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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暖兮早上一起床,就感觉不对劲,屋外异常的吵闹,还夹杂叮叮咣咣的杂音。

她默默等了片刻,声音还是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已经吵得她睡不着了,于是起身穿上衣服,往屋外去看热闹。

她推开门,屋外忽然安静,所有的人都看向她,片刻后众人又自顾自吵起来。

以青平为首的一帮,正在往府内搬运大木箱。

青平一边指挥,见她出来,还不忘跟她行礼;另一边是自家的张管家,拿着清单,跟在青平后面清点。

连她的丫鬟翠鸣都在叽叽喳喳,不知道跟在张管家身后在忙什么。

文暖兮远远地见父亲过来,赶紧上前询问:“父亲,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因为你!”父亲气冲冲地说:“昨夜你居然跟武侯在一起喝酒,回来的时候还把金甲羽衣给穿回来了。这乱糟糟的,想必是武侯来下聘礼了!”

“什么?!”文暖兮看见眼前的场景懵了。

确实武侯很帅,又是战神,赫赫有名的高陵大将军,但是昨晚只见了一面,这就订婚约,也太唐突了些,再说昨天她也醉酒,事情忘了大半,连自己怎么走回去的都不知道了。

“你刚起床?”文侯盯着他女儿蓬乱的发髻问道:“我都下朝回来了,你才刚起?!赶紧去梳头打扮!若是下聘,一会儿武侯也得来,不能让他看咱们笑话。”

文暖兮伸手摸摸头发,赶紧跑回去洗漱。

翠鸣笑嘻嘻地给文暖兮梳头,高兴地说道:“小姐,武侯送来的全是绫罗绸缎,有江南织锦,还有雪白的云锦,甚至还有一块精美的绣片,镶着金边,中间绣着一对儿鸟儿,栩栩如生的,可美了,以后做嫁衣的时候可以缝在衣服上。”

文暖兮面如菜色,除了喝多醉酒的原因,还有被外面这大木箱给吓的,她慢慢回想起昨天的情景,想起来她自己披着秦寒令的衣服大摇大摆地就进了王殿。

“天呐!”文暖兮捂住自己的脸。

“小姐,不要碰了,刚才上的妆要花了。”

文暖兮只想着,花就花吧,最好让人认不出来。

“将军驾到!”果不其然,秦寒令在下朝以后来了文侯府。

“小姐,我们也赶快出去吧。”翠鸣给文暖兮插上最后一只钗。

“好吧。”文暖兮只觉得受刑的时刻到了。

“武侯大驾,所为何事?”文侯故作镇定。

“文侯大人明知故问,我当然是为了这些来的。”秦寒令指指院子中的几个大箱子。

“昨日醉酒对小姐多有不敬,还望文侯恕罪。”秦寒令说道。

“哪里哪里,也怪小女不懂事。武侯这边请。”文侯带路,把秦寒令引进会客厅。

文侯夫人笑眯眯地端着茶前来:“武侯上朝辛苦了,喝杯解酒茶。”

秦寒令脸上一阵尴尬,毕竟这可是当面被人戳穿了宿醉,只好尴尬地咳了咳。“还好,昨日并未喝多。”

文暖兮偷偷趴在门边,不知道该不该进来,刚好被秦寒令看了个正着。

“文姑娘也进来喝点解酒茶吧,听说你昨日也醉酒了。”秦寒令说道。

今天早上一起床,他就把青平喊来汇报情况,等他听完昨晚后续的事情后,差点吐血,本来以为事情已经够烦人的了,结果青平又带来了新的噩耗,由于王城中长舌妇们的传播,短短的一夜,武侯与文侯家女儿深夜后花园醉酒之事就已经传遍了全城。

秦寒令当场就开始去库房选礼物,让青平立刻给文侯送去,力求尽快把金甲羽衣拿回来,平息这场绯闻,谁成想青平居然使出了下聘礼的规格,把绸缎放红木箱子里来送礼,不过常年在外的秦寒令和青平并不懂这些,还以为红木箱子可以随便用。

由于事情传的越来越广,国君和大臣们也全都知晓了,今天上朝的时候国君当着群臣的面,对秦寒令语气不佳还时不时翻他白眼,而周围大臣的目光更宛如利箭一样,快给他射穿了,搞得他从王宫一出来,就立马来文侯家处理问题。

