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士兵需要火炮支援！”
炮兵们卸下了牵引绳，快速将大炮部署后看向哨声出现的位置。
“望远镜。”炮手把手伸向了他的助理。
拿起递过来的望远镜，这玩意的放大倍数很低，但在这种情况下用来判断敌我和大致距离绰绰有余。
“那里，我们的一个小队正在和一个北军小队交火。”炮手用手指向了一个位置。
把望远镜递给了观察手，炮手开始给大炮调试大致方位。
随后在观察手的纠正下，瞄准位置固定，炮手随即拉下了引线。
轰！！
短短的炮管口处爆发出火焰，一枚炮弹划过幅度较大的轨迹飞向了北军小队的位置。
两秒钟后，这枚炮弹击中了预定位置旁边的泥土上，也就是战壕上面的泥土。
轰隆！！
爆炸声响起，大量的泥土被震垮，一时间北军不仅仅承受了火炮的惊吓，还被那些泥土给遮掩了部分感官。
“天哪，没打中。”观察手叹息了一声。
“赶紧装上牵引绳！愿上帝保佑他们。”
另一边，南军小队在听到那道爆炸声后立刻冲出掩体，朝着刚刚北军小队的位置冲了过去。
“邦联万岁！”士兵们怒吼着发起了冲锋，手中的武器上同样装上了刺刀。
天时地利人和，虽然事与愿违，炮弹并没有把那群北军炸上天，但在被泥土遮掩住部分感官的情况下，北军目前是没有太大的战斗力的。
然后，南军小队就在没有遭受到半点抵抗的情况下冲进了北军的掩体。
噗嗤！
刺刀入肉，一名南军士兵被反应过来的一名北军士兵给扎了个对穿，但下一秒，另一名南军士兵就把刺刀捅进了他的脖子。
这一刀刚刚好扎穿他的动脉，当刀刃拔出来的时候，鲜红的血液如同水龙头一般不停向外喷涌。
一场近距离的刺刀战上演，迫于生命的威胁，哪怕眼睛里面进了细沙，北军士兵也不得不举起步枪迎战。
噗嗤噗嗤的刺刀入肉声不停响起，士兵们往往是刚刚刺死一个人，下一秒又会被其他人刺死。
近距离的战斗就是这么残酷，像是一把大刀在刺刀战中杀得七进七出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出现，除非你能躲避速度极快的刺击和围攻。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分钟左右，哪怕南军占据人数优势和感官优势，但伤亡比依然是一比一点五。
训练的不足和勇气的大小不是单单两个优势能弥补的，南军的这支小队队长这才明白，正规军和乌合之众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看着满地的尸体和己方几名还活着的士兵，队长发出了长长的叹息，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从上帝视角来看，北军虽然在装甲列车的阻碍下前进迟缓，但当他们进入了南军的防线内之后，前进速度猛的加快，短短几分钟就推进了三百米，几乎是撵着南军在走。
另一边，一道长长的尖锐声后，装甲列车终于把它那沉重的身体给停下了。
“真是一群连乌合之众都不如的军队！要是我们的主力部队过来！北军连海岸都无法登陆！”车内，车长正在愤怒的大吼。
当他在望远镜中看到那群该死的南军被北军打的如同败家之犬一般的时候他就已经快要气炸了。
习惯了西南军的战斗力，再看到盟友的军队战斗力，两者巨大的差距立刻就刺激了他的神经。
“车长，他们是我们的盟友！”一名西南军士兵提醒道。
“抱歉，我刚刚有点激动了。”
汪弘扬曾经下达过一个命令，那就是绝对不能对友方的任何人产生恶意情绪，所以才会有这么一幕。
“防空炮破片弹准备！机炮准备！一但南军撤离到我们身后，我们将会直接面对北军的攻击。”车长命令道。
“是！长官！”
南军这边，尽管有着巨大的人数优势，他们依然被北军的正规军打的溃不成军，他们的部队正在溃败。
没错，就是溃败，一但士气遭受到巨大的打击，士兵们的撤退将不会是井然有序，而是各自为战的溃逃。
但在这种情况下，溃败的逃跑速度要比平时逃跑的要快，毕竟在战壕群内，士兵们自己逃跑还能大大减少被敌军有目的的攻击的几率。
……
半个小时后，在装甲列车居高临下的不停阻击下，北军还是接近到了装甲列车五十米左右的位置。
在战壕的掩护之下，北军的伤亡大多都不是机炮造成的，而是榴弹炮和高射炮发射的破片弹。
“他们来了！”车长用喇叭向所有人发起了通知。
车上敞开的区域被封闭，观察窗上拥有厚实的透明硅块，所以并不用担心被子弹击穿。
此时的装甲列车才真正的像是一个装甲列车。
榴弹炮已经被升起来的装甲给完全包裹，现在的它只能朝着列车的侧面发动攻击，因为底盘已经被装甲完全固定，无法转向。
呜！
火车的鸣笛声响起，仿佛是在挑衅那群躲在战壕群内的北军士兵。
“给他们点颜色尝尝！”
轰！！！
正好对着北军士兵的榴弹炮发动了攻击，一枚高爆弹砸进战壕群内，伴随着一道巨响，方圆十多米内的战壕群变成了弹坑，外围几米的战壕全都被炸垮。
这一炮彻底击破了北军的忍耐极限，下一秒，他们如同马蜂窝中愤怒的工蜂一般涌了出来。
“全力攻击！”
轰轰轰！！！
战场上，爆炸声的频率比鞭炮还要高，弹坑和尸体的上升数量已经快要追上毫秒的增加速度，尽管如此，北军士兵们依然在靠近装甲列车。
炮火声，冲锋口哨声，士兵的怒吼声，惨叫声惨嚎声，战场被火炮的烈焰给染的通红，士兵们抬头看向天空能看到的也只有满天的橙红色。
这里仿佛人间炼狱，当然，它只属于北军。
……
11月27日早，南军组织了大量的守军兵力前往前线收拾尸体和武器残骸，简单易懂的说，这是在打扫战场。
“真是太感谢你们了！”南军军官激动的向装甲列车车长以及其他成员敬了一个相当标准的军礼。
“他们是一群疯子，这只是机缘巧合。”车长淡淡笑着回道。
此时的南军军官并不理解车长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直到他来到了昨天晚上的战场。
满地都是弹坑，更有其他弹坑出现在弹坑中，这里的大地几乎被犁的下降了半米的高度，遍地的尸体充满了这里，只不过他们大多都是不完整的。
然而这场战斗的惨烈程度并非如此，从铁轨和枕木上沾满已经干涸血液以及被压扁的尸体可以看出，北军当时是冲锋到了装甲列车的位置，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他们并没有伤害到它。
回想起那辆完好无损的装甲列车，这名南军军官便被吓出了冷汗。
装甲列车不可能在一个晚上的时间修复的完好无损，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当时的北军士兵根本无法用任何手段将其破坏甚至损坏。
“真是一场让人绝望的战斗。”军官评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