蒙混过关！”
“既然都是同事，想必你们也是知道刑事组的手段，我劝你们尽早老实交代，坦白从宽，免得辛苦我们上手段！”
陈晓歌心中冷笑一声，看着面前两个瑟瑟发抖的协辅警，心中鄙夷，那个胖胖协辅警更是不堪，两条粗肥的双腿，居然如同打摆子一样，一直抖个不停，脸上的肥肉都跟着颤抖起来。
“呵呵，我先问你，你是怎么提前知道张敏的死讯的？”
陈晓歌目光锐利，先是挑中了胖胖协辅警这颗软柿子。
“我……没…没有啊。”
胖胖协辅警被盯得心中发毛，说话竟然结巴起来，他下意识想转过头看一眼同伴，却被陈晓歌之前的话语所震慑，根本不敢有所妄动。
可心中越不敢，胖胖协辅警就越有想扭过脖子，和同伴取得联系的冲动。
“说！”
汪志明显是等得不耐烦了，凶狠的吼了一句。
“是……”
胖胖协辅警猛一受惊，浑身一阵颤抖，心中顿时慌乱起来，似乎是要说些什么。
矮瘦协辅警一直用余光关注着自己同伴的动静，见他居然扛不住对方的逼问，有要和盘托出的征兆，额头立马惊出冷汗，心中不断祈祷起来。
“死胖子，你可千万给我憋住了，关键时刻别给我们掉链子，你要是交代了，我们都得完蛋！”
“这不是我们刑事组的陈刑警嘛，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了？”
钱哥如同及时雨一般，带着老陈及时出现在所门口，满脸笑容，一团和气，仿佛没有看到陈晓歌他们正在质问自己的手下。
钱哥的到来，矮瘦协辅警和胖胖协辅警顿时有了主心骨，两人松了一口气，不约而同抬头看着钱哥和他身后的老陈。
老陈神态轻松，挑了挑眉毛，用眼神示意二人放心。
看到两名协辅警嘴角浮现的笑容，陈晓歌知道自己还是慢了一步，他转过头，微微皱眉，说道:“钱齐墨，你是这个所里的？”
两人显然是旧相识。
钱哥，也就是钱齐墨笑着点头回道:“是啊，难道你不知道我在大气派出所啊？也难怪，当初我从刑事组被调离之后，你才刚来组里实习，不知道很正常。这三位，有点脸生，应该是组里新来的同事吧？”
钱齐墨笑意吟吟，满满都是身为前辈兄长的善意和热情。
陈晓歌点头道:“是的，王智和汪志，这两位都是自你和成哥走后才补充进组里的新人，至于这位同事叫木易，今天刚来的。”
陈晓歌转过头，给几人使了个眼色，“还不喊钱哥，钱哥以前也是我们刑事组的刑警，是我们的前辈，当初对我也很是照顾。”
“钱哥。”
“钱哥好。”
王智和汪志都非常热情的打起了招呼，只有木易，总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哼！这小子什么情况，难不成是看不起我？！
钱齐墨深深看了木易一眼，虽然面上一脸微笑，但心中对这位不礼貌的后辈，不禁厌恶了三分。
他表面不露声色，对陈晓歌热情说道:“对了，成所也在这里，你还不知道吧，他现在是我们大气派出所的所长，走，我带你去和他打声招呼，他前两天还念叨你来着，说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你了，怪想你的。”
陈晓歌婉拒道:“不忙，我来这里是有公务在身，等我忙完了，自己会去找成哥叙旧的。”
钱齐墨走上去，不由分说架着陈晓歌的胳膊就要往里走，“走吧，我记得当初你刚进刑事组实习的时候，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还是成所多次关照教导你，才把你锻炼起来的，现在你还谈什么公务不公务的，都先通通放下，一切都等见完成哥叙完旧再去办，肯定耽误不了你的，要是你实在不放心，就让你们刑事组的其他小兄弟先去办，我让老陈跟着从旁协助，老陈是我们所里的老协警了，经验很丰富的，人也很正直，保证没有问题。”
老陈点了点头，咧着大嘴，露出一口黄牙，制服也穿得松松垮垮的，实在是难以让人信服。
陈晓歌尝试着挣脱了几下，丝毫无法撼动钱齐墨强有力的胳膊，只好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钱哥都再三发话了，盛情难却，小弟再推辞就多少显得有些不懂事了，那就只能拜托我的兄弟们受累去替我办差了，我跟着钱哥你去拜会下成哥。”
陈晓歌不动声色对汪志和王智暗中比划了个手势，“木易，你跟我走一趟，咱们俩一起去拜会下我的老领导，至于王智和汪志，你们两个就辛苦下，先把公务给办妥了，没问题吧。”
“没问题。”
“钱哥你先去吧，其他事情就放心交给我们哥俩了。”
王智和汪志，都是笑着点头，欣然接受陈晓歌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