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试试，让我来选衣服。”妮虹喜滋滋地动手挑选衣服。
一些往事冷不丁地浮现在妮虹眼前，那时候还是小不点的侄女，非常臭美。总是追在妮虹身后，说要像姑姑一样天天穿漂亮的裙子。
而妮虹一见到可爱的小裙子就走不动了，身边有一个比芭比娃娃还可爱的小侄女，再多的裙子都想送给她。看着小不点甜甜地笑，提着裙摆转圈圈，妮虹觉得太值得了。
即便总被嫂子吐槽她买的裙子衣柜已没地方放。
当年真觉得，自己不结婚不生小孩也可以，有她就足够了。
她眨了眨眼，把凝在眼眶泪水挤掉，从一堆礼服中间，挑了一件银白色的晚礼服出来。
“试试这件？”
颜蕾缓缓向前，直勾勾地看着那件华丽的裙子。
她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它，光滑的面料，上面有闪亮的石钻，领口有些低，腰身看着很细。
“好像不太适合我。”颜蕾不太自信地说。
“适不适合，穿上就知道了。走吧，进去穿上它。要帮忙就叫我。”妮虹把她推进了更衣室。
她转身回办公室拿手机，准备一会要给颜蕾拍几张照片。
刚到办公室就听到电话铃，是从颜蕾的书包发出来的。
见铃声一直不停，妮虹把书包拿上。
“可能是重要电话，你先接了吧。”妮虹把书包递进更衣室给颜蕾。
正焦头烂额的她，连忙打开书包拿手机。她猜到是宁景彦。
接通手机，颜蕾放低声音：“喂？”
“嗯？你在哪？怎么这样说话？”
宁景彦收到颜蕾一条信息，说妮虹找她有事，回头联系。而这一回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宁景彦越想越担心。
“我在阿姨的工作室。”
“怎么？不方便说话？”
“不是，是我正在换衣服，这衣服不太好穿。”
“为什么换衣服？她要干什么？你把地址发我。我马上到。”宁景彦神经忽地绷紧，语气变得很冷。
“不，我没事。我发定位你。你在楼下等我，应该很快能走。”
外面响起敲门声，妮虹的声音响起：“要不要帮忙？”
“啊，不用不用，我马上就好。”颜蕾发完定位，把礼服往上拉。
不知道是不是裙子不合身，无论她怎么拉，胸前还是露了不少。
一时犹豫要不要换下来。可是外面的妮虹又催促，她只好硬着头皮打开了门。
开门后，颜蕾低着头，不好意思看妮虹，第一次穿这样的裙子，感到有点羞耻。
妮虹呆呆地看了一瞬，她低头的角度，和已故的嫂子太像了。如果哥哥在的话，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
长得实在太像了。
“好像真的不合适。”颜蕾见妮虹半天没有动静，她抬起头。
见她表情有点忧伤，颜蕾解读为肯定是自己搞砸了这件衣服。
“我马上换下来。”颜蕾刚要转身，手被妮虹抓住。
“不，很适合你。真的。”妮虹整理了下情绪，她挤出笑容，“来，站这上面来，我给你拍几张照片。放心，这个不会公开，我就看看效果。”
颜蕾拉着长长的裙摆，一步步地走上房子中间凸起来的圆型展示台上。
妮虹举起手机对着颜蕾，从不同的角度拍摄。
店里有专业的照相设备，但她希望这些能留在自己的手机，并没有动用它们。
里面俩人都没有注意到，外面起了一阵骚动，似乎有人闯进了工作室。
门在下一刻就被推开。
宁景彦喘着气站在门口，当他的视线对上站在正中间的颜蕾时，他突然就忘记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