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康帝冷哼道：“沈意这么多年在牧州都不能掀起什么风浪，区区一个沈云策还能逆天不成？”
芸贵妃伺候文康帝多年，知道此人向来自负，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北疆国递上求和书的时候，在国力不胜的情况下，居然还想着要攻打敌国。
芸贵妃笑盈盈道：“还是皇上您治国有方，才会令群臣臣服于陛下的龙威之下，只是可惜那沈意这般年纪就因病身亡，若不然还能再为天历卖命几年。”
她试探性问道：“皇上，臣妾听说咱们的皇后娘娘与沈意是年少旧识？”
文康帝不以为然，皇后和沈意儿时的时候两人的府邸是左右府，有点交情不奇怪，“确实如此。”
芸贵妃故作松了一口气，“难怪臣妾看皇后娘娘整个人消瘦了不少，就连双眼底下都难掩黑雾，瞧着像是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原来是为了故交的死而难过。”
文康帝本来不觉得皇后和沈意之间会有情意，可是如今听芸贵妃这么说，他的心中也起了疑心。
难不成皇后和沈意两人之间真的存在什么？
他脑海中忽然想起来自己身为康王刚将皇后纳进康王府的时候，那段时间皇后总是以身体抱恙拒绝同房，他也曾起过疑心，怀疑皇后在进康王府之前就已经有了心上人。
只是在那不久之后，皇后便主动提及要同房之事，他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今再被芸贵妃提起来，他心中怀疑的种子又开始萌发。
文康帝怒道：“不得擅自妄议皇后。”
“是。”芸贵妃看文康帝动怒便知道他已经将此事放在心上才会情绪失常，她心中一喜。
默了一会后，芸贵妃又道：“皇上，五皇子该娶妻了。”
文康帝还在想皇后的异常，忽然提及五皇子的婚事吗，他回神道：“确实该娶妻了，你可有中意的女子？”
芸贵妃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正常，浅笑道：“臣妾认为齐府嫡长女就不错。”
文康帝倒是没想到芸贵妃会看上齐彤，诧异道：“爱妃不介意那齐彤是被退婚过的女子？”
毕竟一般女子若是被退婚过，百姓都会将此女子视为不祥之兆，否则怎么会在没有入门就被夫家退婚。
寻常人家尚且嫌弃，更别提要将齐彤赐给五皇子，文康帝心中满是疑惑。
芸贵妃善解人意道：“虽有介意，可五皇子也曾见过齐小姐，两人之间也交谈过，臣妾不喜拆人姻缘，还望皇上成全那两个孩子。”
文康帝抚摸着芸贵妃的手安慰道：“好爱妃，齐家小姐被退婚这事是定北王做得不对，爱妃愿意让五皇子娶齐彤，倒是替朕圆了太后的一桩心事。”
太后一直惦记着齐彤的婚事，如今芸贵妃愿意让五皇子求娶齐彤，倒是全了太后的一桩心事，省的太后日日在他耳边念叨不停。
文康帝只觉芸贵妃解了他的难题，抱着怀中的人吻了吻，“五皇子如此懂事，都是爱妃教导有方。”
芸贵妃迫切地将红唇贴上去，娇笑道：“皇上又取笑臣妾。”
她正要进一步动作时，文康帝却忽然起身。
“皇上今晚不陪臣妾吗？”
文康帝想起来皇后的异常，淡淡道：“朕忽然还想起来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今夜不必等朕了。”
“臣妾恭送皇上。”
芸贵妃看着文康帝离开的背影勾唇一笑，而文康帝在离开之后，立即令人查皇后的事情。
当文康帝看到手底下的人呈上来沈意与皇后的往来书信时，瞬间龙颜大怒，立即差人宣皇后来御书房觐见。
自从上前大皇子之死后，皇后已经多日没有见到文康帝的身影，如此骤然被他宣见，皇后喜出望外。
只是当她刚踏入御书房，还没来得及行礼，文康帝怒地将书信全部甩在她的脸上，“皇后，这就是你做的好事！”
皇后还处于茫然状态，随手打开一封书信顿时吓白了脸色，这上面都是她同沈意暗中往来的证据。
每一次沈意回信，她都会将书信销毁，却没想到沈意那边倒是将她的回信都保留了下来。
“皇上，这是污蔑，臣妾绝无可能做出此事。”
“是吗？”文康帝冷笑一声：“皇后的意思是说这些书信都不是你的笔迹？”
“朕现在就差人去你的宫中将帮你的墨宝取来，若是你的字迹，你可知该当何罪？”
一国之母私通外臣，乃是死罪！
皇后脸色惨白，吓得声音颤抖：“皇上......”
“你最好如实跟朕交代，若是胆敢欺君罔上，朕绝饶不了你！”
这个节骨眼上，若是不承认，文康帝定然会继续查下去，万一牵扯出二皇子的身世......
皇后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时，眼中一片平静，“没错，这些书信都是臣妾所写。”
文康帝暴怒：“你好大的胆子，敢秽乱后宫。”
皇后正欲说什么，忽然从传来芸贵妃的声音，“皇上，皇后娘娘可不只是秽乱后宫这么简单。”
看到来人，皇后眸色一变，惊惧道：“芸贵妃，你胡言乱语什么？”
此等丑事本是不宜宣扬，文康帝也没想到芸贵妃会忽然出现，皱眉问道；“爱妃怎么来了？”
芸贵妃福了福身子，起身道：“皇上，臣妾要揭发皇后娘娘混淆皇室血脉......”
“放肆！”
芸贵妃话还没有说完，文康帝和皇后就齐声呵斥她。
此时皇后也惊慌了，混淆皇室血脉非同小可，若真是如此，皇后一族足以诛九族，此事绝对不能承认。
芸贵妃勾唇一笑：“臣妾有人证。”
说完芸贵妃命人将皇后从前的侍女带进来。
“奴婢秋月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参见贵妃娘娘。”
看到秋月出现的那一刻，皇后心如死灰，“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秋月低头道：“奴婢命大，皇后娘娘和土匪都想要奴婢的命，就连奴婢自己都没想到，奴婢居然还能活下来。”
文康帝也认出了秋月是皇后以前的陪嫁侍女，冷眼扫向底下的三人，目光落在秋月的身上：“如实招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