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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义和两人聊着案子唠着家常,眼瞧着两人神色渐渐放松。

萧杏花和众人则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有人不免纳闷。

“郑大人还审不审案了?”

“这是不审了吧?怎地还聊上了?”

“看来这审案的活确实难,郑大人在京兆府做得好好的,真不该来刑部趟浑水啊。”

“……”

人们七嘴八舌的,觉得在这里看着也没什么意思,但是说走又觉得不甘心,总想等到最后出个结果。

无聊等待之际,有人就把目光投向了萧杏花。

“萧东家,那人真是你小叔子?”

“你过来告他,你男人知道了会不会跟你翻脸?”

……

又过了好一会儿,刚才出去办事的衙差便回来了。

郑义接到暗示,便起身下台,对着两个证人以及围观百姓说道:“本官找了个好玩儿的地方,你们有没有兴趣瞧瞧?”

围观的人当然有兴趣,呼啦一下全跟着跑了出去。

宋酒坛和宋四壮可没兴趣,巴不得赶紧离开是非之地,可刚起身要逃,身后却被一把剑顶住了。

“二位,案子还没审完,还不能离开,一起跟着去瞧瞧呗。”

两人哪敢不从?

郑义带着众人拐了几道,就来到了一排房子跟前。

房子是刚建好的,什么都还没收拾,地上的砖瓦木料都还没来得及运走。

众人嘀嘀咕咕。

“郑大人带咱们来这里做什么呢?”

“谁知道啊?你们看,这门窗咋都用黑布封着呢?”

“……”

郑义走到门前,停了下来。

突然对着人群最后面的两个证人,说道:“你们两个,随我进来一下。”

宋酒坛和宋四壮两人,忐忑不安地跟在郑义身后进了屋。

萧杏花想了想,也跟了上去。两个守门的衙差也没拦着。

不过后面的人再要进去时,则被拦住了。

衙差道:“等会儿都有机会进,现在都等等。”

四人进去了大概有半刻钟才出来。

两个证人面面相觑,猜不透郑义又耍什么把戏,只跟在后面又回了大堂。

围观的人都涌进房子里看个究竟,谁知进去不一会儿就全跑了出来。

“里面怎么这么黑,门窗还封死了,你们看到什么了没?”

“黑灯瞎火的,啥也没看到啊。”

“对了,就听到有人在前面房间说话了。”

“是有人在里面说话,不过,他们为什么在这黑洞洞的房子里说?有什么话不能出来说?或者说直接把封死的门窗打开,透了光亮进去也行啊。”

“……”

众人话刚落,就见那两个衙差把厚厚的黑布取下来了,阳光一下子照了进去。

众人见此,还想再进屋看个究竟,想知道郑大人为什么弄得神神秘秘的。

正在这时,里面又出来了三个人,两男一女。

一个穿黑衣服的,一个穿红衣服的,还有一个穿青色衣服的。

三人的衣着打扮都极为不同,那位妇人简单涂了些胭脂水粉,两个男人中,其中的一个脸上还有刀疤。

见郑义等人早已不见踪影,萧杏花便问那两男一女,“刚才可是你们三个在房间里说话?”

妇人回道:“是的夫人,是郑大人安排我们的。”

萧杏花似乎明白了什么,便对众人说道:“大家看清楚了,这三位就是刚才在里面说话的人。郑大人如此安排,定有深意。咱们赶紧跟过去瞧瞧。”

“走,咱们瞧瞧去。”

待众人去了刑部大堂时,郑义正好准备接着审案。

“宋酒坛,宋四壮,刚才去的那个房子黑不黑?”

“黑,黑得很。”

“比你们看到邱大人和李官差通敌的那晚是明还是暗?”

这两人的证词上,写着那晚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所以邱存志和李彪才没发现他们偷听。

两人刚才对过证词后,现在回答问题就从容许多了。

“回大人,刚才的房子里虽然黑,可毕竟是白天,再怎么用黑布遮挡光线,也是比那晚上要明一些。”

“很好。”郑义点了点头,“那你们现在说说吧,刚才房间里有几人?”

“三人。”两人异口同声。

郑义又问:“那你们把他们的相貌特征和衣着服饰都详细告诉本官。”

“这……”

宋酒坛吞吞吐吐道:“回大人,刚才光线昏暗,草民没看太清楚。”话落,他忽然捂住了嘴。

宋四壮此时也听出了门道,紧张地直冒冷汗。

“回,回大人,草民看清楚了,那三人的衣服,有两个是靛青色的,一个是酱紫色的。至于相貌特征,草民就没……没看,没好意思看。”

宋四壮还是要聪明些,就算蒙也是有依据的,因为京城这边的男人,到了冬季,绝大部分都爱穿靛青色的衣服,而女人,则多穿酱紫色。

至于长相,他大可来一句‘没好意思看’应付过去。

都到了这份上,围观群众哪还有不明白的。

“错喽,小伙子。”

“怕是那证词不可信喽。”

“……”

郑义把那一家三口叫到堂上,让宋酒坛和宋四壮好好看看。

“就像你们所说,刚才那房子里的光线,要比你们那晚伸手不见五指的还明一些,可你们依然什么都看不清,怎么就能看清那晚的奸细的打扮长相了?甚至还能连脸上的疤痕形状都看得一清二楚?你们糊弄鬼呢?”

围观之人刚才也是亲自进去看过了的,的确如郑义所说,那样的情况下,就算看到隐约的人影,也不可能看出颜色亮丽的衣服,更不用说还看到人的长相和疤痕特征了。

两人齐齐跪地。

“大人……”

郑义再次拍了惊堂木。

“大胆宋四壮,为了免除刑狱,竟敢假立功诬告陷害衙门公差,该当何罪?”

“还有,宋酒坛明知是错,还包庇犯人与其同谋,当以共犯论处。”

两人磕头如捣蒜。

“冤枉啊,大人。”

“大人,不是这样的……”

郑义冷言道:“事已分明至此,你二人还想狡辩,分明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好,来人——”

衙差上前:“大人,请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