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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芙菏见母亲脸上的僵硬,心里沉了沉,他做了这么多,眼见着就要成功了,绝不能功亏一篑。

“母亲,你知道的,我自幼便没有了父亲,你平日里又总是忙于军中的事,这次我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喜爱的女子,我不想放手。”

“母亲,你会帮我的,对吧。”

“你答应过父亲会好好照顾我的。”

安博微微晃了下神,想起记忆里那个鲜活娇俏的男子,心里多了几分压抑。

“你要做什么便去做吧,就当是我弥补这么多年对你的忽视。”

成了,安芙菏嘴角不易察觉的勾了勾,本想继续说些什么,却猛地剧烈咳嗽起来,咳的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咳……咳咳……”

“菏儿,你怎么了?”

“别碰我……离我远点……”

安芙菏推开想要搀扶他的安母,跌跌撞撞的捂着胸口朝着门外走去,脚步踉跄,像是下一秒便要摔倒在地。

安母心里越发焦急,这几日她便隐隐的察觉到菏儿的不对劲,有时一发呆便是小半天,像是丢了魂似的。

本想追上去,却在看见菏儿脸上的抗拒后,被迫止住脚步。

“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

安芙菏厉声对着院子门口的小厮说道,眼底的血红让他看起来越发骇人。

门口的小厮缩了缩脖子,慌乱的点着头,不敢出声。

公子这些时日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虽说以前的脾气也不好,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无缘无故朝她们发火。

安芙菏疼的身子都在抖,顾不上理会小厮,脚步虚浮的一头栽进房里,重重的摔在地上。

“药……我的药呢…”

“不在这,也不在这,药呢?”

他像是疯了一般,把所有的柜子都推倒在地,跪在地上不断的翻找着,不停的用手抓挠着身上的皮肤,抠出重重的血痕。

“找到了。”

安芙菏惊喜的往前爬着,一把抓住滚落在地的瓷瓶,发出一声声诡异的笑声。

迫不及待的扯开盖子,便仰起脖子朝着嘴里倒去,眼里满是痴迷之意。

“没有,怎么会没有?”

“药呢,怎么没有了?”

他用手狠狠摇晃着手里的瓶子,希望传来碰撞的响声,却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砰…”

狠狠地将瓶子砸向一旁的柱子,瞬间传来破碎的清脆声,化成一块块的碎片。

“哼,你这副样子真像个可怜虫。”

顾川不知何时到了房里,毫不客气的发出嗤笑声,也不知看了多久。

“药,给我药。”

安芙菏看到突然出现的顾川,眼里迸发出欣喜的神色,紧紧的扑过去想要拽住他的衣角,却被侧身躲开,重重的落在地上。

“我之前便告诉过你,生情蛊若是一直隔的太远,你便会一直痛着。”

“可你偏不听我的。”

“若没有我给你的几颗止痛丸,你早就发作了。”

“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再给我一颗,我受不了了。”

安芙菏抑制不住身上蛊虫的躁动,只想狠狠地抓挠,也顾不上什么尊严不尊严,若是能给他一颗,他什么都愿意做。

“想要吗?”

顾川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慢条斯理的拔开盖子,瞬间一股药香弥漫开来,清香扑鼻。

看着安芙菏脸上毫不掩饰的渴望,顾川冷冷一笑,掏出里面仅有的一颗止痛丸,当着他的面狠狠用脚碾碎。

“你……你竟敢如此…”

安芙菏心疼的跪在地上,用手捧起满是灰尘的药渣,却不敢出声怒骂,只敢偷偷的瞪他一眼。

“我还是小看你了,当着我的面就敢阳奉阴违,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狠狠揪起安芙菏的头发,将他的整张脸暴露出来,狠狠地拍了拍。

“你说什么……我…我听不懂…”

安芙菏费力的从嘴角吐出几个字,被紧紧攥住的头发让他整张脸痛苦的扭曲着,皮肤都绷紧一团。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给你的子蛊,去哪儿了?”

“再不老实点,你体内的蛊虫可就没必要活着了。”

一想到娇娇体内被种了生情蛊,还是安芙菏这个贱人的子蛊,顾川的心里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蠢货。

感觉到头顶传来的刺痛越发强烈,安芙菏心里多了几分恐慌,紧紧的拽着顾川的衣角,痛哭流涕的求着饶。

“给太女了,我发誓,我真没说谎。”

“你放了我吧,我们俩都是一条船上的,你……”

话未说完,便被狠狠一脚踹开,一时分不清是身上蛊虫的痛痒的厉害些,还是被踹疼的厉害些。

“你母亲,把你的子蛊种在了娇娇身上,这事你知情的吧?”

顾川的暴虐越发强烈,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当场弄死这个蠢货的得失。

安芙菏心里猛地一惊,心凉了半截,这么久了他早就看出来面前这人的独占欲有多强,宁愿毁了也不会和旁人共享。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若是知道,定不会让她去的,你相信我。”

“我不会和你抢的,我只喜欢太女,你莫要误会。”

“最好如此,若不是你还有些用,你早就没命了。”

顾川从袖子里取出另一个瓷瓶,随意的扔给地上的安芙菏,不偏不倚砸在了他的头上,落下一枚重重的红印。

“你若再办不好,不用我出手,你体内的蛊虫便能让你活活痛死。”

蠢货还是早些死为好,待回京后宴会一结束,他也没了继续存在的必要。

不知道死期将至的安芙菏,还沉浸在有了止痛丸的惊喜里,满眼的不可置信。

“让你母亲,少在背后做些小动作,免得不明不白丢了性命。”

“不行,你不能动我母亲。”

安芙菏死死地瞪着面前的顾川,生怕他对母亲下手,眼里满是戒备。

“好自为之吧。”

直到顾川走了许久后,安芙菏才有些回神,看着手里的瓷瓶脸上满是挣扎。

他不想一直受制于这个,可每回蛊虫发作的时候,他什么都顾不上了,恨不得立刻死去。

他也试着找过其他大夫做出一模一样成分的药丸,却丝毫不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