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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出了太子府的时候,见姜慧娴和秋月以及萧鹏飞三人正在门口等候。

“你们没事吧,怎地突然去了刑部大堂?”姜慧娴担心地拉着萧杏花,上上下下好一番仔细打量。

见人身上不像受伤的,那颗砰砰乱跳的心才渐渐安定。

“我们娘俩关了铺子,还不见你谭叔回来,我们不放心,就想着去你那看看,谁知,就听鹏飞说你被刑部传出去了。”

“等我们去了刑部,又听人说你们被太子接了过来。”

“谢天谢地,你们没事。”

“让婶子担心了。”萧杏花心怀歉意。

走到分岔路口,谭正清向夫妻二人道别。

“实在太晚了,咱们有话改天再说,今儿个便各自回家去吧。”

宋大壮点了点头,又扭头对小舅子说道:“夜深了,近几日京城又不太平,你便护送谭大人回家吧。”

萧鹏飞嘿嘿一笑。

“这还用姐夫说?”

“对了,连着折腾两天两夜,我着实累了,也不想来回跑着折腾,送下谭叔后,干脆在那将就眯会儿眼。姐,姐夫,家里不用给我留门儿了。”

谭正清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不过也没说什么,便气哼哼地走在前头去了。

“这老头子……”姜慧娴抱歉地朝宋家夫妻俩笑笑,也紧追着男人去了。

萧鹏飞则小心呵护着谭秋月,慢悠悠地殿后走着。

等几人的背影渐行渐远,夫妻俩才走了另一条岔道往家走。

宋大壮自言自语。

“谭叔?眯会儿眼?不用留门儿?这小子,干脆快点成亲,住到老丈人家去好了。”

虽然两地通信不便,一封信要等半年才能有去有回,可宋大壮还是从萧杏花寄给他的信里那只言片语中寻到了端倪,今天再一看萧鹏飞和谭家居然已经亲近至此,就知道又要喝小舅子的喜酒了。

不过,此时此刻,萧杏花却并不想聊弟弟的事。

“我还是担心你。虽然我绝不相信你和董副将有什么私情,可又听董老夫人说你们打了败仗,这可是董家军从未有过的……虽然胜败乃兵家常事,可你也知道皇帝为人……我就怕他小题大做,借题发挥……”

萧杏花真不明白,明明前段时间董老将军还因为宋大壮屡立奇功而写信奏请提拔他呢,怎么一转眼,又打了败仗了?

甚至,京城这边也没听到打了败仗的消息。

回顾前一世,宋大壮和董英可是叱咤疆场的常胜将军,直到几年后自己闭眼的那一刻,也没听说两人有过败绩。

怎么就打了败仗了?

宋大壮一脸云淡风轻,似乎并担心被皇帝发难。

看到自己的女人如此焦心,想了想,便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啊?”萧杏花听完一愣。

原来宋大壮和董英是故意打了一次败仗,为的就是诱敌深入。

宋大壮长长地舒了口气。

“若是这一计策成功,我们便能全歼敌方主力,这周越之战,也就快结束了。”

到那时,皇帝自然知道两人打败仗的原因,不光不会怪罪,还应该要给大赏才对。

宋大壮想得是不错,可萧杏花却还是心有不安。

她又不想把皇帝那龌龊心思告诉男人,免得他一时冲动惹恼皇帝。

好在袁昊的失踪牵扯了整个朝廷所有的注意力,只要找不到人,皇帝便不会有心思管其他事。宋大壮暂时还算安全。

萧杏花刚刚松了口气,还没回神,就听到宋大壮大喊一声,“看那——”

“哪里?什么?啊——”

宋大壮竟是故意骗人,还趁人不备,把人整个打横抱了起来。

战场上每一个生死瞬间,他都担心再也见不到萧杏花,再也见不到孩子们。

他害怕,害怕自己死了以后,就没人护着她们娘几个。

他正是靠着这样的信念,苦练武艺,苦练杀技,跟着董老将军一点点学习排兵布阵和种种打仗技巧。

他终于立下大大小小的战功无数,并且活着回到了她们娘几个的身边。

他要粘在杏花身上,再也不与她分开。

“大壮,大壮,快把我放下。”

