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辜到了饭堂发现就王凌一个人在吃饭。他反正是看到张灵申没有性命之忧，一回来就吃上了。袭辜看着满桌空空的碗，感觉他已经把一头牛都吃了，看了他半晌。
“想问什么。”王凌看了她一眼说。
想问你为什么食量那么大可以吗。
袭辜坐了下来，一脸纠结说：“你说，骗人是不是不好。”
王凌斩钉截铁的说：“不好。”
“那，人家反正会忘的。我骗了他也没事吧。”
“你说袭汀？”
“不是。你别老想着他。他看到我也不认识，但是我觉得他总有点印象。之前你说，对你的哨声有反应，他对琴声和桂花糕也有反应。我说他最怕的是水老鼠，他反应特别大。”
“看来整体没变，还是那小子。他一直没人追得到，我也暂时放心了。”王凌虽这么说着，但神色还是很凝重，说着吃了一大口饭。
这位大哥果真是饭桶。
“赵无跟我说，袭汀什么都忘了，但是他说，袭汀记得最后一句和他说的话。我不知道赵无说了些什么，袭汀最后听到了什么。但是我们需要对此关注一下。”
王凌听后沉默许久，点了点头。袭辜说完后叹了口气。
王凌抬眼看袭辜，似乎神色纠结，但是他看了一会儿，决定不问。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袭辜看他不理她，真的是当场翻了白眼叹了个气。
“你今天碰到姓赵的了，对吗？”半晌后王凌似乎吃完了，放下筷子，问道。
“嗯。那个时候您在干嘛呢？”
“我一回头看到了袭汀，就追去了。”
“所以如果姓赵的把我弄死了怎么办？”
王凌听此后似乎仔细想了想。
所以之前就压根没想过对吗，服了你了。
“陆渊怎么跟着你去了？”
“我让他跟着。他的轻功好，多一个人能追到袭汀的几率更高。”
靠，就这么抛下我了？回头非得让这陆大壮付出点代价。
袭辜道：“他说他叫赵无。”
“赵无？”
“对，我觉得他是赵缺的兄弟。”
“不可能。赵缺死的时候，已经快接近知天命。这个赵无看上去，也就比陆渊和张灵申大不了几岁。”
“我也不明白。”袭辜皱着眉道。
“你为什么觉得是他的兄弟。”
“你不觉得他很眼熟吗？人即便老了，但骨像不会变。你不觉得他像赵缺吗？”
王凌仔细的想了想，陷入了回忆，半晌后说：“是。但是，会不会是赵缺的后人？”
“与其说这长相像后人，不觉得更像兄弟吗。他们的眉眼，尤其是眉骨，特别像。”
“如果是赵缺的兄弟，现在也有六七十了，不可能。”
“可是上次的老人，一眼就认出传颂童谣的赵公子，就是他。”
王凌皱起了眉头，二人沉默许久没说话。
“当务之急，还是找到袭汀。”王凌说道。
“赵无和贾忘忧他们就算栖息在此处，也是在圈外。我是发现了，他们也不往正大光明的地方跑，说明在湛国他们也见不得人。按照童谣的说法，姓赵的老巢应该在圈外的某个地方，因为是原献国地盘嘛，献人都在圈外。圈内治安好又平稳，他们进不来，要不就是不敢随意进来。我们制定个计划，给袭汀形成压力包围圈，把他绑也给绑回来。”
王凌听此皱起了眉头：“不能伤到他。”
“……保证不流血行了吧？”
“那也不能有淤伤。”
袭辜鼻子里换气：“好，还有吗？”
“不能真的绑。”
袭辜服了此人：“那还怎么玩？王大娘，他都三十多了，你别总把他当小孩。”
“那先这样。张灵申今明肯定是无法恢复了。等他好了，商量个计策。”王凌说完站了起来直接走了。
袭辜在原地靠了几声，站起来往回走。毕竟此人武功盖世，又向来不听别人的劝，和他最是讲不通道理。她踌躇半晌，还是往陆渊张灵申厢房那边走了走，看到孙华正好拉住他，问他里头的情况。孙华叹了口气说：
“还不清楚，但是挺老实的。他和你不一样，行令大人你施针后咳完吐后立刻就昏睡了。他施了针之后还醒着，还一直睁着眼睛，瞪得老大。”
“有说什么吗？”
