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深直接跪在葛娟面前，给葛娟磕头。
“妈，恕儿子不孝，不能听你的话，放下爸的死。爸的仇，我一定会报的，以尉他在天之灵。让我什么都不做，我这辈子都良心难安。”
“哥！”
祁越群跪在祁越深旁边：“算我一个。”
他是怕祁西野的，根本就不敢有找祁西野报仇的心思，可哥哥到处奔波，没有放弃复仇，他这个做弟弟的又怎么可以落下风呢。
祁越群这样想着就挺直了腰背：“哥，有什么事，是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要找我。”
“嗯。”
祁越深已经有一个对付祁西野的办法，年后就能试行。
不过，需要一个当医生的人来配合。
*
年夜饭后。
祁西野和祁西桐就带着几个孩子在庭院里点烟花。
烟花的声音，阵阵踏空而来。
砸在姜言笙心底，她渐渐清晰，明朗，她们一家五口正完好无损的活着。
翻过一年，三崽们就长大了一岁。
真好啊。
坏人遭到报应了。
他们一家五口的日子，会开开心心，幸幸福福的过下去。
孩子们说要在家里守岁，但他们十点之后，一个个便熬不住，趴在矮几上呼呼大睡起来。
姜言笙让祁西野把三崽们抱回房间休息。
天黑路滑，放完烟花后，祁西桐就开车把祁立国和谭雅，还有祁建设一家人各自送回家去了。
孩子们睡着后，就剩几个大人在守岁了。
太太一直在假寐，好像睡着，又好像没睡着。
偶尔被孩子们玩的冲天炮，礼花声炸响后，就抬着眼皮，醒过来。
这半年来，太太有喝姜言笙提供的空间灵泉，整个人要比以往精神矍铄许多。
清醒的时候就给几个重孙辈的人说过去的事情。
说她以前在榕城时，给大户人家做丫鬟，但实际上太太很疼她们，小姐是她带大的。
她到了适婚年龄，太太给她找了一位大夫做丈夫。
对她，就像是小姐一样厚待。
那时主人家，家底丰厚，每年过年都会给她们做新衣裳，放的礼花能让整个榕城都看得见，璀璨的烟花，是太太心底美好的回忆。
说着说着曾经的故事，太太就陷入沉睡。
祁西野担心太太会着凉，就把她叫醒，然后扶着她回房去休息。
安顿好太太，祁西野再返回客厅来陪姜言笙。
姜言笙给自己剥了个橘子，吃了一瓣后，面不改色的递给祁西野。
“也不知道太太的小主人，现在在哪里？”
祁西野掰了两瓣橘子，吃下后，面不改色的递给祁西桐。
“既然太太是榕城大户人家出身的，又姓杜，这是个线索。”
祁西桐接过橘子，吃了两瓣，面目狰狞的吐了出来。
他一脸幽怨的看着姜言笙：“大嫂，你跟大哥学坏了。”
好酸的橘子！
“咳咳。”姜言笙厚脸皮的不回答他，“我倒是想起来了，帝奶奶就姓杜。不知道帝奶奶是不是榕城杜家的。”
祁西野皱眉想了想：“好像，没听说过帝奶奶是哪里人。你小时候住在帝家，有知道吗？”
“帝爷爷和帝奶奶的祖籍都是榕城。他们是战乱年代，辗转抵达京城的。几十年过去了，知道榕城杜家的人，也不多了吧。”
祁西野说：“等有时间，我回村里去找一找太太的老物件，看能不能找到她年轻时的照片，若是有她跟她小主人的照片，可以拿给帝奶奶看看，或许会有印象。”
“嗯。”
不过姜言笙也不报太大希望。
人海茫茫，想要找到两个在几十年前的战乱中走失的人，哪有那么容易。
别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太太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还是等找到确定的消息之后，再跟太太说吧。
时间快到十二点时，祁西野拿了鞭炮，礼花到庭院里拜访。
等十二点一到，他跟祁西桐分别点燃了鞭炮和礼花。
鞭炮声很快就停了。
礼花声，却响了很久，而且是很大的礼花，声音惊天动地的，三崽们被吵醒了。
“炮啊！？”
祁煜青衣服都没穿，踩着拖鞋跑出来，指着庭院里的大礼花，一脸的沉痛。
“爸爸，不是说好了这个大礼炮，我们一起放的吗？你怎么能偷偷的背着我放。”
祁西野一把捞起他，“先回屋穿上羽绒服。”
“爸爸，爸爸~”
祁煜青在祁西野怀里，滑动着两只小短腿，挥舞着小胖手，就想去够大礼炮。
等他把羽绒服穿好再出来，礼炮还剩俩，冲上天，炸成璀璨的烟花，流星般坠落。
青青拉着城城，跑去庭院里转圈。
剩下的两烟花流萤般消逝，青青觉得这还远远不够，闹着要再放礼花。
祁西野又搬出一桶礼花，握着青青的小手，一起点燃。
看着烟花“咀——”的一声飞升，然后“嘭——”一声炸开，青青仰着头，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祁西野回到姜言笙身边，眸光深深的凝视着她：“宝贝老婆，新年快乐。”
“老公，新年快乐。”
他勾唇笑了笑，拿出一个黑色的丝绒袋子，从里面拿出一枚粉钻戒指，摘下她之前佩戴的戒指，把新的钻戒戴在她手上。
姜言笙看着手指上的钻戒，嘴角勾勒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我的呢。”
青青不知道什么时候钻了过来，他举起自己的小胖手，凑到姜言笙面前。
“爸爸，妈妈，我的呢。”
姜言笙笑了笑，从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拿出几个红包来，把早就准备好的小红包放进他胖墩墩的小手里。
“这是给青青的压岁钱。祝你平安喜乐。在新的一年里，每天都开心健康。长命百岁，幸福安康。吃得好，睡得好，身体棒棒。”
“谢谢妈妈~”
悠悠：“妈妈，还有我呢。”
姜言笙把红包递给她，又说了重复的话。
城城老成的走过来，在姜言笙重复了一遍祝福语后，城城才说：“妈妈，祝你和爸爸长命百岁，白头偕老，平安喜乐~”
青青用小胖手扶额：“城城，你好狡猾。说祝福妈妈和爸爸的话，居然不喊我。那我就祝，祝爸爸，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
祁西野：“！！！”
悠悠：“我也要，我也要。那我祝妈妈有个新老公！”
姜言笙：“？？？”
祁煜城：我不认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