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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此次讨伐旗开得胜,崇侯虎父子被斩首示众,首级带回西岐于姬昌过目。那姬昌却见血淋淋的人头,一时心有余悸,身心不安。入夜梦得崇侯虎变鬼作祟,翌日便茶饭不思,一病不起。

姜子牙一行回到相府,与家人团聚,也算功德一件。

讨伐大事一过,因姬昌身体不适,众人忧心主公身体,气氛也稍显沉重。姜昕彤本是在家带孩子赡养父母的妇人,也不愿参与国家大事。

每日与马氏、卢氏、还有崇侯虎的原配李氏下园子种些蔬菜,闲聊了做些家务。还要陪融冬玩耍,有时间的时候也要随崇露霏学一些防身的本事。每天在各种琐事中,也过得很充实。

却不想一日姜子牙从侯府下朝回来,急着唤姜昕彤到书房议事,对她说了一件奇事。

近日朝歌探子来报说殷破败找到了失踪的姜昕彤并且将她带回宫中。纣王大喜,当即赏她一个胡喜媚的闺名册封为媚娘娘,依旧居落沁宫与妖后妲己一起服侍纣王。

听姜子牙讲这件事,姜昕彤诧异道:“那我是谁?”

姜子牙掐指一算,却也皱了眉犯嘀咕:“许是妖物?”

姜昕彤这才陡然想起当年那被火烧出原型的琵琶精此番定已经集取日月之精气恢复了妖容,却不想竟是借自己的样貌出来害人。

她抿抿嘴,抬眼瞅着姜子牙,突然委屈起来:“且不说我与纣王缘分已尽,可事到如今又被一心术不正的妖物坏了名声,如若要我忍气吞声却也是断断不能的。”

“你有何打算?”姜子牙凝神过来,忧心忡忡地问。

“姜儿不知道!”姜昕彤垂头,望向自己的鞋子。

她虽心有不甘,却不知从何下手。如果贸然与纣王见面,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以她现在的心力,是不可能有所作为的。

姜子牙看到她的犹豫,只好陪着沉默。他知道,她会思量这场夺名大战究竟输赢几何。

许久,姜昕彤才抬起头,走过去拉着姜子牙的衣袖恳求:“姜儿还在宫中的时候曾与比干大人交好且又与众位大臣皆有联系,如今比干大人死于非命,我且不能因为有人冒用了我的相貌骗众位大人为非作歹。所以……姜儿想去朝歌,将自己还活着这件事告于熟知的几位大人。也只有见过姜儿本人,才能证明宫中那个姜昕彤只是一妖物。”

“你心意已决?”姜子牙摆正身体,担心地望过来。眼神中,倒是有些于心不忍。他无法推断姜昕彤此去朝歌会不会遇上麻烦,一旦遇上麻烦,她一个弱女子又如何担当。

可惜,姜昕彤比谁都清楚。她是来自故事以外的多余之人,如果混进了故事里有些人的生命,不知道会不会扰乱什么潜在的规则。她不想因为自己,坏了女娲娘娘的使命,也坏了姬发的江山。所以,即使明知危险,也要努力去尝试。

她仰起脸,非常镇定地点头道:“爹爹放心,姜儿自有分寸。毕竟如今的姜儿是您的女儿!”

姜子牙佩服她的敢作敢当,也知道她骨子里那股拼命的精神。只能嘱咐道:“此去吉凶未卜,你且带着武吉一起,以防万一。”

姜昕彤摇摇头,“武吉并不知我的身份,带他去实在不公。据我推断,近期大约是武成王黄飞虎叛逃之时,爹爹预备让谁去搭救武成王,我只消跟着他就好。”

“我本欲让二公子前去,但是……”姜子牙欲言又止,他不放心他们之间的关系。

姜昕彤叹气,笑道:“无妨,都是往事,我只要忍着就好。”

“那我明天禀明主公,且言你会八卦之术,以助公子一臂之力。”

姜昕彤点头,露着笑答应了。

此番前往朝歌,她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去比干府上向府内人承情宫中那个姜昕彤并不是真的,切莫遇事向那琵琶精求助。另一个就是帮助武成王逃离朝歌,顺利抵达西岐。至于同行之人,只当是大白菜好了。

