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没有实体的猛虎就在眼前不停的吼叫，元梨被追到一条死路前——前方只有高耸的悬崖，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底。
元梨呼出一口气，她跟那道歪头看她，后变成猛虎9的攻击交缠了几个回合，本想故技重施，让它与后来出现的另一道变做猛虎，带着浅浅黄光的攻击相撞。
却没想到，它们不仅能变幻身形，像是更有了自己的意识，怎么做也不上当。
她的小伎俩被识破，只能试试去借用这片树林里，天然存在的巨石和树木去对付它。
一不小心，就跑到了这条死路上。
元梨的左手是顺路捡的一根树杈，她的腿上和手上，是不同程度被蹭伤，被刮伤的痕迹。
就连左脸，都被刮出了一道小小的伤痕，血痕印在小巧玲珑的脸上，更添一丝妖魅之意。
元梨的发髻已经散落下来，长发上扎着的铃铛在风中作响，元梨一时不知，是在识海内无意识的死去，还是回去眼睁睁的看着花绒被吞噬魂魄，哪个更为痛苦。
“吼——”
两只老虎都默契地再叫了一声，它们逐步逼近，似是已经看到，眼前姑娘身上的灰败之意。
“你要放弃吗？”
“死在这里吗？”
元梨闭上眼，仿佛能听到这两句似是亲切的鼓励她，似是不屑的嘲弄声。
决定好了，要死在这里吗？死在自己的识海之中。
“要不要我帮你揍一顿他？”
“放心好了，这件事就交给我。”
“所以，我来找你帮忙。”
“我叫花绒。”
花绒——
“彤彤！”
在一道攻击扑向元梨的身体之时，元梨仍旧闭着眼睛，但仔细看到话，她的身体却紧紧绷着，在快要触碰到她的身体之时，元梨迅速闪身。
不过就是一条看不到前路的路，她元梨照样能闯出一条路来！
那道攻击没想过会扑空，它看向身上气质大变，目光如炬的元梨，愤怒的咧了咧牙。
没等它出手，后来出现的，跟着它一起围剿元梨的另一道变做猛虎的攻击率先向元梨扑去，元梨早已预料到这一情况，她高高举起手里的树杈，就向它抛去。
显然，树杈没有对它造化造成任何威胁，它穿过猛虎没有实形的身体，却根本撕裂开任何口子。
元梨匆忙回头看，两只猛虎已经会合，又对她开始了第无数个回合的围剿。
再拖下去带着它们转圈绝不是个好主意，这样下去，只有她体力不支被抹杀的份。
得想个办法……
在被追赶的途中，元梨随时想着，能捡几个称手的东西，不管三七二十一，能拖一会是一会儿。
丢了几个石子或是树杈，元梨紧张得没什么印象了，但她这次回头，却能观察到，比之前是有点效果了。
攻击变幻的猛虎的身体是无形的，那些东西丢过去后，竟然能短暂的撕裂开缺口，在肉眼可见过了几秒后，重新恢复原样。
元梨侧身躲到了一块巨石后，她绕来绕去又回到了跑过的地方。
她顺手捡起一根树杈，闭着眼睛扔了出去，然后她注意到，那根树枝碰到攻击后，撕裂开缺口，自身却没什么改变，不像是碰过能引起爆炸的攻击的样子。
元梨瘪了瘪嘴，突然想哭，别告诉她，这来势汹汹的两个家伙，其实只是纸糊的老虎。
那她真的会被自己蠢哭的。
两只老虎被元梨的再一根树杈惹怒了，它们齐齐扑向巨石，目标自然是巨石后的元梨。
元梨却站在原地，直愣愣的迎向它们，事到如今，当然只有放手一搏，赌赢了，万事大吉；赌输了，她也认了。
元梨迎着微风，轻轻闭上眼睛，那声爆炸、她的伤痕和身处的环境都不像是虚构，可她在幻境里遇到了比这些感受更加真实的场景。
赌一把，又何妨呢。
猛虎扑向元梨，这两秒的时间在元梨的眼里却过得相当漫长，在这一瞬，她脑海中想到的竟然不是要救的元梨，也不是失去了多日联系的八姐。
竟然是那个掀开她的红盖头，对她温柔一笑的红衣郎君。
元梨被脑海中的笑容感染，她的唇角慢慢爬上一点笑容，他会失望吗？他会难过吗？
如果她从此都回不去了，他会为她掉下眼泪吗？
或许会。
毕竟，她是高彤，那个他从小长到大的邻家妹妹。
“吼——”
猛虎已经近在眼底，它们怒吼一声，贯穿了元梨的身体。
……
“何为道？”
“道法寻求心灵的平静，自内而向外施展力量。”
老者的声音在耳边絮絮叨叨，元梨动了动眼皮，觉得身体异常沉重，根本没有办法支撑起来。
“欢迎你，考验者。”
“你经受住了考验。”
元梨的长发披散在身侧，她身上的伤再看不见了，果然如她所料，那一切都不过是幻境。
她抬眼看向最初的识海，眼前是巨大的道法书，不愿耽误的去问道：“既然这样，我是否可以开始修习道法？”
她不会忘记召唤出这破书的目的，自始至终，她就一直坚持着自己的目标。
所以她勉力爬了起来，在幻境里的伤是假的，可体力不支却是真的。
于是元梨坚持站起来面对着道法书，询问的同时风华不减。
“小姑娘，你经受住了考验，这却只是第一步。”
元梨：“？”
我修仙法的时候也没这么多步骤啊？怪不得道法没落了，还沦落到坑蒙拐骗的地步。
“怎么说？”元梨抱着越来越少的希望，差点翻白眼。
那苍老的声音突然变得不正经，与先前浩然正气的画风截然不同，“你想知道我的来历吗？嘿嘿，我可以给你讲个故事。”
“……能拒绝吗？”
“这是惯例。”苍老的声音四平八稳的继续说。
“那就算了。”元梨转身就走，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等等……小姑娘。”他恍若叹了一口气，“只是听个故事而已。”
“实不相瞒，我很愿意听故事。”元梨摸了摸手指，“但我现在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