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清穿好鞋子下楼，餐厅里只有程母一个人。
柳清清本身也起的早，他们结婚这几天程母都是在这边吃早饭的。
柳清清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柳清清开口叫了一声，“妈，早呀。”
正坐在那喝粥，看着柳清清下楼，挑了下眉，“起了？”
柳清清也没多说什么，笑着应了一声，走过去落座。
桌子上早餐依旧丰盛，有中式的，也有西式的。
挑了一碗离她最近的奶油蘑菇汤，微笑问道，“爸爸出门了吗？”
除去结婚第一天，倒是再也没见到过程父。
虽然她知道，程父这几天必定焦头烂额。
“这个点，早就出门忙去了，一大早就走了。”程母喝着粥，撇了撇嘴角，“坤子一大早也去公司了，后面可不能起这么晚了。”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柳清清听到这，抬头看向程母。
她知道，程母带着些对她莫名的排斥。
倒是也没多在意，可这会才七点……
有些话想辩解，可到底也没说出什么来。
程母瞥了柳清清一眼，对自己刚刚的训话很是满意。
见她没有回话，以为是被自己镇住了更是有些得意。
柳清清喝着汤，原来他刚刚走的那么急是要去公司。
“对了，按说你这嫁进来也有段时间了。过几天我要在家里办个聚会，你到时候搭把手替我张罗一下。”
程母正说着话，门口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两人转过头就见程坤拎着一个黑色的袋子，恰好进门。
他冷眼扫了一眼，“吃完饭回你那边去。”
程母讪笑问道：“你不是去上班了吗？”
程坤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一旁正给他摆碗筷的阿姨。
“洗一下拿过来。”
然后便走过来在柳清清的旁边坐了，见她面前就一碗汤。
又将离的有些远的三明治，往她跟前推了推。
然后左手搭在她的椅背上，右手解开了衬衫领口。
这才懒懒的看向程母，“我这么早上什么班。倒是你……这个点吃早饭，昨晚又打麻将一夜没睡吧。”
程母乍被揭穿，脸色有些不好看。
将手里剥好的鸡蛋，殷勤的递给程坤，有些恼羞的反问：“那你这一大早出门干什么了？”
“出去买点东西。”程坤接了鸡蛋，两口就咽了下去。
听着他们两母子的对话，柳清清并未参言。
听到他让阿姨去洗一下，倒是隐约有些猜到。
想着他刚刚给她推三明治的动作，柳清清决定投桃报李。
拿起刚刚阿姨拿过来的碗，侧头问道：“喝粥还是喝汤？”
她语气温和，穿着淡黄的衣裙。
安安静静的坐在那，白皙的脸上还能隐约看到绒毛毛。
程坤有些手痒，掩饰着又开始解袖子扣。
脸上痞笑，“喝汤吧，跟你一样。”
柳清清一愣，她自己是有些吃不惯西餐的。
所以，程家餐桌上的西式早餐其实是为他准备的？
想到这，柳清清微微点头，准备一会问问他还喜欢吃些什么。
盛好汤，柳清清放在了程坤面前。
程坤连勺子都不用，直接端了碗喝。
尝了一口，“怎么是甜的？你在国外就吃这个？”
柳清清听到这话定定地看着他。
这个时候，阿姨也正好将洗好的胡萝卜也送了过来。
程坤接过来，放在柳清清手边上。
见她还是在盯着他，心情更是好。
干脆放下了碗，手穿过她的身后握着她的腰，“吃吧，你要的胡萝卜，给你买回来了。”
他对她的好从来都是要摆在明面上的。
面对着的程母，冷呵了一声起身走了。
眼不见心不烦。
他们程家，土生土长的景市人。
什么时候家里的餐桌上出现过洋玩意，程母心里鄙夷。
这些是为了谁自然是不言而喻。
柳清清并未受到程母的任何影响。
笑盈盈的伸手拿了一根胡萝卜，用手托着下巴，咬了一口咯吱咯吱的嚼。
想了想还是问道，“你们家一般都几点吃早饭？”
“想什么时候吃饭就什么时候吃饭。”程坤漫不经心的回道。
柳清清：“那其他人呢？”
程坤：“其他人你都不用管，你想吃什么就直接吩咐。家里请的人都会听你的，有人找你说话，你要是不想理就不用理。也不用在意，在这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人说的随意且理所当然。
柳清清心里感慨：“这么嚣张的吗……”
这要是让老柳知道了，她在公公婆婆家这样放肆。
大概率会被打断腿。
柳清清胃口不大，吃了半根胡萝卜就差不多了。
她一边拿胡萝卜磨牙，一边等着程坤。
意味深长说道：“你爸那边快绷不住了，估计最晚今天下午会找你闹腾。”
程坤喝着汤含糊地应了声。
以他的了解，程涛估计憋不到下午。
“他手里最后的东西是什么？”
柳清清本来就借着恒生基金已经将当年那条路的账户和材料，对了个七七八八。
偷工减料，大批资金走向不明。
若程涛手里还有底牌，多半就是这些资金的去向了。
程坤淡淡地开口，“可以将邓市长，板上钉钉的东西。”
柳清清一愣，扭头看向程坤，“你爸手里居然有这么直接的证据？这证据会牵扯到你爸吗？他当年……”
“程涛跑不了一个知情不报，正好进去呆两年减减肥。”
程坤的口吻异常平淡，就好像在谈论的不是他的父亲。
柳清清心情有些复杂。
他本来可以不用被卷进来的。
这样他的父亲就不用受到任何威胁。
可他不仅进来了，还亲手将把柄送到了她的手里。
复杂的情绪困住了她。
程坤一眼就看出了柳清清在纠结些什么。
转过身，双手直接将柳清清抱到了自己身上。
他冷哼：“程涛进去呆两年，出来清清白白。恒生总归要上市的，可不能留着这么大的一个雷。”
“他胆子小，就是个工具人。到时候给他找个好律师，也许就几个月。”
柳清清始终怀着对程坤的歉意和愧疚。
听着他的话细细一考量，咬着唇：“我导师下个月到国内，我找他推荐最擅长这类经济渎职的律师。”
唇被柳清清咬的发红。
程坤见不得她任何伤害她自己的行为。
眸色一沉，再说了……他用手指轻触柳清清刚刚咬过的位置。
声音温柔：“谁准你咬这里了。”
柳清清大脑一空，什么？
将湿润一点点的贴附，声音低喃又霸道，“这里明明是我的专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