“说找你。但是小陆大人不让他动。”
“我去看看吧。”
“嗯，冷静也在呢。”
袭辜进房的时候看到陆渊就搬了个椅子坐在床对面，冷静在远处的桌子边观察着一脸忧愁。袭辜过去怼了她一下：
“人没睡？”
“没有。”
“但我看他挺老实的样子。是不是已经好了。”
“有那么立竿见影吗？”冷静疑惑道，“但是小张大人的确就只是睁着眼，也不说话。你说这样不奇怪吧，也挺奇怪的。”
袭辜一走过去，张灵申就坐了起来。这下把袭辜和坐在对面的陆渊都吓了一跳。陆渊见张灵申要下床，立刻过去按住他。
陆渊道：“别动，孙华说你要修养三天。”
张灵申道：“那我总可以下床。”
陆渊没理他，直接把他按了回去还给他被子盖盖好。袭辜看到哭笑不得，看到张灵申似乎还挺正常的样子感觉没事了就打算走，结果被叫住了。
张灵申又坐了起来，对陆渊说：“你们都出去。”
陆渊一脸莫名其妙：“干嘛？”
“出去，不然我把你床拆了。”
陆渊指着他刚想揍他，结果因为“行令大人偏心小张”，根本没让他有出手揍人的空间。袭辜给陆渊一顿悄悄吩咐，让先退出去看看没事再进来。二人互相点头，撒丫子就往门外走，结果几个人刚走到门口时张灵申就喊了一声：
“冒顿。”
袭辜脑子快速转了一圈，心想不会吧。
不会吧
这小子到底记得什么？
袭辜皱着眉在门口伫立了会儿，迈着沉重的步伐往里走。这下陆渊不解渴，在门口频频探出脑袋，结果就是被袭辜一巴掌推了回去，狠狠地让他等着。
袭辜走去，只见张灵申坐在床上看着她，对她露出了张氏迷人微笑道：
“施好针了。”
“你到底是清醒的还是不清醒的？”
“我当然是清醒的。刚才我把姓赵的赶跑了，你看到了吗？”
还在发浑，那tmd是陆渊。袭辜叹了口气。
袭辜问：“你要找我说什么？”
张灵申眼中似有光，轻轻的说：“你答应过我。施好针之后。”
“可是你还没好。”
“我好了。”张灵申说着要跳起来，袭辜真是觉得这帮男人都和小孩一样，真是拿他们没办法。袭辜见状，赶紧把脸色苍白的他按好。
“你脖子不疼吗？”
张灵申对他露出一个天真无邪又特别迷人的笑容：“你亲一下就不疼了。”
袭辜想到刚刚张灵申对他说，接受施针的条件就是让她亲他一下，她还发了半天的愣。本来想骗骗他，结果没想到他施好针之后居然没昏睡过去，看上去精力旺盛的样子，其实苍白的脸色已经证明了这是假象。
这小子幻象中都看到了什么呢？
袭辜还是想忽悠他，说：“改日吧。”
张灵申想了想，却看着她认真的说：“你确定？”
袭辜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真的不是他嘴唇和脸色都惨白这模样，真的想把他揍一顿。
张灵申见她似乎在那纠结，说道：“赵无对你怎么了？”
“没怎么。”你有幻觉，懒得理你。
“我看你和他很熟。”
“那是陆渊！”
“陆渊？陆渊是谁？”张灵申拼死的在那回忆。
他tmd陆渊都给忘了？袭辜真的是服了他。哪天得和贾忘忧讨教讨教，他银针上萃的都是什么。
张灵申见她仍然没打算过来，直接伸手拉了一把，居然袭辜拉到了床边坐下，低声说道：“我没他帅？”
袭辜看着他看似单纯的模样，真的是觉得欠了他什么了。
这家伙，怎么这时候还一副顶级男模拍偶像剧的温柔眼神。
袭辜看着张灵申半天，又悄悄看了眼似乎陆渊他们都在门外乖乖的等，心里真的是豁出去了，快速亲了口张灵申的额头。
“好了。你别胡闹了。赶紧睡觉。”
袭辜马上把他推躺平，指着他说道。
“你是不是糊弄我？”张灵申躺下后神情很委屈的说道。
“我糊弄你？你tmd在糊弄我吧。臭小鬼，小屁孩，等你醒了我就不信弄不死你丫的。”袭辜小声的喃喃着。
袭辜帮他整理好被子，确认他躺好后起身准备走，就被张灵申拉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