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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晩,在搪塞好一众贵族们后,季云泽打开了关押罗坎言结界的入口,走了进去。

只见,结界内漆黑一片,似是没有尽头,唯有正中心有一方寸的光辉,罗坎言便在那光辉的一侧安静的坐着,低垂着头,他的两条手臂被一条透蓝色的特质链条高高悬起,吊挂在不知名的地方。

听见来人的脚步声,罗坎言这才有了些许动静,他微微抬头,看了季云泽一眼。

“还活着吧?”

季云泽毫不在意的走了过去,在罗坎言的身前蹲下,用手腹轻抚着罗坎言的下巴,仿佛在摸一只宠物。

罗坎言皱眉,微微扭过头去,这是他第一次那么抗拒季云泽的触碰,因为他感受到了极大的不尊重。

“哼……”

季云泽看到罗坎言这副模样,反倒好气又好笑起来。他咬牙切齿的抬手捏住那人的下巴,强行将那人的脸扭过来,逼迫其直视自己。

“罗坎言,现在的你,究竟能不能杀我?”

季云泽一字一句道,两人的脸贴的极近,他每说一个字,两人的嘴唇便险些碰到一次。

看着季云泽略有些扭曲的面孔,罗坎言却依旧是面无表情,那双眸子如寒夜中的一湖池水,沉寂到让季云泽感觉气愤。

‘这算什么?!’

“既然你还留有余手,为什么还要假装困在这里?!为什么不让直接温格杀了我?!”

“你觉得我有吗?”

罗坎言反问道,一时间季云泽也有些哑然,随后,季云泽冷笑:

“既然如此,试试不就知道了?”

下一秒,光阵打开,紫蓝色的光芒再次亮起,看着攀附在自己身上的数条触手状的元魂力量,罗坎言微微蹙眉,似极为不悦的开口道:

“你还要这么做?还是说……你一直以来就靠掠夺他人的力量晋级?”

“当然不是,在平日夜晚的时候,我可是有好好的在修炼的。只不过嘛,有你这么个容器在这里,我接下来几天应该都不用再修炼了。”

“容器?我?”

罗坎言表情微变,像是极为认真的思考了一阵,转而哼笑出声。

“你笑什么?”

季云泽面色一沉,在某一时刻,他真想立刻把面前这个人体内的力量榨干。但他却不能这么做,他还需要用罗坎言威胁着温格,否则他随时都有可能被温格杀掉。

也许是破罐破摔,也许是被情所伤太深罗坎言一时竟有些反常,一张精致的面庞此刻却带着几分玩味,那赤裸裸的眼神中同时朦上了一层别样的色彩。

在季云泽恍惚之际,罗坎言突然伸头在其唇上轻啄了一口。

“……你真的不清楚自己处境。”

季云泽在停顿许久后漠然开口。

“呯!”

下一秒,罗坎言已被季云泽一脚踹翻在地,连手上的链条都因不知名的原因断裂开来。

“咳咳……其实有个让你修炼的速度更快的办法……你想不想知道?”

季云泽这使出全力的一脚着实将罗坎言踹的不轻,疼到眼前发黑,喉咙处涌出血腥味来,唇迹也被鲜血所染,有几分嫣红。

即便如此,他还是极为勉强的开了口。

说罗坎言不后悔亲他当然是假的,不过亲都亲了,就当是一点小小的代价了。

“……我不想知道。”

季云泽收回了脚,此刻他的愤怒已经到临界点,他不敢保证,再在这里待下去,眼前的人会不会变成一具尸体。

“你真不想知道吗……”

罗坎言看着季云泽离去的背影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突然,不远处,身形已大半被黑暗所遮避的季云泽停下了脚步,却依旧没有回过头来。

“是什么?”

“嗯?”

罗坎言微怔,旋即展开笑颜:

“那便是和我睡一觉。”

“呵呵,你倒是竟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既然如此,那你便永远待在这里吧。”

季云泽侧目,眼里在一瞬间透露出几分残忍,笑的极为瘆人。

随后径直离开,季云泽已经不想再待在这里片刻,至于罗坎言究竟有没有底牌已经不再重要。

就刚刚对方的反应,一时半会他也逃不到哪去,做为皇帝,他只需牢牢待在季云泽的身边便好。

在季云泽彻底消失于黑暗之中后,只听得罗坎言幽幽叹了口气,他想起季云泽曾经告诉过他有关北慕辰的事情,而后用一种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淡淡开口,更像是在与自己说话:

“……终究还是说服不了你,如果一切真如你料想的那般,那便只能祝你成功了……”

拜星宫长廊内,季云泽迎风而行,夜风微凉,却吹不走他心头的阴霾。

时间紧迫,北慕辰可能已在其他帝国拉起一些势力,海底的那只噬魂鲸鲨王也临近化型,有关罗坎言的事只能暂且一放。

说到原书中的终极反派噬魂鲸鲨王,原文中生性残暴噬血,好美色,季云泽并不认为能和一个这样的兽类联合起来打败北慕辰。

想到这里,季云泽双眼闪过一丝凌厉的暗芒。

次日,皇帝病重,右相掌管大权的事传遍整个帝都。

一时间满城风雨,连闲暇时在茶楼喝茶的平民们都在悄声议论此事。

“诶,你说这又整的哪一出?”

“谁知道呢,咱这皇帝陛下这不才当上一年皇帝,年轻气盛的,怎么就和老皇帝一样突然病了?”

“那可不,我听说现在都不见人影了,一切事宜大多都由那个新上来的右相处理,听说这个右相比咱皇帝还要年轻,能行吗……”

“话说,你们觉得这其中有没有古怪啊……怎么就突然宣布病重了……”

“去去去,别瞎说。听说亲王殿下、左相大人还有许多贵族老爷们都没说什么,倒是你在这说一些浑话,小心掉脑袋!”

……

不过,碍于温格的个人实力,众人暗地里虽满是非议,却也无人敢对季云泽不敬。

不过当下,除温格、云伯里,暂未归来的特克以及仍旧昏迷不醒的于子以外的八位皇室亲卫皆是对皇帝病重不明所以,难以相信。

毕竟与那些帝国中的贵族子弟不同,他们是轮番着整日跟随着皇帝陛下。

尤其是羽良和顾斯,他们对此事更为惊讶,毕竟才离开皇帝一个晚上,皇帝便病重,难免让人不由得多想。

“我能求见皇帝陛下吗?”

“陛下是昨夜偶感风寒,既而阴气入体,所以情况有些严重,不过听医师说在床上躺几个月便能好,无需担心。不过担心也没用,陛下现在谁都不见。”

季云泽站在那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至于他们愿不愿意相信那便是他们的事了。

只见在场的皇室亲卫依旧看了温格一眼,见温格点头,也就勉强接受了这一离谱的事实。

“昨夜的雨下的确实有些大……呃……陛下偶感风寒,我也有一定责任,还请两位大人责罚。”

顾斯低头咋巴了一下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一向谨慎,昨夜倒底是什么情况就属他最为清楚,不过现在他更加担心自己的性命,他害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云伯里。

羽良听后也低下了头,与顾斯不同的是,他的确相当自责。

看着眼前心境竭然不同的两人,季云泽淡然一笑:

“无妨,你们也都是奉陛下的命令离开他的身边,碰巧陛下自己偶感风寒,此事自然与你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