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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那古檀国岂不是很快就要大乱了?”顾晚意突然担心的问道。

“还不至于这么快。只是要早做打算。一旦真的乱起来,什么牛鬼蛇神就全部出来了,就怕到时候局面难以控制。”周湜祎知道顾晚意的打算。所以,提前告知她可能的情形。

“我们还是先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晟王爷吧。”

两人将轩辕昶情况不太好的信息告知了轩辕晟,轩辕晟听到消息后,沉默良久。兄弟俩过往的事情,别人听到的永远都是传言。不管过去如何,如今再论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兄弟二人还能有多少相处的时间,他还能不能见到兄长的最后一面。

周湜祎见轩辕晟听到消息后沉默着,心情仿佛也不太好。无论如何,他们都是这世上至亲之人,哥哥就要不在了,难过伤神是难免的。周湜祎见轩辕晟沉默,想他肯定在消化这个消息,就带着顾晚意招呼了戴雁舒准备出去。

他们还未走到门口,轩辕晟叫住了顾晚意,示意周湜祎和戴雁舒可以走了。他俩犹豫了一下出去了,将空间和时间留给了轩辕晟和顾晚意。

“王爷,是有话对我说吗?”顾晚意进来之后问道。

“瑞王妃,我知道是你救我回来的。我也大致知道你救我回来的目的,不就是希望我能平戈止息,稳定古檀国的朝堂局势。可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古檀国?去了哪里吗?”轩辕晟平静的说道。

“王爷,恕晚辈未曾征得您的意见将您带回穿云国。若您有自己的打算,晚辈……愿意成全。只是眼前的局势,我想王爷您也不想看到古檀国陷入战乱纷争,百姓受苦受难吧。”

“我不怪你,孩子。相反我很感谢你救了我,带我回家,让我在家里休养生息。这次的事情我愿意去做!但有些事情,有些话我想现在就说。我怕这次走了之后,以后没有机会再和你相见,即使相见也没有机会说给你听了。”轩辕晟说着示意顾晚意坐在他身旁。

“圣人说,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可我到今天还有很多不解之事。我这大半生,与家族与国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也曾费尽心思努力经营,可以说是恪尽职守,未负众望。可我,对不起自己的妻子,对不起自己的孩子,也对不起自己。”

“到如今我更是活成了孤家寡人。所以,我想去寻一个答案。我去了仙人山,就是想问问那里的仙人,如果他们是我会如何选择?可我连仙人山下一个小小的阵法都没有破。唉……以前总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现在才知道自己一无是处!”

“就这样,不知闯了多少次阵,都未能上去仙人山。当时想着,要是死了便死了,反正无人问津。死了于我也是一种解脱吧。最后一次闯阵失败,我失去了意识。我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醒来就看到你。看到你的那刻我就知道,其实自己还是眷恋这世界的,渴求这世间的温情,贪恋这世间的亲情。”

轩辕晟说的这些和迷蝶回来告诉顾晚意的差不多。迷蝶说她是在仙人山脚下找到轩辕晟的,找到的时候他已经身负重伤,神志不清,昏迷不醒。她没有停歇就用术法将他带了回来,安顿在了杏花镇的客栈里。后来的事情她自己都清楚的。

“馨月,你的母亲玲珑应该也告诉过你,你的父亲叫轩辕弘是吧。也告诉你,他已经死了对吗?”轩辕晟沉默了一瞬间问道。

顾晚意点了点头。

轩辕晟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轩辕弘,呵!他可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有爱人陪伴、关心,有孩子挂念,有朋友畅谈。我很羡慕他,可我……我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刻都让轩辕弘占了!只可惜,轩辕弘的存在时间太短了,太短了……”

“当然,在你家里的这段日子也是我一生中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谢谢你救了我,陪伴我!”说完这句话,轩辕晟仿佛陷入回忆一般,低头沉默着。顾晚意不知如何开口安慰他,便坐在旁边也默不作声。

轩辕晟沉默了一会儿,仿佛鼓起勇气一般问道,“馨月,你应该知道你的父亲轩辕弘的真实身份吧?”说完轩辕晟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顾晚意,顾晚意点了点头。轩辕晟的眼里仿佛有了星星一样,亮晶晶的。

他接着说,“庆儿,他,只是蕲芳的孩子。所以,你们并不是兄妹,也没有血缘关系。但这其中阴差阳错的发生了一些事情,最终让你们错过了彼此。这都是上一辈人造的孽!”轩辕晟说完看着顾晚意平静的表情,苦涩的笑了。

“我忘了,我的女儿冰雪聪明,这些事情可能早就知道或者猜到了吧。”

顾晚意点了点头。此刻,她不知道如何用言语回应他……她的父亲。但有些事情她必须要说,免得父亲自责难过,“我现在也挺好的,周湜祎待我很好!即使不是因为上一辈的缘故,我和周庆瑜也未必能成眷属。毕竟,在大洲国的时候,我和他有过一段姻缘。却是以分离结束。所以,您不必因此自责。”

“馨月,对不起!若不是我,你不会和你母亲分离这些年。若不是我,你应该是凤栖国最幸福快乐的公主!我会去做你想让我做的事情,我也不求你接纳我、原谅我。我只希望你能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不要像我一样,做错了选择,过错了一生。”一向高冷慵懒的晟王爷,此刻恨不能将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女儿看,心里期望她能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认他这位父亲。

“馨月,爹爹我……能抱抱你吗?”轩辕晟这话说的小心翼翼又卑微审慎。

“爹爹……”顾晚意侧过身抱了抱自己的父亲,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上一辈的恩怨造成了这一辈的诸多误会和困顿,但她并未因此而过的不好。相反,顾相夫妇、哥哥们都待她很好。所以,她没有理由揪着上一辈的过错不放。反而更希望他们能达成和解,放下过去,看向未来。

“馨月,别哭。我知道现在不能说这些让你伤心、难过,可我怕……”

“爹爹,你一定要平安,我和宝宝都会等着你平安归来。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也不管未来会怎样,爹爹永远都是我的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