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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姬发逃跑,姜昕彤与伯邑考交颈之时。纣王携一众奉御官蜂拥而至。此情此景倒是惨状倍出,惊得众人脸色煞白。

纣王错愕地呆在原地,仿佛难以置信般瞪大眼睛,只觉全身血液逆流,青筋崩裂。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分开两个赤条条的人形。将坠在身后的披风扯下来挡住姜昕彤的身体,转身怒吼:“给孤把这个大逆不道的匹夫拖出去炮烙。”

伯邑考被怒喝唤醒心智,却也对眼前之事无能为力。

纣王发落过伯邑考,轰走所有围观的闲人,独自抱姜昕彤坐于摘星楼的睡榻上,望着她那双惶恐惊愕的眼睛问:“孤待你不薄,你竟如此对孤。”

绞痛的眉心里仿佛渗出血水,他埋下头扎进姜昕彤的肩窝,痛苦间只觉胸闷难耐,当即吐出一口血水。

姜昕彤无辜地垂下头,望着一丝不挂的自己。却也明白此乃妲己的奸计,莫说众目睽睽,就算仰仗腹中胎儿也将有口难辩。她哑然苦笑,自知在劫难逃。

纣王见她没有悔意,且表情清冷。不禁捏住她的脖颈吼叫:“你且说几句求饶的话,孤或许还会原谅……”

“陛下,昕彤无言以对,只求您体恤这七年的陪伴,替昕彤留一全尸。”姜昕彤仰脸,干涸的眼眶中却没有半滴泪水。

纣王彻底崩溃,当即扯过她的双臂抵于脑后,愤怒道:“你在求死?孤偏不让你死……”

姜昕彤努力让自己保持冷漠的心境,却被大到可怕的力气钳制得表情扭曲。她咬着下唇,只觉滚烫的温度自纣王的身边迸发出来,灼伤了暴露在外面的寸寸皮肤。

纣王掀开她身上仅有的那块薄布,沉默地低下头吻过她的脸,他的双唇机械似地从脖子一路往下移。所经之处只觉疼痛难忍,让人有股毛骨悚然的厌恶感。

姜昕彤想要挣扎,双手却被紧紧地锢在脑后,她张开嘴想要喊一句能够影响他的话,却被突入的舌尖彻底扰乱,只觉呼吸变得困难,眼前金星缭乱。

纣王不断变换入侵的角度,深深地纠缠于姜昕彤的唇齿之间,仿佛要把她的理智和冷酷榨干一般,肆虐地扫过口内每一寸血肉。

姜昕彤被残暴的动作惊呆,她以为只要自己故意气他,就会被赐死,所以才会恳求留一个全尸。但是,眼前的人似乎比想象中更加难以接受这场算计好的奸情。她以为这是身为帝王的人所特有的霸道占有欲,却不想死到临头还要忍受这种折磨。

她猛地睁开眼,狠狠地咬了下去。就在纣王因为疼痛稍微松开她时,她迅速踢上他的小腹,翻滚到地上,借着平整的地面一跃而起。

腾空的瞬间,姜昕彤以为自己长了翅膀。她听到风的声音在耳边吟唱,却隐约伴着纣王那歇斯底里地呐喊:“不要……”

她想,他并不想让她死。但是,为了自己的骄傲,她一定要跳下去。只有这样,一切才能结束,才能回到原点。

纣王十七年夏,朝歌传闻自姜皇后之后又一位姜娘娘惨死。纣王下令不能安葬,只将棺椁存于白虎殿内。

殊不知,那具棺材里并没有尸体,只存放着一些姜昕彤曾经穿过的衣物。那晚她纵身跳下摘星楼,却在坠地时被一股邪风卷走,至此下落不明。纣王深信她没有死,却也命令殷破败遣人找寻。

至于苦命的伯邑考,受姜昕彤牵连,变成纣王的出气筒,直接被剁成肉酱喂给姬昌。那姬昌会演算懂八卦,自知儿子死的冤枉,却无处评说,只能忍气吞声装傻充愣地将儿子的肉嚼烂吞进肚里。如此愚钝的表现正好和了纣王的心意,再加上被散宜生贿赂的费仲尤浑出面帮姬昌说话,他才得以赦罪回乡。

不想姬昌辗转回西岐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却是二儿子姬发因为自责长兄惨死,一病不起。姬昌无奈之下,只能求助于散宜生。散宜生心疼自家公子,对姬昌坦白姬发与姜昕彤的私情。

