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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牧的幕僚商讨来商讨去,除了寻常的威逼利诱,再无其他良策。

换成他们站在秦君屹的立场,也不会让良种外流。

目前只能寄希望于秦家发明的耧车可用于寻常麦种,借此减少麦种撒播。

至于耧车的设计图纸,他们并不担心东方先生取不回来。

只因秦家素有仁善之名,不会对平民百姓设卡,而东方先生也素有三寸不烂之舌,必能得到图纸。

几个时辰后,东方先生归来,他果然带回了图纸,也果然没能得到良种。

州牧听到他转达的话,脸色黑如锅底,但为了谋得朝廷的利益,不得不隐忍不发。

他的本意是让朝廷得知秦家的崛起,借此索要粮草军饷扩充自身实力。

只因朝廷完全拿秦家没办法,皇帝为了避免遭受报复和反叛,必然会令他集结兵力剿杀秦家军,而他就可以趁此捞一笔。

至于是否真正与秦家对线,还待日后再行估量。

谁知朝廷的补给还不知道在哪里,秦家却突然研发出翻倍增收的良种。

近在眼前的机遇,却可见不可得,州牧有种命运弄人的感觉。

他越是想对秦家不利,就越会令自己处于劣势。

似乎冥冥之中,有一种大气运在庇护秦家。

京城司天监的预言突然浮现眼前,州牧浑身一震,心中惊骇异常。

“来人,备马!”

州牧交代亲信立即去找与秦家同一个流放队伍的流放犯人,调查秦家尤其是秦夫人在流放之路上的种种作为,而后急匆匆赶往军营。

再次见到昔日的小妾卢若倩,她已经完全没了曾经的神采。

军帐中,卢若倩缩着脖子跪在地上,麻木顺从的神色下,是一颗惊骇惶恐的心。

事到如今,她想不明白州牧还有什么事找她,难道是想要她的命?

就在她身子开始颤抖时,州牧道:“我有话问你,过来用笔回答。”

卢若倩的嗓子早已被毒哑,闻言心下稍安,起身走到桌案旁,拿起沾墨的毛笔,询问的眼神望向州牧。

“秦家是不是靠秦夫人,才在流放之路上,得以一路顺畅?”

卢若倩摇头,立即动笔:大堂哥有一个属下混入解差行列做内应,暗处还有诸多人手跟随护送。

州牧扫了一眼字迹,换了个角度:“以你对秦家的了解,可有人对农事极为精通,并在西北培养出高产的小麦?”

卢若倩仔细想了想,摇摇头,又刷刷刷写起来:秦家尚武,并未听闻有人钻研农业。就算真有人研发出高产粮食,以秦家精忠报国的思想,早已上供给朝廷推广天下,不会藏在手中留为自用。

“现在秦家手中握有号称翻倍收成的麦种,且数量足以供给整个燕云县,绝不是来了幽州城后才研发的。”

卢若倩只思忖片刻,就写下“苏云宛”三个字。

州牧的目光沉沉,死死盯住纸上的名字。

回到府衙后,州牧收到亲信的调查结果,越发佐证心中猜想。

同时,他也得知了于蓁蓁被带回京城之事,不禁露出嘲弄的笑意。

贵为天家,也有被人愚弄的一天。

脸色的笑意只存在片刻,便消失殆尽。

如今摆在面前的,有两种选择。

其一,加入秦家,享从龙之功。

其二,将苏云宛占为己有,问鼎天下。

州牧眼睑微合,内心翻涌不已。

*

秦府,主院。

苏云宛躺在花藤下的躺椅上,手里拿着本医书在看。她身着淡紫色绣着花纹的锦缎长裙,外罩浅色纱衣,衬得肤白如玉,面若桃花。

在她身边,站着个穿着鹅黄连衣裙的女子,是近身服侍的大丫鬟青棠。

秦君屹自垂花门而入,缓缓靠近。

青棠见了,立即福了福身:“主上。”

“免礼。”

秦君屹半蹲在摇椅旁,握住苏云宛的手:“宛宛,在看什么书?”

“随便看看打发时间,东方先生走了?”苏云宛将书收起,坐了起来。

青棠端来矮凳,秦君屹落座后,让她退下。

待她走远,秦君屹道:“宛宛,你可知朝廷押送流放犯人的时间,集中在每年的春夏两季,最迟到九月底,就不会再押送犯人,暂时收监,直至来年开春再启程?”

苏云宛摇摇头,等待他的下文。

秦君屹:“岳家破了惯例。”

“你是说,我娘家的流放之罪,背后另有深意?”

“东方先生得到消息,那支解差的头目是大内侍卫,且帮岳家安顿到我们附近。皇帝不会轻易放弃对我们的暗杀,岳父或许肩负皇帝的使命。”

苏云宛面色微凝,冷声道:“若真那样,图穷匕见之时,不必手下留情。”

秦君屹点头:“这一切仅是猜测,就算属实,我也不会让岳父有下手的机会。”

苏云宛深知父亲为人,“自上次你拒绝他登门,已经过去几天,想必很快就会有下一步动作了。”

只是,令她有些意外的是,苏父并没有再着急忙慌地巴上来,而是用钱开路,为大儿子苏时买了个官学夫子的职务,让他趁机打探官府消息。

自燕云县百姓安顿好后,秦君屹和苏云宛都很注重教育。让教瑜楚大公子在各乡成立官学,并吸纳有才之士当夫子,培养寒门子弟。

苏时是苏云宛同父异母的弟弟,在家排行老二。他任课的第一天,便探得一个消息:凡是被官府招揽的流放犯人,可以将功折罪,有朝一日脱罪恢复自由身。

苏父听了心惊不已,暗道幽州牧有了不臣之心,竟敢私自赦免朝廷要犯。

要是州牧知道他的想法,必然会大呼冤枉。

然而此时的苏父初来乍到,对于燕云县的成立原因一知半解,真的以为是官方说辞,为了安顿远迁而来的流民而设。

得知这个消息后,他当即让大儿子朝教瑜使劲,设法以钱赎罪。

谁都知道,教瑜与县令是亲兄弟,只要教瑜点头,县令那关就不成问题。

只要自身脱罪,到时候站在秦家面前,也比较有底气。

至于投诚与否,且再看看幽州局势,不着急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