屋外的文暖兮红着脸走了进来。秦寒令仔细一看,终于看清了眼前这个小姑娘的长相,果真是美女,怪不得自己跟她喝酒这件事能给秦燕齐气的半死。

“昨夜风醉人,武侯的酒更烈,我只多喝了两口就醉了。”文暖兮抱怨道。心想昨日还让我口口声声叫你“寒令哥哥”,今日就摆出一副侯爷的架势,还要来奚落我。

“既然你记得,怎么还叫我武侯呢?”秦寒令看着她。

文暖兮抬眼看了父亲母亲,实在是叫不出口。

“今日我来的原因,想必你们也知晓。我来向文侯以及文侯夫人道歉。昨日行为实在是荒唐,怪我一介武夫,不懂礼数。”秦寒令诚恳地向文侯和夫人作揖:“与文姑娘相遇共饮,实在是出乎我所料。当时我已然神智不清,醉的深了,也向文姑娘道歉。”

文暖兮浑身一激灵。心想:“武侯的道歉可真是当不起,一个权倾朝野的人,幸好没有得罪。”但面上只能笑笑:“武侯您多虑了,能与您共饮,是我的荣幸,哪里来的道歉一说。该道歉的是我,我也是醉酒不清,才会披着金甲羽衣乱跑,望武侯恕罪。”

“你这么叫我,实在是别扭。我在关外守边数年,身边人只叫我‘将军’。自进了王城以后,众人都开始‘武侯’、’武侯‘的叫,听得我浑身不舒服。将军名号我担得起,是我打下的天下;但武侯,我担不起,这是我父亲的封号,我自还不配。”

文侯看着秦寒令,投去一丝欣赏的目光。

“寒令哥哥。”文暖兮只好改口叫到。

文侯夫人大惊:“武侯,不,秦将军虽是如此说,你也不能直接叫名讳啊,你以为人家真是你哥?好歹叫个秦将军啊!”

“无妨,是我准许的,我愿意暖兮这么叫我。”秦寒令的声音有些温柔。

文侯正色道:“今日将军属实唐突,让我颇感意外,事情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秦寒令听文侯如此说,想必文侯家有其他的礼节自己并不知晓,于是准备告辞,改日再说。

“且慢。虽说将军唐突,但这突然走了,岂不是让天下人笑我?”文侯以为秦寒令是来下聘礼的,这聘礼没下成,突然就走,传出去难免以为是文暖兮被秦寒令退婚了。

“国君驾到!”正说着,外面的侍卫传话来。

“秦燕齐来凑什么热闹?”文侯一家已经站起来迎接,只有秦寒令坐在椅子上岿然不动。

“我不同意!”国君一进来就大声嚷着:“是我先喜欢上暖兮,你来凑什么热闹?!昨天暖兮是跟你一起喝醉的,但是你不能因为一个女孩子跟你在一起喝醉,就强娶人家!”

“秦燕齐你发什么疯?”秦寒令冷冷道。

“趁我上朝,你就来下聘礼,明的玩不起,你玩暗的!”

“聘礼?”秦寒令懵了,“谁跟你说我下聘礼?这是我带的礼物,来换我的金甲羽衣的,我要是下聘礼,非得给整条街塞满不可,你以为我这么寒酸,带八个箱子就来娶亲?”

这次轮到众人发懵了。

文侯心想,怪不得自己刚才跟秦寒令对话这么奇怪,原来不是下聘礼,心情放松不少,文侯夫人的脸色一下子垮了,失望写在了脸上,而文暖兮突然觉得心里闷闷的。

“哎呀,哥,我错怪你了。”秦燕齐一脸谄媚,挨着秦寒令坐下。

“文侯和夫人也赶紧入座,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文暖兮也寻了最边上的位置坐了下来。

“本王也是惦记文侯家和武侯家的终身大事,不放心,过来看看,哈哈哈哈。”秦燕齐尴尬地笑道。

“惦记你的后宫就行了,二十五个人还不够你操心?”秦寒令毫不客气地怼道。

秦燕齐压低声音,靠近他说道:“哥,给我点面子。”然后又换上一副灿烂的笑容:“听说文姑娘精通高陵厉律,有没有兴趣来王宫担任个女官?”