姬昌见过姜昕彤并且还受过她的恩惠,如今报应落到自家儿子身上,他也不好怨姜昕彤,只能和元妃太姒商量,为姬发许下大将军南宫适家长女南宫月为妻。

姬发大婚那日,同样是受姜昕彤惨死事件牵连的姜子牙,在隐居磻溪掉得一条大鱼。心情格外轻松,遂拉过女儿炫耀:“姜儿且看,此鱼鳞片光滑,机理红润定是大补上品,你且让母亲炖了好好将养身体。”

对面衣着朴素,笑靥如花的女子从姜子牙手里接过鱼,冲他竖起大拇指,称赞道:“爹爹可是神人,居然没有鱼钩都可掉得大鱼,莫不是为了给姜儿补身花钱买来的吧!”

姜子牙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垂首,似答非答的吱唔着:“鱼儿自有鱼儿心情,上钩乃是自愿。”

姜儿轻轻敛容,蓦然伸手抚上隆起的小腹,不想心底此刻却也是温馨的痛。

“你们不进屋,站在外面可是不准备吃晚饭了?”身后传来铿锵的语调,姜子牙老婆马氏从竹屋里出来,先是搀住女儿的胳膊,转脸瞪姜子牙一眼,抱怨道:“老东西就是没眼色,连谎话都不会说。”

“娘亲许是对爹爹有偏见?”姜儿掩面偷笑,不禁思考马氏对姜子牙的态度定是因为那日从纣王宫中回来,着急收拾行李拖家带口地逃跑。马氏至今都想不通,好好的官不做非要到这种没有人烟的地方钓鱼,真是荒废了一身才学。

姜子牙倒是豁达,虽说是娶了悍妻,却也混得不离不弃。马氏虽刀子嘴却也豆腐心,对待姜儿非常好,一直把她当做亲生闺女。想来一对老来结合的夫妻能够生养实在没戏,却也得上天垂怜,捡了个乖巧懂事的丫头回来,也算全了这辈子做父母的心意。

其实,这个姜儿就是姜昕彤。当时那阵阴风便是姜子牙搞出来的障眼法,不过是水到渠成还了她一个自由。

当姜子牙把姜昕彤捡回自家,让她好自为时。她却当即双膝跪地,以孝敬父母为由报答救命恩人。

自此,姜昕彤舍弃自己的名字,以姜儿自居,每天陪姜子牙钓钓鱼鱼,帮马氏种种菜,却也活得格外舒心。大约是经历过大起大落,对平凡的日子尤其向往。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吃过晚饭,姜昕彤帮马氏洗好碗,见姜子牙坐在院子的竹椅上冥想,起身拿着毯子过去,覆于他身上。

姜子牙本没有睡着,只是在思考未来的路数。见姜昕彤立于身侧,不禁起身拽了把椅子过来,嘱咐道:“如今身子愈加沉重,可要保护好自己。”

姜昕彤点头坐好,仰面望着苍穹万里,大有悠然见南山的雅兴。

姜子牙见她表情淡然,不禁发问:“可是觉得如今日子清淡如水反而顺了心意?”

她点点头,歪着脸瞅着月下的竹子。

“虽然知道此生不可就此了结,却也觉得心满意足。”

“你何曾如此无胸无大志?”姜子牙也偏过头,淡淡的眼神看得她心慌。

正如他所说,曾经的姜昕彤也算是风风火火的人物,对自己想要的东西一直了然于心。可是现今,在乱世的纷繁里,她已经从少女变成了母亲,一朝为人母,心态便会成熟。她只想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保护自己的孩子,那个本不该出生的孩子。

见姜昕彤失去言语,姜子牙也只好自语:“命数,岂能随便预知?”

姜昕彤点头,慢慢抬眼放空。她又何尝不知自己的清静日子也时日无多。

“爹爹可曾觉得姜儿有罪?诓了这大周王朝?”

“从何说起?”

姜子牙看着她,眼底眉梢尽显慈爱。

姜昕彤叹气,手掌抚上小腹,感慨道:“因为姜儿不识好歹非要生下这个孩子。”

姜子牙捋捋胡须,语重心长:“既然你有此决心就要做好万全准备,必要深知日后前路艰难,切不可感情用事。”

皎洁的月光投下斑驳的影子,月下竹林寂寥无声。仿佛时间静止,又像是光的重生。

姜昕彤只淡淡抬眼,将月亮稍加凝视,心底某处暗下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