“不放。”

“这么多人看着呢。”

“哪有人?嗯……”

原来,两人已经到了家附近的胡同,而不放心自己夫妻俩的朱玲等人,早就在胡同口伸长脖子等待了。

宋大壮也不擅长在人前腻歪,这会儿,抱也不是,放又不舍。

倒是朱玲怪有眼力见,忙推着欢喜如意等人转身。

“大人和东家没事了,咱们赶紧回去睡觉,都快困死了。”

吉祥一手捂自己的眼睛,一手还去捂欢庆的。

“我就说嘛,咱们不用担心,主子身边有大人陪着呢,还能出事不成?”

萧杏花在众人面前出了糗,头埋在男人怀里,羞得面红耳赤。

宋大壮终是厚着脸皮没有把人放下,抱回房间简单洗漱后,又将人折腾得连连求饶,直到天空飘了鱼肚白,两人才赶紧补觉。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按照约定,萧杏花要去青山别院一趟。

因为事关机密,她连丫鬟护卫都没带,就只带了知道内情的宋大壮一起出门,对内对外都说是夫妻俩要去庙里上香,归期未定。

两人就只带了太子给的令牌,直奔青山别院而去。

不过刚出门半个时辰,还没出城呢,就见路上人群忽然骚动起来,接着就见一数十人的骑兵队扬长而去。

所经过之处,路上竟是隐约可见的斑斑血迹。

这血迹的来处,就是刚才那被骑兵拖行之人的。

有百姓不明所以,好奇道:“这是犯了多大的罪啊,居然被官兵绑在马上拖拽而行,这是什么新鲜酷刑么?”

“新鲜不新鲜先不说,酷刑是肯定了的。你们都看到了吧,那犯人就被这么绑着,直接在地上拖拽,马又跑得快,地上的石子儿瓦块,不把人身上磨烂完了才怪!”

“到底犯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大罪啊,居然要受这酷刑?还不如直接给人来个痛快呢。死不成又活不了的,可受大罪了。”

“就是。”

酷刑虽然残忍,可若真是用来惩罚犯了滔天大罪的罪犯,倒也说得过去。

萧杏花也没多想,便又和宋大壮往前行去。

刚走几步,却又见几个熟悉的面孔,跌跌撞撞追着那骑兵而去。

这几人,正是跟弟弟关系不错的来京赶考的武考生。

萧杏花顿觉不妙,便拦了其中一人问情况。

那人见是萧杏花,不由得满脸惊恐,声音颤抖道:“萧东家,萧大哥在哪?求求你们救救武大吧。”

“武大?”萧杏花心中一沉。

这人哽咽道:“是啊,就是刚才被官兵骑马拖走的那个。”

萧杏花顿时急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这人见骑兵已不见踪影,而自己的同伴也都追了过去,便停下来细细解释。

“昨儿个,大家在宫门前静坐抗议,直到传来菜市口劫人的消息后,大家才放心散去。”

“武大和另外几个兄弟,是等着把人都疏散完后才准备离开的,可是,正是由于他们晚走了一会儿,就被官兵抓起来了。”

“我们昨晚等了一晚上都没见人回来,今天一早去打听消息,才知道武大几人是被当成逆贼同党抓起来的,听说皇上为了逼袁昊主动现身,还要把武大几人处以极刑。”

“三天,只有三天的时间,要是袁昊还不出来,武大他们就没命了啊。”

“怎么会这样?”萧杏花急得脸色都泛白了。

武大是弟弟的至交好友,在比武大赛时更是帮了自己不少忙,为人忠厚善良,又有一颗赤诚之心,还跟着弟弟在宫门前静坐抗议……

这么好一个人,怎能随便被扣上逆贼同党的罪名诛杀?

分明是那皇帝找不到袁昊,故意杀了这些为其求情的人泄愤的。

而袁昊,好不容易逃出去,又怎会为了区区几个年轻考生主动投案自首?

武大等人,岂不是死定了?

