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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携回家已经是晚饭时间,马氏做了一桌姜昕彤喜欢的菜,一家人和乐融融地用过晚饭。

姜子牙唤姜昕彤到书房谈心,指着院外和融冬玩儿在一起的武吉道:“这段日子,你不在,武吉和融冬的关系倒是亲近了很多。”

“如此甚好!”姜昕彤微笑,望着院外的两人,眼底亮出微光。

“如今有何打算?”姜子牙歪头看来,眼神中是带着点纵容的温暖。

姜昕彤垂下头,压低声音,不安道:“爹爹,如果姜儿说不想要肚里的孩子,您会怪我吗?”

窗外涌进一股夜风,花香的味道蔓延开去。吹到鼻腔里,却是黏得化不开的憋屈。

其实,姜昕彤已经向姜子牙解释过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因为没有节制的救人,最后落得坐等油尽灯枯的下场。

她还有好多事没有来得及完成,还不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姜子牙听到如此意义明确的决定,不禁皱眉。

他没办法帮她什么,就只能支持她的决定。

所以,他伸手抚摸着姜昕彤的头发,安慰着:“想做什么就去做,只要你认为值得,爹爹便会支持。”

温暖的话瞬间点燃了泪腺,姜昕彤再次仰头时已经是一颗淌着水的苦瓜。

她的苦,真的是发自肺腑的苦。

“可是……我都不知道……如何向武吉……解释……是我……太自私了……”

她掩面而泣,只觉颤抖的心跳越发沉重。

“放心,如果你如实说,他定不会怪你。”

窗外响起欢笑,武吉把融冬扛上肩头,慢慢向窗边走来。

融冬借着武吉的身高看见垂头丧气的姜昕彤,也苦了脸叫嚷:“娘亲,不要哭!”

姜昕彤听到儿子的呼唤,抹干眼泪,仰脸看过去:

“融冬,娘亲没有哭,只是晚饭切洋葱时有点辣眼睛。”

“娘亲骗人,晚饭是婆婆做的。”

融冬一语点破,姜昕彤只好囧在当场。

她歪着头,瞅一眼姜子牙,又看着稍显木讷的武吉,然后哈哈大笑,瞬间将阴郁的心情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融冬诧异地瞪圆眼睛,揪着武吉的头发嘀咕:“爹爹,娘亲好奇怪。”

武吉把他抱下来,扭身拐进书房,牵着融冬走到姜昕彤身边。

孩子尚小,只抱着她的腿撒娇。武吉却凝了她的眼睛,目露担忧地看着她。

姜昕彤拍拍他的肩,想着如何向他坦白。

毕竟,自己欠他一段好长好长的解释。

而他,却接受了这个谜一样的女人。

如果爱情有另一种形式,那么一定就是无条件的信任。

皓月当空,晚风习习,花前月下的情景实在很适合谈情说爱。

只可惜,姜昕彤在此情此景下却是为了坦白所有秘密,包括自己的身世、经历、感情史。

她坦白地告诉武吉自己曾经是纣王的宠妃,曾经是姬发的情人,曾经是一个受过女娲娘娘恩惠的凡人。

她也坦白了融冬的身份,以及如今和姬发似有若无的感情。

这些事,她本打算不再说出去与外人听,可是如今的武吉已不是外人。

武吉听过后,似乎比想象中平静,只收拢了眉心,执起姜昕彤的手,对她说:

“我其实早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如此甚好,也免得我胡乱猜测。”

姜昕彤抬眼望他,却见如此朝夕相对之人露出了和暖微笑。

那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信任,也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护。她是感动的,她也认真地下定决心,要做一个简单的武夫人。

“我还有一件事要求你。”

姜昕彤攥紧面前的手,眼底流转出落日夕阳中碎掉的余光。

武吉搂过她的肩,点点头。

“我已是油尽灯枯之身,孕育生命已超出了我能承受的极限,这个孩子或许保不住。”

武吉楞了一下,暂时没有反应过来生孩子和死亡有何种关系。

他简短地思考着刚才一系列听起来还算正常的话,渐渐理解到这就是姜昕彤的命。

她的苦,只因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他逼迫自己点了头。

姜昕彤忍着泪,将头靠上武吉的肩膀,小声道:“谢谢你。”

“我武吉虽是粗人,却也知道你对我好,我亦不想失去你。至于孩子,咱们不是还有融冬吗?他就是我的孩子,所以你不需要担忧。”

武吉抚摸着她的头发,笑容里有些干涩的委屈。

姜昕彤知道,或许,这就是一个男人最大的忍让。

武吉毕竟会顾忌着曾经欠姜子牙的人情,何况现在的他仗着姜家的提拔已官至大将军。

如果没有遇见姜昕彤,他恐怕早已死于那场误伤了。所以,他是感激姜家的。

有了武吉的体谅,姜昕彤找中医开了一些能够打胎的药。

虽然对孩子表示惋惜,她却只能狠下心坚持到底。

就在她成功小产的那一天,姜子牙被紧急传入侯府。

病危的姬昌对姜子牙交代了后事,并把儿子姬发交于他照顾。

姬发也当即认姜子牙为尚父,并一同目睹姬昌心满归天。

纣王二十年仲冬,姬昌薨,亡年九十七岁,后追封周文王,于白鹤殿停丧。

百官共议嗣位,姜子牙率群臣奉姬发继西伯侯之位,且自立为武王,其余百官各加一级,投西岐之武成王则加封为开国武成王,就此大周基业彻底建成,不容动摇。

翌日,姜子牙携家眷入宫服丧,拜过白鹤殿文王,又于端阳殿拜见已是武王的姬发。

只见他面色平静,只颔首间寒暄几句,便遣了姜家人退下。

姜昕彤跟在姜子牙身后,小声道:“爹爹,武王陛下可是还怨姜儿没有施血救治文王陛下?”

姜子牙回头,眼神里却已经肯定了这种说法。

姜昕彤提心吊胆地出宫门,却见守城将军上前回话:“陛下请武夫人进宫议谈。”

既然难逃一劫,姜昕彤只好硬着头皮进宫面圣。

如今再见,身份却也是千差万别。

她服于地表,请安道:“陛下万安。”

姬发遣退身侧奉御官,从王座上走下来,立于她身前,质问道:

“那日求你施血救父王,你却一再推脱,如今父王暴亡,你且让我如何不怨你?”

姜昕彤垂头,不敢看他的脸。

前些日子自己确实是用身体不适作为借口拒绝过姬发的恳求,只因她知晓自己的血量有限。

况且文王薨逝乃天意使然,有利于伐纣大业。

但是在姬发眼里,却只剩下见死不救的埋怨。

姬发见她不言语,遂扶她起身,凝神问:

“我且相信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曾经救黄家军的时候也并未有过犹豫,如今到底是何原因,你竟拒绝救父王性命?”

姜昕彤左思右想,只想到一个借口,便脱口而出:

“陛下明鉴,姜儿最近确实身体不适,且刚刚经历小产之痛,实在无心力救治文王陛下。”

姬发听她小产,果真露出半分理解之意,凑上前,小声问:“身子可好?”

姜昕彤点头,不得已地往后退了半步,慢慢挣扎出姬发拉着自己的手。

只委婉道:“姜儿自知有罪,还望陛下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