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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梨还在胡思乱想,她放在额头上的手猝不及防被拿开。

孙齐贺的大手包住她的手,上面的茧子蹭得元梨手背泛痒,她还没来得及问做什么,那张俊脸突然放大在她眼前。

孙齐贺表情严肃,将浸过热水的布条盖在元梨的额头上,像是做着比上战场还要庄严的事情。

撞倒的痛意被这一股热感刺激了出来,不一会元梨就只剩下了身体的畅快。

原来,他惜字如金的那几个字都是真的在关心她啊。

细细地观察这张脸,元梨的脑海里总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尤其是他的眼睛。

五官轮廓与那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相似,这双眼睛同样的难掩桀骜和阴郁。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不自觉地小声说道。

孙齐贺做完这件事之后就退了几步,和元梨保持着距离,他听到这句话,抬了抬眉,终于肯在这尴尬的气氛中展露笑容,“如果你还记得十年前的事情,那我们肯定是见过的。”

对啊!元梨条件反射一般捂住了嘴,内心碎碎念提醒着自己现在是高彤。

那个跟眼前的男人自小就有着婚约的青梅竹马。

孙齐贺又退到房间暗处,擦干了手,见元梨的半边身子都躺到床上去了,他没什么太大的劝阻的表示,只是淡定地坐在一旁,耐心地叮嘱,“用布条热敷一会,否则明日晨起时怕是会起包。”

一般人听到这样的声音,都很难想象这是在外征战统领全军的将军。他的声音清澈透亮,却可以感受到是刻意的压低了。

元梨蹙眉,她轻咳了一声,“谢谢。”

“不如,我也帮你敷一下吧?”

她对孙齐贺的印象还算好,撞到头这点小事她本来也不在乎,如果不是刻意想整他,她也不会郑重其事地说出“有事”这两个字。

不过,让她更没想到的是,这热水和布条怕是他精心准备的,那句“可有事”不仅仅是口头上的问候。

所以她有些愧疚,又觉得此刻的气氛着实尴尬,便主动想着做些什么。

这话一出,她明显感觉周围气氛好像更尴尬了。

她攥着手,又干笑着补了一句,“毕竟是我们俩互相撞上的,总不能让你脑袋上留着包啊。”

元梨聚精会神地盯着床边的墙,都快要在那里凿上两个洞了,才说听力开始变好,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孙齐贺沉稳的脚步声。

她看到男人饶有兴致对着她的那个眼神之后吓了一跳,脑袋一歪,差点人仰马翻整个人扑到床里去。

孙齐贺大手扶住元梨的腰身捞住她,眼里冒出了星星点点的笑意,看她出糗事特高兴似的。

元梨额头敷着的布条已经在她那翻来覆去的动作中掉在地上,她却没去捡,而是像被罚站似的改为站在床的旁侧看着似笑非笑的孙齐贺。

两人的位置互换了。

孙齐贺也站了起来,他说风凉话似的,对此时的尴尬气氛浑然不知,“我怎么觉得,你比小时候,胆子小了点。”

他说的算是很委婉了,高衍长高彤两岁,可已经上学堂的高衍那时却都没有高彤高大,他在学堂受人欺负,他们这些屁大的孩子还是在高彤的带领下去给他报仇。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去军营还是高彤让他坚定了决心。

他那时练了一段时日的武功,连私塾也不去了,在大街上遇到了招摇撞市的高衍。

两家长辈渐渐疏离,他们做小辈的见面打招呼倒是不避讳,高衍吊儿郎当地,比他这个不读圣人书的还要像个武夫。

他们正寒暄,突然一个姑娘拉住高衍,拉扯时从他怀里掉下了一样东西。

是一封信。

信封已经开了,看起来是看完之后藏在怀里的,他捡起来还想去追看起来落荒而逃的高衍,一抬头却已经没有了他的踪影。

转眼高衍又出现在了身后,他打着扇子,虽说被吓着了,却莫名地潇洒,他另一只手扶住孙齐贺的肩膀,嘴里念个不停 “吓死本公子了,这要是人人都向我讨钱,我都给的话,我那妹妹对我的崇拜之情迟早要如滚滚洪水,绵延不绝啊。”

“看什么呢?”

自夸了半天,见孙齐贺连好奇一句都没有,他才转了个身,站到他对面去,就见他手里拿着一封打开过的信。

那信封,还眼熟得很。

“这……”

“这是你的。”孙齐贺手脚麻利地塞给他。

“哦哦,我说呢,这么眼熟。”

他妥帖地收好,随后又是叹气,瞅着孙齐贺的神情,忽然想到这小子和自己的渊源,他摇着扇子,撞了一下身旁走着的人的肩,“你知道,这是谁写的信吗?”

孙齐贺其实没太大好奇,但他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还不是我那妹妹,你的未婚妻。”他揶揄地笑着,毕竟这婚约差点就落到他的头上了,幸亏对方是个男人,“她非偷瞒着家里人去了金城,说是去拜师,听说对方是个在经商上颇有手段的家伙。”

信又被高衍拿出来,他将信纸展开,上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志之所趋,无远弗届。”

高衍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所有人都这样认为。

高彤的信不止这一封,寄回来的信字字句句都在数落他的无能和不作为,说她远去金城是为了自己的理想。

但这些,只有他们兄妹知道。

当年,那个未满十岁就敢独自一人跋山涉水为自己筹谋的孩子已经长大了。

出落得亭亭玉立,在他的眼前。

元梨将孙齐贺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不是胆子小。”

她双手背在身后,心里吐槽着她又不是他认识的高彤,嘴上还是口不应心地搭话,“我都许多年没见你了,被我哥逼得履行这个婚约。我就不明白了,他这么想要让我们完婚,怎么不自己来!”

她将自己代入逃婚的高彤,觉得高彤心里必定是满腹牢骚,决计是不愿意的,所以她一股脑的就将身为高彤该有的委屈像倒豆子似的全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