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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完毕,沙夏正和赵景讨论着后续布景,裴沁音向二人走来。

“你想改戏?”沙夏尾音上扬。

她有些疑惑,裴沁音的戏份不是已经拍完了吗?

这个时候还要改戏,难道是想重拍?

但仔细听裴沁音说过心中的想法后,她就明白了。

沙夏思考了一下,笑道:“倒也不是不行。”

《鲛龙》的同名动漫已经完全还原了结局,电视剧做出些调整反而更能给观众带来新鲜感。

何况裴沁音提出的这个改动很微妙,既能带来不一样的感觉,又不至于脱离原着。

沙夏有些惊讶:\\\"你怎么想到的这个改动?\\\"

裴沁音一笑:“或许是想给剧中的夔兮,保留一丝希望吧。”

她想起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献祭了生命的人,或许也可以继续活在这世上。

一想到祁烨,裴沁音就突然意识到,距离上次联系已经过去了三四个月,为何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难道他的任务真的需要执行如此之久?

因为剧本需要做一些调整,后面的戏份自然是拍不成了,赵景宣布今天先拍到这里,全体收工。

沈清萧走向裴沁音:“先回酒店吧。”

虽然今天只有裴沁音一人杀青,但作为整部剧重要的女主,剧组今晚肯定在酒店准备了小型聚餐。

裴沁音点头,一面向外走着,一面拨通了秦斯言的电话。

铃声刚响了一下,那边就立即接通:“裴小姐,有什么需要的吗?”

裴沁音张口想问祁烨最近是否有联系他,话在嘴里绕了一圈,却说:“祁烨最近还好吗?”

走在旁边的沈清萧耳朵一动。

祁烨?是他想的那个祁烨吗?

秦斯言的声线平稳:\\\"二少很好,裴小姐不要担心。\\\"

裴沁音目光一闪。

祁烨如果还在任务中,维持着失联的状态,秦斯言如何能得知他的状态?

但若是祁烨真的结束了任务,如他所言过得很好,又怎么可能不联系自己?

更何况最后那句\\\"不要担心\\\"太过微妙。

刚才的询问里,从始至终自己可没用过担忧的语气。

秦斯言在说谎。

所有念头在心里一瞬间闪过,裴沁音声线转冷了些,\\\"秦斯言,祁烨到底出了什么事?\\\"

被如此直戳了当地指出,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沉默。

裴沁音语气冷静,却隐含着不容动摇的坚定:“就算是作为朋友,知道他有事我也有资格关心近况。\\\"

“现在我已经知道你在说谎了,与其让我胡乱猜想,不如直接告诉我真相。”

那头沉默了几秒,好像也知道自己露出了端倪。

而且他心中清楚,裴小姐的身份,哪像她口中说的“朋友”那样简单。

秦斯言最终还是开口:“二少在任务中受伤陷入昏迷,现在正在抢救中。”

裴沁音的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

短暂的晕眩感漫上,她顿住脚步,沈清萧跟着停下,看着她的目光有些隐忧。

不过裴沁音很快稳定了心神:“他在哪家医院?”

“不是普通的医院,来这个地点,我带你进去。”

秦斯言给裴沁音报出一串地址,听着那边重复一遍确认无误后就干脆地挂断了,秦斯言放下手机,眸色有些复杂。

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片场外,见裴沁音结束了对话,沈清萧适时出声:“出了什么事?”

裴沁音闭了闭眼,转瞬间已经镇静下来,\\\"我现在必须去一个地方。\\\"

沈清萧没有多问,而是直接道:\\\"我开车送你吧。\\\"

这段时间剧组一直有包车往返于片场和酒店之间,所以裴沁音并没有让公司的保姆车跟上,至于文露娅还要忙公司和aether的事,除了补课不会时时守在片场。

现在一时半会想去其他地方的确不太方便,裴沁音不假思索地同意了。

在路上给赵景打了个电话说明自己有急事离开,裴沁音看着车速表有些出神。

察觉到她的动作,沈清萧嗓音温和:\\\"别急,还有二十分钟。\\\"

清润而微凉的声线,有种令人放松的效果。

\\\"嗯。\\\"

裴沁音转移开目光,看向窗外。

玻璃映照出的她的侧脸,同时也折射出表情的细节,裴沁音看到自己眼底隐晦中,有一丝不宜察觉的迷茫。

自己这样的状态并不寻常。

裴沁音皱起眉。

为什么她的心底会涌上害怕?

到底是因为祁烨做的那些事让她震动和感到亏欠,还是......

过往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犹如此时公路上飞逝而过的地标线。

祁烨,是听她戏的看客里,第一个让她直呼名字的人。

那一句话像是一阵惊雷,或者某种层面上,近乎于意识的启蒙,让她终于明白从小到大,自己心中叫嚣的不甘,凭着一股劲往上的狠劲是什么。

平等。

她只想被人平等以待,证明自己不比任何人差,没有天生的就该在他们面前低头屈膝。

那几年的每一场戏,她在台上唱,他在台下听,视线偶一对上,从祁烨眼底只看见纯粹的欣赏。

没有那种她无比熟知的,高高在上的打赏和对待玩物一样的捧人手段。

这也许才是她之后那么失望的原因吧。

裴沁音垂下眼睫,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她并非排斥祁烨,而是厌恶无论怎样挣扎,都逃不开被世人看作他的附属的命运。

祁烨的世界纸醉金迷、灯红酒绿,她的世界卖儿卖女、衣衫褴褛,两个世界当中隔着一道天堑,唯一短暂的相交就是,她在台上唱,他在台下听。

所以她宁愿冷漠回避。

也不愿以低位示人,失去最后的主动权。

下午三四点的阳光透过车窗,晃了晃裴沁音的眼尾。

她转头看去,公路旁一座崭新的大桥跨立在河畔之上,岸边绿道上衣着鲜艳的行人面色红润,而道路另一侧,白色的公交站牌上面张贴的正是aether的专辑宣传海报。

裴沁音突然抚着头笑了。

这些所谓的束缚,所谓的天堑,现在全都粉碎了。

而自己却还是如碰壁多次的笼中的鸟,不敢踏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