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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昕彤没想到姬发会如此步步紧逼,几乎绝望地拉了姜子牙的袖口,恳求道:“爹爹,姜儿该怎么办?”

姜子牙扶住她那单薄的身体,为难道:“明日我再去求求武王,看看是否还有转圜余地。你且暂勿心焦,耐心在家等待。”

姜昕彤淌了两行泪,虚弱地垂下头,眼神中却只有浓到化不开的痛苦。

晚上,武吉哄融冬睡着,见姜昕彤坐在床头发呆,遂安慰道:“咱们再想办法,你切不可急坏了身子。”

姜昕彤抬起泪眼,扑进他的怀里,呜咽着:

“我对不起爹爹,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姜家!如今身份暴露,定让你觉得难堪,我……”

“没关系,那都只是往事,斤斤计较只会徒增伤痛。你不要想太多!”

武吉搂紧怀里的人,只想给她些力量和支持。

可是,姜子牙的请求终究没有换来任何一种结果。

姬发依旧下令要姜昕彤交出孩子,以绝众怒。

姜昕彤想不通,自己多少也算对大周有过恩惠的人,却连亲生骨肉都没有办法保住,她咽不下这口怨气,驱车赶往宫里求见姬发。

偏殿之上,姬发面容淡定,虽知姜昕彤是来兴师问罪,却依旧面色如常。

姜昕彤吞下郁结在心底的委屈,当堂质问:“当初我为何会成为纣王妃,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现下,我既为姜子牙的养女,便也对大周有过一些助力。现如今,尔等却要如此相逼,究竟为何?”

“为何?!”姬发皱眉反问,不禁压低嗓音,苦笑道:“你若继续装傻,孤便不会再留情面。”

“你果真要逼我至此?”姜昕彤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悲凉地望着高高在上的姬发。

他的眼底,虽然深沉却黯淡无光。

姜昕彤抽回眼神,无力地服于冰冷的地面,恳求:

“陛下,求您网开一面……”

“可以!”姬发回答很是干脆,似乎就是等着她的这句话。

姜昕彤缓缓抬头,眉眼里的哀怨已经散去。

她很清楚,姬发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王座上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就这么一步步走过来,停到姜昕彤的身前,他伸出手,慢慢把她扶起,一直冷肃的表情渐渐有了回暖的迹象。

“回我的身边来,我会帮你挡下众人的质疑。”

姜昕彤点头,她没办法拒绝,也没有选择权。

虽然知道这是姬发的陷阱,但是她必须心甘情愿往里跳。只因她是个母亲。

翌日,在众位大夫的反对声里,姜昕彤以姜子牙女儿的身份改嫁武王姬发,因为儿子融冬的关系,她并没有任何妃位,勉强算是武王的侍妾。

临进宫时,马氏抱着姜昕彤哭诉:

“孩子,想不到好不容易捡来的命却要经历这种折磨,老天对你实在不公。”

姜昕彤拍拍马氏的肩,哑着嗓子低喃:

“娘亲,姜儿很幸福,因为姜儿有一个非常温暖的家。所以……请您保重……”

纣王二十年春,在文王服丧还未结束期间,武王姬发招姜氏进宫,没有迎亲之礼没有名分,甚至没有独立的宫室。

进宫后的姜昕彤暂住在那间竹屋里,过着谨小慎微的生活。

作为保住儿子的代价,姜昕彤不能有怨言。

她只有庆幸,至少姬发还顾念着旧情,给了她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

这间竹屋隔绝了外界的纷扰,让她免受其他后宫嫔妃的刁难。毕竟,她现在还处在风口浪尖之上,不好露面招人厌烦。

月圆之日,本是新婚初夜,姬发却并没有来,只差人送来一床棉被。

姜昕彤将棉被给融冬铺好,自己则睡在凉凉的床榻上。突逢巨变的孩子见母亲在自己身侧发抖,便掀开被角让她进来取暖。

姜昕彤摇头拒绝,撑着笑脸哄孩子入睡,待孩子睡着,自己却起身出了房门。

连日变化,心情本是大起大落再加上身体虚弱早被初春的微寒侵蚀,患上了重感冒。她只是不想把病痛传染给孩子。

翌日清晨,姜昕彤带融冬洗漱,并反复嘱咐:

“以后,要听话,不能乱跑,切记不可走出竹园。”

融冬点头,小手触到姜昕彤的额头,只觉滚烫,便嚷起来:“娘亲的头好烫!”

姜昕彤摇摇头,笑着说没事。

想要站起来倒水,却觉得眼前天旋地转,竟硬生生地倒在了地上。

生硬的疼痛传达出身体接近极限的预警,她撑开手臂想要站起来,却只是徒劳。

眼见气力全无,眼神模糊,刚想一睡不醒,却看见姬发跑过来抱起她。

他探手抵住她的额头,惊呼:“你在发烧!”

姜昕彤挤出一个还算轻松的笑,保持着仅存的意识摇头:“只是感冒,无妨……”

“娘亲!”融冬扑过来捶打姬发的胳膊,扯着嗓子喊:“都怪你,娘亲快要死了……”

姬发见状挥开融冬的手,将姜昕彤抱进怀里,转身走回榻前,为她盖好棉被。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姜昕彤紧绷的神筋慢慢放松,一时松懈竟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还未睁眼只听得姬发在骂御医:

“你们这群饭桶,每次都只会说贫血,即是贫血可有根治的药方?”

“禀陛下,夫人这病却也有奇怪之处。”

“说!”

“恐怕……夫人并没有自愈的能力……”

“何意?”

“许是失血过多难以再生,长此以往定会油尽灯枯。”

周围陷入死寂,但是姜昕彤却能感觉到握着她的手慢慢用力,似嵌进骨头般。

她只好睁开眼,拍上姬发的手背,恳求道:

“陛下……莫要怪罪御医……实在是姜儿命薄……”

见姜昕彤苏醒,姬发的眉眼间多少有了些温柔。

他挥手赶走御医,凑过来攥了她的手说:“是孤怠慢你了,才使得你旧病复发。”

姜昕彤摇头,虚弱地望了眼身侧,却只见姬发一人,不禁忧心道:

“可是融冬冲撞了陛下,还望陛下看在姜儿的面子上莫要与孩子一般见识。”

姬发眉心微蹙,面上的温和也随之散去。

融冬已经被他撵了出去,此番正在后屋哭泣。

他没想到姜昕彤大病初醒竟然还惦记着那个纣王的孩子,不禁有些生气。

“既然陛下有心护着我们母子,姜儿自然感激。还望陛下恩准,让融冬回姜家吧。”

姜昕彤扯扯姬发的袖管,劝道。

她虽然舍不得孩子,但是融冬的存在就像是姬发心尖上的刺,每次触碰都会牵扯出疼痛。她不想融冬受伤,也不想姬发为难。

听到她服软一般的恳求,姬发点头应下,覆手在她的额前探过,哑声道:

“你早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是吗?”

姜昕彤点头,病弱的脸没有血色,苍白又脆弱。

姬发有些心疼,曾经活泼刁钻的她在尘世中受尽折磨,竟然已经油尽灯枯。

他半跪与榻前,执起姜昕彤的手抵在额前,问道:“怎么办才好?”

姜昕彤摸着他的发顶,低声安慰:“能够认识你已是我的福分,日后我只望能在你身边陪着你,哪怕时日无多也好过徒留遗憾。终究,是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