翌日,姜子牙向姬昌禀明朝歌动向,遣二公子姬发和女儿姜儿同赴朝歌。两人当即启程,姜昕彤嘱咐家人好生照顾彼此和儿子融冬,只叫了崇露霏跟着便上路了。

路上,姬发坐于马车内,望着姜昕彤调侃:“此番前往朝歌,虽不知你是何目的,但是在我眼皮底下谅你也干不出什么出格之事。倒是你一个女人,无事跟着男人出来,也不怕毁了名声。”

姜昕彤垂首,谦卑道:“如若公子嫌弃姜儿的身份,姜儿大可女伴男装。”

“不必,一群男人上路更加惹人注意。”姬发掀开马车的帘子,瞅着外面的人群。此行,共有二十几人,虽不多却都是武将,看着就人高马大惹人猜想。如果平添了几个女人,倒是有了家庭气氛,多少能够遮人耳目。

他思考后,放了帘子命令:“你且装扮成我的夫人,只当车队是回娘家省亲的家族队伍。”

“公子不怕姜儿借此占了便宜?”

姜昕彤本是一句玩笑话,想着姬发看自己尤其不顺眼,如今却要假扮夫妻,对一板一眼的他来说一定是个侮辱。如此说来,倒是想让他觉得自己对于这种安排根本不上心,只是无所谓而已。

却不想姬发见她如此淡定,不禁莫名恼起了一股火。突突的火星子烧得他难受,开口数落道:“怎得?我还会怕你不知廉耻占了我便宜不成?”

“不知廉耻”这四个字,落进姜昕彤心里却也是生硬的疼,她抬眼瞧着对面愠怒的脸,却挤不出任何一种声音。只默默低头,敛了容,放下头纱,像一朵即将被风吹散的云一般虚无缥缈地垂下头去。

见她没了言语,姬发自知说话有些难听。且车厢里的空气逐渐阴冷,也就横下心,假装生气地扭了头。心底却是凉飕飕的一个大洞,灌来许多风。

如此设定,众人分工清楚。姬发是少爷,姜昕彤是新娶的少夫人,剩下一干人分别是管家侍从和车夫,还有崇露霏就是姜昕彤的娘家丫鬟。此行只是婚后回娘家探亲,自然要多些人撑撑场面。

小众人马通过汜水关时已是天黑,仆从在城中找驿站,却纷说人满,一行人只好露宿农家。这农家户主唤为王大叔,五十多岁,老婆田氏和女儿们进城探亲暂不在家中。本有个小院,几间小房,如今听说有人要借住,也就拾掇出来挣两个小钱。

理论上说,新婚夫妻也是夫妻是要住一间屋子的,再加上这家房子本就少。姜昕彤又是一视同仁的爱奴才之人,便把自己单住的房子让出来供下人住了。却不想本来要和崇露霏挤挤,却发现她的屋子只有一张窄床,再加上她睡觉很不老实,害怕打到姜昕彤,只好求住着大房的姬发收留姜昕彤一晚。

姬发倒是答应了,面上也没有不和谐之色。姜昕彤只好硬着头皮换进他的屋子,坐于椅子上解释:“怕你误会,我还是在椅子上眯一会儿好了。”

姬发扭身望去,也没有一句客套话。只拿了一床短被搁在椅子上,便火速钻进被窝闭上眼睛。

姜昕彤拉过被子,坐在椅子上睡不着。只觉屁股底下咯的疼,起身看去,却是一段毁掉的木头正露着狰狞的表皮。她叹口气,只坐了椅子的一个角,努力稳着气,酝酿睡眠。

可是过了好久,却依旧睡不着。既然与姬发同处一室,难免心里纠结。干脆起身,裹了棉被蹲在外面看星星。

姜昕彤睡不着,姬发也未必能睡着。听到开门的动静,知道姜昕彤出去了,他便直起身探着头找了过去。见她在门前端坐,不禁借着月光凝望她的脸。

如此距离,却也是清晰可辨。虽说已经是十年,岁月却不曾在她的脸上蹉跎。月光下那张淡漠嫣然的脸,还是初见时精致温暖的模样,流线柔和的鼻尖唇瓣,都像是陡然飘落的花瓣,凝固着不可触碰的美好。

看着看着,姬发心底那段伤痕累累的情开始蠢蠢欲动。他握握拳头,正要转身回去,却被那椅子勾住,绊了一下。

许是动静太大,姜昕彤直起身快速拉开门。却见姬发仰躺在地上,不知为何。

她诧异地瞅过去,本欲扶他一下。却不想和他一样被椅子腿绊倒,晕乎乎地倒进了姬发的怀里。

这椅子真是月老的机关,悬忽忽的把两个人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