“没有没有。”文暖兮立刻推辞道:“我只在闺阁内乱翻书,哪有律官们的水平,我爱女红,日日在家绣花,实在是登不上大雅之堂。”

翠鸣在一旁听着自家小姐瞎掰,她明明连缝个线都歪歪扭扭,哪里能绣花,都是为了不进宫做官,乱说乱侃,真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文姑娘兴趣广泛啊。要不要我找个绣坊的绣娘来教教你?可惜能绣出金甲羽衣的绣娘已经过世,不然让她给你绣一件。”秦燕齐的心里好受多了,想必文暖兮穿金甲羽衣也是因为喜欢上面的刺绣吧。

“当年的绣娘还留了一块绣片,我给你拿过来了,就当我昨晚赔罪。”秦寒令说道。

他昨天让青平搜罗绫罗绸缎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这块绣片,年迈的绣娘出自对战神的崇敬和对他未来的美好希冀,多绣了一片,让他未来的妻子可以缝在嫁衣上。他不知怎的,就想送给文暖兮。

“这么珍贵怎么能随便送人?”秦燕齐赶紧说道:“我也有一块绣片,我的送你。”作为金甲羽衣唯二的拥有者,他当然知道那个绣片是什么意思。

“太贵重了,小女子承受不起。”文暖兮赶紧拒绝。

“拿着吧,暖兮。”说起来秦寒令从不近女色,宛如和尚一般,除了文暖兮,他还真的想不出来另外一个可以送绣片的人。

“这怎么好意思呢,寒令哥哥。”文暖兮自是喜欢的,冠绝天下的刺绣功夫,金线母贝绣成的奢侈品,没几个女孩子会拒绝的吧。

“寒?寒令哥哥?!”秦燕齐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暖兮,注意礼节。”文侯在一旁说道。

“快!你叫我燕齐哥哥!”秦燕齐怒了。

“这,国君大人的名讳怎么可以直呼?”文侯夫人说道。

“武侯的名讳不就直接叫了?”秦燕齐双眼冒火。

秦寒令在一边看他发火,心里倒是舒坦得很,“国君不要逼暖兮了,天下有几个人敢这么叫你?不怕被杀头啊!”

“就你最不怕杀头!你还不是天天喊我名字?!”

文侯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斗嘴,心想,幸亏这一对兄弟,一个在政治上雄才大略,一个在战争中骁勇善战,不然光看他俩斗嘴,真是要担心亡国了。

“国君息怒,小女胆小,自不敢直呼国君。但国君对暖兮的好意,我们已经知晓了。多谢国君厚爱。”文侯赶紧出来,打断两兄弟的争吵。

“国君若介意的话,我以后也叫秦将军罢了。”

“我介意!”秦寒令出来打断:“我们的事关他屁事。”

“秦寒令!反了你了!”

“你动我试试,我马上派兵杀你后宫!”

两兄弟吵架正酣,一个内官赶紧悄悄上前,对文侯说道:“今日之事,还请文侯不要外传。事关国君及王朝形象,望文侯配合。”

说罢,内官又从袖中掏出金元宝,打赏了一圈下人:“保密就有元宝,说出去就会杀头,望各位好自为之。”

文暖兮看着眼前的场景,目瞪口呆,虽然也曾听到了一点风声,但她从来不曾想象,原来这两兄弟竟是如此,宛如十岁孩童般,你一言我一句,吵得不可开交。

越听越觉得二人幼稚,越听越好笑,终于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暖兮!”文侯赶紧呵斥。

“暖兮妹妹开心就好,文侯不必如此。”秦燕齐说道。

“懒得跟你吵架,幼稚。”秦寒令甩下一句,结束了争吵。“文侯大人,我改日再来取我的衣服。”

“不用改日,我现在就给你拿出来。”

“不是唐突吗?文侯是讲究人,按您的说法办就可以。”

“不唐突。”文侯赶紧吩咐夫人拿衣服。

金光闪闪的外袍又披回在秦寒令的肩膀上。

“多谢。我还要训军,就不多留了。”寒暄几句,秦寒令便要走。

“寒令哥哥。”文暖兮突然叫住他。

“嗯?怎么了?”秦寒令看着眼前娇小的女子,下意识弯腰凑近她:“还有什么事吗?”

文暖兮心中一阵小鼓乱捶。“改日再见。”

“好。”说罢,秦寒令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那本王也不多待了。”秦燕齐发现时间确实不早了,该回宫上班了,还有三十几本奏章没看。

“国君日理万机,小心身体才是。”文侯一家又寒暄几句,把秦燕齐也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