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门会最早成形于清朝的康熙年间。
由于当时社会安定繁荣,百姓已经很多年没有经历过战乱,所以奢靡之风也渐渐滋长。
有很多人发现,即使不用辛勤劳作也可以过的富足,于是便慢慢地形成了捞偏门的职业。
后来经过历史的淘汰,才慢慢合并、兼容,变成了金、荣、蓝、戈四大派。
如今,偏门会的会长便是金道的玄悲大师。
这倒也不难理解,毕竟通过宗教手段敛财最快的同时,也是最安全的。
玄悲大师座下有十大弟子和四百护法,他们各个手底下都有几座寺院。
他每个月光享受到的香火钱就是一笔天文数字,这还不算庙宇修缮和金身重塑。
至于偶尔出手帮人做做法事、替明星们测测前程之类的外财,他更是来者不拒。
然而今年的偏门会,倒是让这位大富豪为了难。
因为已经缺席了三十多年的戈道据传要来参赛,而且派来的还是他们共推的魁首。
那可是一群亡命之徒啊!
一群为了钱什么都干的出来的人!
这帮暴徒选出来的老大,还能是什么好鸟?
而且蓝道千门也冒出来了一个少年,不知道怎的就当上门主了。
蓝道的恶名仅次于戈道,同样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大老千,把你卖了还会帮人家数钱的那种。
最关键的是,千门四百多年没有门主了啊。来的少年到底是什么门道,竟然有本事坐稳那个位子?
玄悲大师光是想想这些事,就觉得心烦意乱。
其实他完全可以卸任或者直接跑路,反正自己钱也赚够了,大不了就落下一身骂名呗。
可坏就坏在这身名望上了。
这些年来,他明里暗里的也得罪过不少人,而且黑白两道都有。
仇人们顾忌他的名号和影响力,才不敢公然撕破脸皮、明刀明枪地乱来。
如果自己这个偏门会长出了点差池,到时候就不只是失去威名那么简单了。
轻则倾家荡产,重则命丧人亡都有可能。
所以这个偏门会一定要开,而且还得开的风风光光。
好让别人看看,他玄悲不是软柿子。在偏门这个行当里面,说话依然顶用。
杨天生刚下飞机,便觉得脑袋有些发昏,大腿发软起来。
毕竟刚从云贵高原回到江南水乡,醉氧的感觉让他有点适应不起来。
此时距离他设局报复李凤扬,已经过去了一年。
这一年里他将归藏法彻底运用娴熟后,开始出入云南各个大小赌场。
赢不赢钱倒在其次,主要是在实战中检验成果。
好在结果令他相当满意。
在击败云南顶尖老千巴文才后,杨天生便清楚地知道,这门功夫算是练成了。
直到3个月前,他在游戏中收到了宋金宝发来的消息。
说是高轻烟要代表师父去参加偏门会,希望他能帮着协助一下。
杨天生粗略地算了算,距离上次众人分开,已经过了将近两年半了。
这800多天以来,‘七宗罪’就好像销声匿迹了一般,没有露出丝毫的消息。
少年心里知道,就光是对方火烧刘家、扶持陈光斗这两点,双方迟早会有一战。
所以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狮子搏兔尚且全力而为,君临天下方能占尽先机!
这也是《千门秘典》中权谋术的一种,意为在对手尚未发育完全前,将其扼杀在摇篮里。
在来之前,他找到风媒大致了解了一下偏门会。
前来赴会的以“金、荣、蓝、戈”四大道为主,还包含了“乞、红、彩、戏、调、柳”等诸多小道。
其实说白了,主要就是大家探讨一下未来赚钱的行当,交流一下新的发财模式。
但是归根结底就一个字。
骗!
杨天生这么一了解之下大为感兴趣,转念又想到大家也是许久未见,也是时候聚一下了。
毕竟总这么躲着,始终不是个办法。
于是他开始联系曾经的朋友们,三个月后在金华聚齐。
既为出道,也为扬名。
杨天生就是要告诉‘七宗罪’,华夏绝对不是他们可以肆意胡来的地方。
刚一出机场,他跟沈妍就发现接站处竖立了一个大大的横幅,上面写着:
恭迎杨天生莅临指导。
举着横幅的是两个彪形大汉,他们身后站着四位身材婀娜的美女。
周围不明内情的游客们,还以为这个叫杨天生的是哪个领导或者教授呢。
这个举动给一对小情侣也搞的有些发懵,都在心里想会不会是重名了。
结果他们刚一走出站台,那两个彪形大汉瞬间对着二人微微欠身,神态恭谨地说道:
“二位,玄悲法师特意让我们在此恭候。下榻的酒店和晚宴都已经安排好了,请随我们来。”
身后的美女们接过了二人的行礼,还有一个女孩向前递上了鲜花。
杨天生见对方是有备而来,也不好推辞,只好随着他们走出了机场。
路上,沈妍一边走一边压低了声音问道:“这个会长还蛮有厉害的,竟然连我们提前来都清楚。”
杨天生摇了摇头,“他这是在跟咱们炫耀实力呢,来了一个下马威。”
众人坐着豪华轿车,一路来到了万豪酒店。
在办理好了入住手续后,其中一个美女对着二人双手捂住腹部微微鞠了一躬,说道:
“玄悲会长还有事情,稍晚一点会有车来接二位赴宴。请二位稍作休息,我们就不便在此打扰了。”
她这一番话说的不卑不亢,但言辞之间却十分恭谨,显然十分精通话术。
豪华房间内,沈妍看着窗外的秀丽景色,叹道:“这个玄悲大师还真够下血本的,衣食住行四大类,他安排了三个。”
杨天生一屁股做到了沙发上,微笑说道:“他心里的那点小九九我太清楚了,无非是警告我们老实点,陪他演完这场戏。”
“演戏?”沈妍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说整个偏门会就是一场戏吗?”
“真正赚钱的行当,是没有人愿意拿出来分享的。”少年徐徐说道,“如今的偏门会就是一场戏,不过大家演戏的目的不同罢了。”
与此同时,川南望花区的伊甸园。
沙啸天坐在轮椅上,看着这栋极尽奢华的娱乐会所,眼神寒冷刺骨。
片刻后,他淡淡地说道:“走吧。”
身后的保镖名叫獒犬,是老人收留的越南士兵,算的上是自己心腹中的心腹了。
此刻他看着沙啸天一脸决绝,忍不住问了一句:“沙爷,您老确定如此吗?”
“你怕了?”
保镖赶紧摇头,说道:“我的命都是老爷给的,大不了还给您老就是了。只是少爷...”
沙啸天一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仿佛獒犬再多说一个字,都会动摇老人的决定一般。
“如果我还活着一天,柯年便永远走不出阴影。况且...”沙啸天脸色眼神略微缓和了一下,“我还留下了一颗种子,这辈子不算白活了。”
保镖听后瞬间释然,随后眼神坚定地推着老人,缓缓地走向了那个宛若地狱大门的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