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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出现的危机感,让李松顾不得其它。

他立刻赶往许理家。

经过这一个多月,二人的关系已经变得十分要好,在李松的规劝下,许理去勾栏的次数也明显减少,但不巧的是,今天他又不在家。

无奈的李松只得又赶往勾栏,让老鸨给许理带了话。

“李道友,什么事这么急啊?”

许理因为做游戏被打断,很是不满。

“老许,你最近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异常?能有什么异常?”许理眼神幽怨地看着李松,眼睛里写着:‘你就因为这个打断我做游戏?’

面对这样的眼神,李松很是无奈,他直言道:“凡草阁关门了。”

“关门了?那我们的生意怎么办?”

许理大惊,好日子才刚来一个月,怎么就要到头了?

李松叹了口气,继续道:“凡间诡异丛生,很多店都关门了,怕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这……”

许理刚想张嘴,又好似想起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没错,最近来勾栏的人也少了许多,而且听小翠说,她之前的一个常客也跟她说过,最近有大事要发生,让她想办法躲躲。”

确认了消息的真伪,二人心情都沉重起来。

“老李,你说这世道若真是变了,我们二人能顺利活下去吗?”

沉默半晌,许理忽然开口道。

“或许吧。”李松又叹一口气:“蝼蚁是否存活,可不是由蝼蚁自己决定的。”

……

回到坊市外围,看着许理关上屋门,李松也转身回了药坊。

关上门,他在脸上使劲抹了几把。

在刚才的路上,他注意到中高阶散修们的脸上都带有一些沉重,低阶散修脸上更是慌乱。

所有人都步履匆匆,整个坊市都陷入了一种压抑的氛围当中。

“也该做些准备了。”

李松沉吟一会,忽然有了主意。

他走到药柜前,从中取出几味药材,又拿出熬药的大锅。

他准备炼些毒药。

医毒不分家,他作为医者,炼些基础的毒药还是没问题的。

练气期修炼者,若非练体修士,身体并不会很好。

对凡人起效的毒药对他们也会造成一定困扰。

对目前没有法术傍身,又修为低微的李松来说,这是他唯一的防身办法。

熬完毒药,将毒药装瓶收好,药坊的门被敲响了。

打开门,许理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小沓符箓。

“老李,这沓符箓你先拿着,防身用。”

“你这是……”

李松有些惊讶,没想到许理会给自己送符。

“拿着吧。”说着,许理把符塞到李松手中:“可莫要死了,等事情过后,你我二人再一同发财。”

“好吧,那我便收下了。”

李松不再矫情,作为交换,他将刚练好的毒药拿出一瓶送给许理。

简单解释了效果后,许理拿着毒药离开了。

拿着符箓,李松有些感慨。

他现在才发现,修仙之人也不全是自私的,尽管这里面也有利益,但不能因此否决别人的好意。

柜台面上,李松把符箓全部排开。

这些符箓都是下品符箓,其中,有两张轻身符,一张幻身符,四张隐身符,两张龟甲符和一张火球符。

“轻身符带在身上,隐身符一张带在身上,一张留给法剑,两张给钢针,幻身符……”

李松嘴里念叨着,将符分类摆好。

钢针也是攻击手段之一。

因为又轻又小,即便不是法器,李松御使钢针的速度也比御使法剑要快很多。

把法剑和钢针付上隐身符,从现在开始,这两个东西就不能离身了。

日子平淡了的过了几天,陈猛又来了几次,每次来,他身上的伤都会比上次更重。

他的伤口上无一例外的都有那种黑线,但他自己似乎看不见。

李松本能觉得,黑线和这次的异变有关。

这些天李松停止了修炼,一心练习着御器技巧。

从前世的游戏中,他触类旁通,想到了不少御器招数。

“可惜没办法让钢针旋转起来。”李松遗憾道。

在他面前,几只钢针在空中飞速的穿梭着。

他现在能做到的,仅仅是用神识“拿着”钢针飞舞,要想直接控制钢针,神识强度还不够。

但仅凭这些钢针,面对练气低阶的修士,应当已经有自保之力了。

收起钢针,李松闭上眼睛,将神识完全发散开来。

外界的景象逐渐出现在他脑海。

悬崖边,有人站在边缘,似乎想要跳下去,却又犹豫不决。

屋舍间,有人端着小碗,一家一户的敲门求取食物。

房屋里,有些道侣正在吵架,还有些修士,对着自己的“道友”伸出魔爪。

人性的弱点在这种氛围下展现的淋漓尽致。

李松不由有些庆幸,幸好许理不是那种穷凶极恶、薄情寡义之人。

但一次如此,并不代表次次都能如此。

“以后再与人交往,还是保持些距离的好。”

李松又念叨起来。

……

当晚,睡得正香的李松被一阵破空声吵醒,跑到窗前抬头一看,一道道飞剑从坊市中央的核心区飞出。

“御剑飞行,至少是筑基修士了吧……真羡慕啊……”

李松眼神亮了一下,又暗淡下去。

“难得看到这么多筑基修士,看来确实有大事要发生了,也不知能不能度过这次危机……”

……

躺在床上,李松闭着眼睛,就是睡不着。

他干脆下了床,尝试自己刚刚想到的新练法。

他在床边的地上盘腿坐下,床上的稻草忽然一根根飘起,随着飘起数量的增多,李松额头渐渐沁出了汗珠。

但他仍然坚持着,直到所有的稻草全部飘起。

汗水越来越多,他渐渐开始颤抖,直到最后一刻,他才终于坚持不住。

稻草散落一地,李松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休息了好一会,他渐渐平复下来。

“看来最近不能这样练了。”

感受着脑袋里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李松低声自语道。

这种时候,若是万一危险降临,自己就没有任何自保之力了。

又在原地坐了一会,感觉头疼稍微好些,李松捡起地上的稻草,在床板上重新铺好,再次躺了上去,很快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