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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数日后,北慕辰行走在寒冰还没有消融的湖面之上,感受冰冷刺骨的寒风。

远处是雪白的天山,以湖心为点,呈环抱之势,雄伟异常。

空气中,满是冰霜的透彻寒意。

北慕辰的鼻尖和耳迹微微发红,寒风吹乱了他透蓝色的长发,也同时吹乱了他的思绪。

就在几天前,他依靠那只洞中的魔兽,成功晋级到82级。这个结果是北慕辰万万没有想到的。

倒不是说他对此有何不满,而是这魔兽之事那自称神的人从未告诉过他,水无晶拿到手后那神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这几天里,新任精灵皇白夜曾通过特殊手段联系过他,大意是想与他联合起来对付罗坎言,但他却对此忌惮颇多,毕竟他仅仅只有82级,还远远达不到能成为一方势力的程度。

而狐九娆,自山洞一见后便尾随其身后,无论怎样劝其离开她都不为所动,直到北慕辰彻底厌烦,展开双翼后将其彻底甩开耳边才留得一丝清静。

眼下,他倒是想借此机会闭关数月,继而稳定一下体内来自不同源头繁杂的力量,顺便研究一下那块水无晶。

北慕辰一时间只觉得有些疲惫,他呼出口热气,双翼伸展,迅速离开了湖面。

而身处拜星宫内的季云泽却是真的厌倦了这日复一日的无聊日子。

自从那一天他因疼痛晕死在地上被罗坎言发现后,这货便一直在他身边来回转,甚至直接占用了他房间里的那张桌子用来处理政务,丝毫不怕泄露了什么帝国机密。

对此季云泽很烦闷,他虽然尝试用自己的身体练蛊,但蛊虫的强劲程度却远不及之前的那只。

而上一只蛊虫的炼制则是极为霸道,全然不顾他性命的炼制方法,以至于到最后还要把他捅个对穿来取蛊。

如今他自己来炼蛊,用的是自己的身体,自然不会下狠手。

但也不会有多好受罢了,排除身体上的疼痛,光那殒生藤的味道便足够让他作呕,更别提那几箱毒虫的味道。

于是季云泽想了个办法,除了殒生藤必须生生吞咽进肚子外其他毒虫一律泡酒喝。

当然,这些事情他并没有告诉罗坎言,等到事成后,自有告诉他的那一天。

此刻,他手里便握着一根殒生藤,绿油油的,表面长着不少须茎,看起来就像个普通藤类植物,一手便能握住,但味道却是异常苦涩。

季云泽伸出舌头试探着舔了一口,顿时只觉得舌头一阵发麻,满嘴的苦味,他不由得一阵皱眉。

数秒后,季云泽再次尝试,他将殒生藤的尾端一点点塞入嘴巴,而后伸出舌头抵住这植物的根茎,小心翼翼的吞咽着。

藤条有些过于粗了,他一时有些合不了嘴巴。

再抬眼时,却发觉一旁处理政务的罗坎言已经转过身,手扶着靠背怔怔看着他手中的动作,不知在想些什么。

季云泽没有理会他,一口咬断的嘴里的藤条,不曾想罗坎言的神情却突然变的极为复杂起来,眸子有些颤动。

而季云泽却是苦的一张好看的面容都扭曲了,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罗坎言赶忙催动元魂力量扶住了他的身体,顺便将人带了过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你没事干啃它做什么?”

罗坎言颇为不解。

“我们五毒族就是要尝万毒才能增强力量。”

季云泽如今撒谎已是脸不红心不跳。

“你身上的伤没事了吧?”

罗坎言颇为担忧,将手轻轻抚在了季云泽小腹上的伤口处。

他实在是不明白,怀里的人为什么要凭白无故捅自己一刀,怎么想都是脑子有问题的人才能干出来的事,好在伤口不深,发现及时,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季云泽没说什么,只是嗯嗯的应付着,罗坎言低头看着他那翁动着的嘴唇,一时间竟有了吻下去的冲动。

季云泽嘴唇的形状很是完美,而今又因蛊虫的原因整个唇的颜色极淡,少了几分血色,多了几分苍白,宛如光洁的和田玉一般温润,简直让罗坎言有些把持不住。

那人此刻就在自己怀里,但他却犹豫至极,于是想想还是算了,怀里的人还受着伤,他这完全是趁人之危。

季云泽抬头,看着对面一脸纯情的样子,俨然不似一个君王,倒像是一个初入世俗的少年,他不由得无语凝噎起来。

要说这罗坎言一个反派男配还真是不改本性,先前舔着白夜,如今又在自己身前摇尾巴,怎么看怎么让人唏嘘。

想到这,季云泽差点笑出了声,肚子上的伤口也因此被牵扯到,他疼的一个没坐稳倒在了罗坎言的怀里。

“嘶……”

季云泽扶着罗坎言的胸膛,疼的呲牙咧嘴,他缓缓坐直了身子,略带歉意的朝着对方笑了笑,更多的则是讥讽之意。

毕竟季云泽也有些说不清二人之间的具体关系,说是兄弟但看罗坎言沉迷其中的样子又不算是,说是情人但他真的不想和一个大老爷们睡觉,于是季云泽便懒得纠结了。

反正该利用便利用,一边压着一边哄着这个皇帝是最好不过的事,最好再来假借对方的手搬倒几个他看不顺眼的人。

这番想着,日子也在罗坎言的陪伴下悠悠度过。

“怎么半月不见,倒觉得你的身子骨是越来越弱了?”

再次与齐哲修相遇之时,俨然已到了初夏。这个时候季云泽体内的蛊虫已到了突破的最为关键时刻。

那九令毒体的形成是在养蛊人之外的身上,但季云泽不同,那毒体本就是他元魂的自带天赋,现在想要恢复仅仅培育一个多月的蛊虫,借此重新激发天赋即可。

以前的他懵懂,而如今,却要身不如死的用这种方法重新拥有被抢夺走的东西。

看着眼前人的嘴脸,他倒是有些释然了。

“您又想说什么呢?”

季云泽连说话的声音都比先前微弱了不少,俨然是一幅病怏怏的样子。

“我只是在担心啊,当今皇帝正值盛年,血气方刚,你可要量力而行,可千万别为了所谓的前途用废了自己的身体。”

齐哲修笑的奸诈,果然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季云泽只是神情慵懒的微微瞥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当即更改了回去的路线,走向了罗坎言的寝殿。

“哼……”

齐哲修磨擦着双手,一改之前的笑容,眼中迸发出凌厉的光芒。

他原本并没有将季云泽放在眼里,量是皇帝再喜欢他也只是一时图个乐,他还远不到要处处抵防着一个用来暖床的货色。

但如今这数月过去,新皇依旧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他更是听闻皇帝竟多次在这个美人的房间内批阅帝国文件,俨然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

先前他曾知晓新帝与精灵公主之事,但当时也没有远远没有到达这翻地步,如今却已是走火入魔,除了他,不少权贵都知晓了此事,正暗地议论。

这正好合了齐哲修的意,他当即决定明日便在大殿之上向皇帝施压处死这个他极为看不顺眼的小东西。

若实在不行,贬为奴隶更好,正好让他也尝尝这种极品的滋味。

想到这,齐哲修原本还算清俊的脸庞不禁多出了几分淫邪,以至于极为丑恶起来。

他还真不信,连皇帝都不能将他如何,一个奴仆又有什么能力可以反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