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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穿越千年到大辽(10)

这时,但见一对身着华服的中年夫妇先后下了马车,健步朝毡帐而来,在他们的身后跟着两名侍女并六名带刀的护卫。才走了几步,背后饰有青龙图形的护卫甲士头领远远地躬身见礼:“见过韩大人、韩夫人!”中年男子微微颔首,上前来小声对头领叮嘱了几句,一面再转身吩咐身后的六名带刀护卫将马车上的衣物、饮食等分与守卫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上二十八名甲士。待六名带刀护卫领命而去,中年男子方才与妻子携手,领了两个紧随在身后的侍女向耶律玲珑和朵儿这边走来。

来者并非是别人,正是当下大辽国年轻的皇帝耶律贤驾前御医、汉臣、上京留守韩匡嗣,以及他的妻子萧凤仪,一个与韩匡嗣同样出自述律太后宫帐——长宁宫的“宫分人”。根据辽国制度,辽国皇帝登基之后则设置隶属于自己的宫卫。为此,朝廷划出一部分州县归新皇帝所属的宫卫管辖;同时,再从辽国各部族中分一部分组成一个新部落,称为斡鲁朵(也称斡耳朵、宫帐),亦隶属于新皇帝所置的宫卫。辽国皇帝再从隶属于自己的州县和斡鲁朵中按每户出两丁,组成同样自隶属于皇帝私人的军队——宫分军。宫分军的主要职责是平时或宿卫行宫或屯戍,战时则与朝廷正规军一起跟随辽国皇帝参与攻伐,辽国皇帝若是崩逝他们,以及他们的后代则世代负责为先皇守陵。宫分军也因此成为辽国历史上独具特色的军制。而划分到辽国新皇所属周县或是部族的人,他们脱离了原来的户籍,而隶属于新皇帝斡鲁朵户籍,这些人因此也被称为“宫分人”。当然,“宫分人”的来源中还包括相当一部分来自辽国历代皇帝在对外扩张和征服的战争中所俘虏的汉人、渤海人和其他各部族人众,以及那些自愿投附者,再还有辽国后妃出嫁时的大量的陪嫁户和一些贵族犯罪之后被没入宫籍者。因此,就其本质而言,“宫分人”其实是辽国皇帝,以及掌权的帝后的私属、家奴。

在辽国的历史上,除了历代辽国皇帝之外,还有一些执掌国家权柄的太后也曾建立属于自己的宫卫斡鲁朵,如辽国历史上鼎鼎大名的辽太祖阿保机皇后应天太后述律平(即称述律太后)、辽景宗皇后承天太后萧燕燕等。故此,自耶律阿保机建立辽国以来,至辽景宗耶律贤时期,辽国已经相继建立了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算斡鲁朵(宏义宫);辽国第一个掌权的太后,辽太祖阿保机皇后应天太后述律平的蒲速盌斡鲁朵(长宁宫);辽太宗耶律德光的永兴宫国阿辇斡鲁朵(长宁宫);辽世宗耶律阮的耶鲁盌斡鲁朵(积庆宫);辽穆宗耶律璟的夺里本斡鲁朵(延昌宫);辽景宗耶律贤的监母斡鲁朵(彰愍宫)。

“宫分人”组成、来源不同,他们的身份、地位也不尽相同,有的地位卑微,有的享有自由民身份,有的占有一定数量的奴婢、部曲,还有些他们本身就是领主和大土地所有者,并可出任高官显宦。当然,“宫分人”的身份、地位也不是绝对不变的,如果能得到斡鲁朵主人的赏识、栽培或是重用,他们的地位和身份也是可以改变的。在这方面,韩匡嗣夫妇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