萧杏花急得头晕,有些站立不稳,还好被宋大壮扶住了。

宋大壮脸色也十分难看,脸上失望尽显。

不过,他没说别的,只催促萧杏花赶紧离开。

“咱们跟着过去也救不了人,还是赶紧去烧香拜佛试试吧。”

那人一愣,不由得多看了宋大壮两眼。

不是都说宋将军有勇有谋战无不胜么?怎么,难不成都是假的?是虚名?打胜仗总不会是烧香拜佛求来的吧?

别人自是听不懂宋大壮的话,可萧杏花却是听得明白。

他们根本不是去烧香拜佛的,而是去青山别院见人的。太子今天也会去那里。

而朝廷找的人仰马翻的那个逆贼,也在那里。

无论如何,这事只能去求助太子了。

萧杏花点头道:“好,咱们赶紧走。”

对上那武考生质疑又失望的目光,萧杏花又叮嘱道:“你先去我家找萧鹏飞,把武大的事告诉他后,再帮我转交一句话,让他赶紧去胡家求人。对,就是那个胡公公家。”

“求那个太监?”这人太过震惊,以至于慌神间,都没注意到萧杏花离开。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知道这么大的事情,同为武考生的另外那些同伴,肯定也是没办法。

“罢了,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这人便按着萧杏花所说,急匆匆去了宋家找萧鹏飞。

这边,夫妻俩一边疾步快行,一边商量事情。

宋大壮开口问道:“你让人去求胡公公,可是有什么理由么?”

经过昨天和胡元宝接触,他倒是觉得这人不算坏,后来和杏花私底下聊天时,也听她提到过胡振帮助自己的事情,他便对阉人群体有了新的认知,不再打从心底里排斥。

可是胡家和那武大无亲无故的,让胡振冒着得罪皇帝的风险去帮武大请求,似乎也真为难人了。

这事说来话长。

萧杏花长话短说。

“那胡公公有个女儿,正值说亲的年纪,我偶尔听红玉说过,他们一家都挺中意武大的,只是两个年轻人都腼腆,到现在还没人正式挑破这件事。”

“现在武大遇到了生死攸关的困难,这件事,太子怕都不好出面,至于别的说话有分量的,我暂时还想不到谁能出面帮忙,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胡公公了。”

“我也知道,胡公公肯定也为难,而且但凡说岔一点,惹了龙颜大怒,胡公公自己也会陷入困境。”

“他帮不帮武大,我都能理解。不过,我还是不忍心武大丢命,就只能盼着胡公公会帮他了。”

萧杏花除了心疼武大等人的遭遇后,其实也很后怕。

弟弟昨天急着回去见大壮和李彪,所以才在听到袁昊被救走后第一时间就离开,但凡他昨天没急着回去,那么后来被朝廷抓的,可就有他了。

她不敢想象,弟弟被马匹拖拽的惨象。

她当然也要求太子救人。

“人是被他救走的,皇帝抓不到正主就乱抓一通,若武大等人真若因此丧命,太子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咱们赶紧过去,听听太子怎么说。”

萧杏花不管太子和袁昊是什么关系,可若因为他救人就连累害了其他无辜的人,若太子日后真是明君,那么他现在肯定也会爱惜他的子民。

两人到了青山村,见那里人烟稀少,四周一片寂静,唯有这青山别院,守卫甚多,戒备森严。

萧杏花便拿了太子给她准备的那个令牌,交给了其中一看门守卫。

那守卫仔细核查过令牌后,便点了点头。

“是对的。二位,请随我来。”

萧杏花随着那守卫,跟走迷宫一样,七拐八拐的,最后竟来到了一处秘密的地下室。

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那人的衣着,不正是昨天袁昊被救走时穿得么?

围在床边的,则是正给袁昊医治的大夫,还有袁昊的儿子。另外还有一个村妇打扮的女子。

女子虽做村妇打扮,可却也遮不住她秀丽的容颜。

只见她紧紧搂着袁昊的儿子,身子抖得实在厉害,目光则盯在袁昊身上,一动不动。

而袁昊的儿子,眼泪更是决了堤。

“姑姑,我爹怎么了,为什么他还不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