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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人岂止是一般的纠葛?

把何彩凤推给那暴力男人的,正是邱存志。何彩凤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恨她呢。

萧杏花不安道:“能否容我多问一句胡公公,那何美人在皇上面前是怎么个说法吗?”

宫里的事情,打死都是要保密的。胡振之前一直都做得很好,唯独这次,他打算破个例。

不过,说话有讲究就是了。

“嗐,那何美人也是为了闺房之乐,说来逗皇上笑的,说什么传说哪国有个昏庸皇帝,看中了臣子的美貌妻室,两人避了外人……咳咳……欢好,被起居郎如实记在了起居注上,结果皇帝一怒之下销毁了起居注,还找了由头杀了那起居郎,改由那人的弟弟担任。”

“谁知那新任的起居郎,与他兄长同样的气节,宁死也要将此事如实登记在册,皇帝便将这弟弟也杀了。”

“再后来,这家里又出了两任起居郎,并皆因不肯篡改事实而被秘密杀害。”

“这一家人,兄弟,父子,叔侄,前前后后共有四人因此事丧命,皇帝知道此事是由不得自己做主了,这才作罢。”

“萧东家可能不知道,这叫‘起居注’的东西,是由身为史官的起居郎,专门记录皇帝一言一行的册子,只要不改朝换代,外人根本无从得知其中内容。”

“可是说来也巧,这事不知怎地就传到了一个御史言官的耳朵里,可不得了喽,居然上了封密折,让这皇帝亲自写份罪己诏赎罪。”

“咳咳,咱们圣上是难得的千古明君,眼里哪容得了这样污七八糟的事情,所以气得发了好一通脾气。直到何美人认错,说不该讲这样的笑话侮辱圣听,才让咱们圣上消了气呐。”

萧杏花震惊不已。

哪怕前世自己比皇帝晚死了五六年,也知道了皇帝和那臣子之妻的绯闻秘事,甚至也猜到了被诛九族的言官肯定是邱存志无疑,可她却是直到今天,亲耳听到胡振所说,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也是前世来京城后,偶尔听旁人说起过那四名起居郎接连暴毙之事,却是不知,竟是被当今昏君秘密暗害。

起居郎可不是普通的史官,而是从早到晚都跟在皇帝身边记录皇帝言行的特殊之人,正是因为此职特殊又需要严格保密,所以能做这个的人,往往同出于一个家族。

又因为所记录的对象是皇帝,为了保证起居注的真实性,起居郎又必须是千挑万选的有信念的正义之人,必要时需要不畏生死,顶住来自皇权的压力。

前面那同出一族的四名起居郎,便是为了信念和操守,献祭了自己的性命。

这个昏君!

萧杏花心里清楚,胡振敢对自己若无其事讲这个故事,肯定是猜不到自己早已知晓此事。

故事里的那昏君,便是胡振嘴里的‘千古明君’,当今皇帝。

也难怪皇帝会发火。

什么‘侮辱圣听’?

明明是皇帝知道说的是他,恼羞成怒罢了。

萧杏花装出第一次知道这个‘故事’的样子,不可思议道:“应该只是个故事吧?天底下哪有这般不知羞耻的下三滥帝王?也难怪圣上听不得呢,就连我这粗鄙的乡野妇人都觉得侮辱了耳朵。”

胡振尬笑。

“是是是,萧东家说得没错。”

萧杏花依然百思不得其解,又问道:“可这事,跟邱大人又有什么关系呢?皇上怎么会怪罪到邱大人头上了?”

胡振只能硬着头皮,半真半假地回答。

“圣上问那何美人,是从何处听来的这污糟故事,那何美人则解释说,是从她那做生意的亲戚那里听来的。她那亲戚呢,则是在清江县停船靠岸休息时,听那边的人闲聊时讲的,还说是邱大人醉酒时说的胡话,当不得真,只是个‘故事’而已。”

“宋夫人也明白,邱大人可是曾经做过御史的人,本就是需要谨言慎行的言官,却因醉酒就讲出这样的胡话来,还传到越国人耳朵里成了笑柄,咱们圣上能不气么?”

“您说对吧,萧东家?”

“胡公公说得的确有道理。”萧杏花点头表示赞同。

什么醉酒,什么胡话?

不过是何彩凤故意这么说得罢了。

她可恨着邱存志呢。

至于此等宫中秘闻,又是怎样传到何彩凤耳朵里的,自然也不难想象,肯定是孙宝全告诉她的。

可孙宝全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这等极其机密之事,能第一时间传到邱存志的耳朵里。而邱存志那封密折又能第一时间被太子的人拦下没有送到皇帝面前,就说明,知道此事的人,绝不会只有皇帝与那几个起居郎了。

也就皇帝自己以为,杀了几个起居郎便万事大吉了吧?

也就他自己以为,起居注没有第二个人看到,这丑事便不会为世人所知了吧?

不过现在,皇帝也从何彩凤嘴里听到了,再加上上次那王顺还给他吹耳边风,说起那什么罪己诏一事,皇帝但凡不傻,就定会联想到邱存志身上去。

这下可了不得了。

皇帝明面上不会将自己的丑事戳破,不会以此为借口严惩邱存志,可肯定会找了其他借口治罪与他。

比如通敌叛国罪。

胡振说完了自己该说的,心里还惦记着肉乎乎的腊月,不过想着孩子已经睡了,也就没再提。

“时辰不早了,咱家也得回家了,萧东家,告辞。”

“胡公公慢走。”

萧杏花亲自将人送出门去,还令欢庆去赶了马车相送。

胡公公嘴上说着‘不必客气’,却也没有真心拒绝的意思。

等欢庆去套马车的间隙,他似有若无地连连叹气。

萧杏花知道这气是故意叹给自己听的,怕不是胡振有事需要自己帮忙。

既然承了人家这么大的人情,她也不能装作听不到。

“胡公公为何唉声叹气,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就等着这句问话呢。胡振面上露出为难之色,长叹一声。

“唉——人操劳一生,到头来还不都是为了儿女而活?您说对吧,萧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