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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失血过多,许是造血功能紊乱。总之,姜昕彤将所有怪事全部定义为贫血。反正,女娲娘娘承诺,她是死不了的。

不知昏睡了几天,当她找回意识,从繁琐的梦中清醒,却见眼前香气缭绕,彩云翻飞。她扒开一看,竟是当初辉煌的女娲宫。如此真实,却不似梦中幻觉。

姜昕彤走进大殿,见女娲娘娘坐于宝座之上,温柔地冲她招手。她摇晃着走过去,躬身行礼,却见娘娘一言不发地将她望着。半晌,才终于轻言道:“姑娘最近可是在施血救人?”

姜昕彤点头,觉得娘娘的表情有些伤感。不禁诧异:“娘娘可有要事告知于我?”

“当日匆忙别过,却不想忘记于你交代一件事。”

“娘娘请说!”

女娲娘娘从宝座上走下来,执起她的手,像诊脉一样捏紧,眉心里却是化不开的焦虑。

姜昕彤歪头,瞅着娘娘的脸,心底却也揪了起来。她的命,不属于这里,如果要感恩,唯有受过娘娘的知遇之恩。所以,她对娘娘的话,是深信不疑的。

“当日交予你的那粒通天药丸虽是仙界圣物,却也有其极限。如今你且借药力拯救过数人性命,身体已无法承受。况且这些人本是死者,你让他们还阳定要付出代价,那鲜血就是送给冥王的祭品。”女娲突然停下,只将眼神从姜昕彤面前移开。

姜昕彤分析着话中曲折,却不得要领。只好恳求道:“凡女愚笨,还望娘娘明示。”

女娲娘娘轻叹一声,握住姜昕彤的手,坦言道:“你的血液并不会再生,如果再施救恐怕……”

姜昕彤呆住了,原来她的造血功能确实有问题,竟然会像油尽灯枯一样,等着被燃尽。她咬住下唇,干涩的唇角仿佛裂开了口子,只觉生疼。

“而且,你的血有一部分会延续在孩子的体内,还望你日后在孕育的事情上多加考虑。”女娲娘娘垂下眼睑,慢慢离开姜昕彤身前,坐回宝座。

大殿内顿起一阵大风,只消瞬间姜昕彤便迷了双眼。再度清醒,已经不在女娲宫内。

面前的姬发红着双眼,疲惫又痛苦地看着她,见她有了知觉,便拉住她的手询问:“身体可还好?有没有哪里痛?”

姜昕彤摇头,眼泪却在抖动中滑落。她想不通,做一个好人为何还要付出代价。

姬发不知她有心事,只以为这是身体病痛,便喊来军医诊脉。

“公子莫急,夫人只是贫血,也未动得胎气,一切安好。”

待此话出口,姜昕彤反而更加难以抑制地哭了起来。是啊,她的肚子利还有一个鲜活的生命,可如今,她却再无资格把他带于这的愧疚。

姬发不明所以,只好伸开双臂圈住她的身体,贴着冰冷的皮肤小声道:“可是梦里发生了什么?且说与我听听?”

姜昕彤依旧摇头,收紧眼眶里的水汽,换上一张平静的脸,问道:“如今身在何方?”

许是清楚姜昕彤的性子,姬发并未多问,只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瞅着窗外答:“界牌关黄老将军府上。”

姜昕彤点头,抹一把泪眼,躺进云被里。她需要思考,自己的未来。

姬发见她不语,以为她累了,便帮她盖好被子,端坐于身侧,安静地守在一旁。

待夜色上来,崇露霏端着晚饭进屋侍奉,却见姜昕彤恍惚地仰头望天,一旁的姬发同样恍惚地望着她。如此,竟不知两人在想什么。她干咳一声,将饭菜摆于桌上,问道:“夫人是在床上吃?还是……”

“无妨,我可以下地了。”姜昕彤回神,撑着胳膊坐起来。

姬发拉住她,嘱咐道:“看你气色尚浅,还是不要起来了,由我喂你即可。”

她摆手,微笑着回应:“不了,公子身份尊贵,姜儿无以受用。”

“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你且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又如何在你面前摆得了架子?”

姬发起身端饭过来,却见一旁的崇露霏表情疑惑,便遣她出去打点其他事情了。

屋内红烛已起,亮红的光线里却也是轻柔的温度。姜昕彤望着递于面前的碗筷,苦涩道:“公子如此待我,恐怕不妥。”

“有何不妥?且全军都已知晓你于我有恩,我又岂能忘恩负义。”

“可是,公子不过是替姜儿挡下灾祸,本是姜儿欠你人情,岂有受你恩惠之理?”

“个中曲折也只有你知我知,我既说你有恩于我,便是有恩。”

姜昕彤垂下头,抢过碗筷。柔软的指尖触到坚硬的汤碗,只觉一阵刺痛,一不留神竟将碗扔了出去。

姬发望着碎掉的碗,低喃道:“如此体力,还逞强作甚?”遂重新盛好饭,亲自一口一口地喂到她的嘴里。

被如此细心照顾,姜昕彤只觉脸颊滚烫,不好意思道:“如若被外人看到怕生出流言碎语,公子且要好自为之。”

“事到如今竟还要拒我千里?”姬发突然委屈,将喂饭的手悬于空中,只将眼神探了过来。

姜昕彤沉默,想从他的手里夺下碗筷,却被他擒住嘴唇狂吻起来。

姜昕彤瞪着眼,挣扎着推开他,压抑着声音嚷道:“公子请自重!”

姬发垂首望她,惨淡的面上却是心痛的神情。他没有解释,扭身离开房间,只残存房门的磕绊声。

姜昕彤坐于床上,指尖滑过颤抖的双唇,却是心痛的味道。她只知爱一个人总有情不自禁,却不想或许会因爱生恨。

自那日姬发莫名吻了姜昕彤,次日以及次日的次日,他都没有与她说过一句话,只轻描淡写地将她扫一眼,传达个还算友好的微笑,便再无交流。

就连跟在身边的崇露霏都忍不住探问:“夫人且是和公子闹了脾气?”

姜昕彤摇头,再无话可说。她解释不好这段感情中究竟谁对谁错,因为认识够久,竟养成了某种自然亲近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