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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抵死纠缠的时候,殿门外忽然哭喊着冲进来一个小人。

“放开我的娘亲,你个大坏蛋。”融冬冲过来,照着纣王的小腿就是一脚。

孩子的力道不大,但是侮辱性很强。

本来还情绪失控的纣王忽然找回神志,松开了禁锢着姜昕彤的手。

他低下头看一眼正在捶打自己的孩子,抬眉时正巧看到站在殿门口手足无措的奶娘。

姜昕彤抱住融冬,挡下他的手。小声道:“融冬!别闹!”

纣王调整姿势,挥手让奶娘退下,摆上威严的表情看着孩子,说道:“孤是你的父王!你莫要做大逆不道的事情。”

融冬被姜昕彤抱着,但是黑亮的眼睛里却泛着火光。他扬起脸,叫道:“你才不是我的父王,我不要你这样的父王!”

听到融冬的话,姜昕彤飞快地捂住他的嘴。并在他惊恐的眼神里摇了摇头。

纣王虽然表情不好看,但是还不至于暴怒,他看着姜昕彤,嗓音还有些沙哑:

“你们先退下吧,你还是孤的姜娘娘,为了孩子这个名分你也得认!”

他说罢调转身,似乎不再想多看他们一眼。

姜昕彤松了一口气,转身领着孩子逃出正殿。

此时此刻,还是不要激怒纣王的好。

后来,纣王为顾全姜昕彤脸面,特意将落沁宫清空,甚至把胡喜媚赶去了妲己宫内居住。

至于融冬,姜昕彤让他唤纣王为“父王”。

这一句话,却是瞬间提高了母子二人的身价。

因纣王膝下无子,也当即封了名号,还融冬一个殿下的尊称。

如此一来,姜昕彤也算成功融进朝歌的氛围,一边忧心着对付纣王的办法,一边担忧着西岐的现状。

她很想知道,姬发可是还睡在梦里,若果真如此,她也定会在心底骂他数百遍。

当初说好要她躲在身后的那个人,现在却流连在梦里不肯出来。

纣王二十二年仲冬入夜,风来雪下,白皑皑的一片银装素裹,将西岐城罩在了冬日的隆重里。

许是冬季寒冷,风雪又会蚀骨,即使在殿前燃起了炭炉,也烧不出温暖心脏的温度。

所以,沉睡在梦境里的姬发,终于被冻醒,缓缓睁开了闭了三个月的双眼。

这三个月,对于他来说是完全静止的。

睁开眼睛的瞬间,也未曾觉得有什么时间流淌的痕迹。

他只微微歪头,却见身侧陪侍的人并不是姜昕彤,只是一个没什么印象的普通奉御官。

脑袋里翻搅的回忆,渐渐清晰起来。

他记得那些凌空的刀剑,无情地穿透身体时喷出来的鲜血,也听得到姜子牙那一声无奈的叹息。

印象最深的,却是姜昕彤那些意义明显的唠叨和抱怨。

他依稀记得,他的身边应该有她的陪伴。

至少在睁开眼睛的刹那,他希望看见的那个人是她。

但是,当他再度凝神远眺的时候,这栋空旷的寝殿里依旧没有姜昕彤的影子。

有些诧异的姬发直起身,唤醒靠着柱子偷睡的奉御官。

问道:“慧娘娘呢……”

惊慌的奉御官睁开眼,马上叩头请罪:“陛下……请陛下恕罪……”

“去叫慧娘娘来……”

姬发坐起来,虽然脑袋还像是顶着大石头一般有些沉重,但是为了不让姜昕彤担心,他必须表现的健康一些。。

奉御官伏在地上,肩膀哆嗦着不敢出声。

姬发有些错愕,瞟着那团紧张的恨不能缩起来的人形,小声道:“你还跪着作甚?”

奉御官胆颤地扬起脸,为难地盯着地面。

姬发更加不解,将这张莫名其妙的脸辨识了一下,错愕道:“孤,很可怕?”

“请陛下恕罪……”奉御官只哆嗦着恳求,却并未回答他的问题。

姬发见他有难言之隐,也知问不出什么。便起身下床,穿好外袍后缓慢地往殿外走。

身后的奉御官战战兢兢地跟着,大气不敢出。

待二人行至翩羽宫的大门前,姬发拉住是正要传令的奉御官,他想给姜昕彤一个惊喜。

但是,当他走进寝殿,第一个看到的却是偎在暖炉前酣睡的崇露霏。

他无声地走过去,将屋内干净如昔的摆设打量清楚,才停到崇露霏的面前,摇着她的肩膀将她唤醒。

同样是惊恐外加诧异的眼神,崇露霏当即伏地,叩首行礼。

姬发免了她的礼,淡淡地问:“现下什么时辰,姜儿人在何处?”

“回禀陛下……娘娘她……她在陛下昏迷之时……为救西岐城民解脱魔家四将的围困……已经往朝歌去了……”

崇露霏虽然有些不忍和担心,却依旧老老实实地将这些天的大事说于他知晓。

姬发虚弱僵硬的身体明显摇了两摇,甚至下意识地伸出手臂,扶住了床前的梁柱。

这番话在他耳内消化殆尽,却也经历了很长时间。

终于,他从呆愣中回过神,哑然道:“孤睡了多久?”

“将近三个多月……”崇露霏悄悄抬起头,目睹他那无表情的脸近乎蜡纸般苍白。

“姜儿可有分娩?”

姬发还惦记着自己见姜昕彤最后一面时,她那挺着肚子的可爱模样。

崇露霏点点头,换上轻松一些的语气答道:

“回禀陛下,娘娘已顺利产下小公子。娘娘还在宫内时,吩咐宫人待陛下苏醒后再行定夺小殿下的名字,所以,还请陛下成全了娘娘的心意。”

“孩子呢……抱来让孤看看!”

姬发有些疲倦地转了身,坐于床头,眼神里凉下去的温度因为太过淡漠,让人以为他在生气。

熟悉姬发的人可能都知道,自从那十年的苦恋后,他的喜怒哀乐就变成了现在这种意义不明的状态。

能够让他敞开心扉这样温柔的事,除却姜昕彤便无人能够做到。

当然,跟在姜昕彤身边多年的崇露霏多少明白了他那冷淡表情下一颗动荡不安的心。

所以,她顺从地退出寝殿,到奶娘房里将熟睡的小殿下抱了过来,并且差人将姬发苏醒的事情通知了姜子牙。

许是入夜寒冷且步行颠簸,崇露霏怀内婴孩刚进寝殿大门,便开始啼哭。

响亮地哭声迎来姬发的注意,他起身迎去,将孩儿揽入怀中。

说来也怪,刚才还啼哭不止的婴孩,见到生父后,马上止住哭,仰面看着他,小手胡乱地扒拉着姬发的衣领。

此番祥和之态委实让旁观之人心内感动,崇露霏也瞬间湿了眼眶。

姬发凝着孩儿的眉眼鼻尖,心内五味杂陈,遂抚摸着他的小脸,扭身道:

“传令下去,此子名曰诵,即日起加封太子。”

崇露霏低头谢恩,拱起的嘴角里,却有些淡淡的遗憾。

若是此番姜昕彤身在宫内便再好不过了。

此刻,姜子牙已知晓姬发苏醒的消息,在翩羽宫正殿外侯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