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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娇娇刚一推开门,便被绊了一脚,顺着视线往下看去,便看见阿狸高大的身子蜷缩在角落处。

顾川从娇娇身后走出,嘴唇微微抿了抿,倒是小瞧了他。

“阿狸公子,阿狸公子,醒醒。”

顾川轻轻推了他几下,都不见他睁眼,再看了看他满脸通红的模样,心下微沉。

啧,苦肉计。

娇娇将手置于阿狸额头,刚一碰上,他便有意识的蹭了蹭,身子越发倾向娇娇这边。

“怕是感染了风寒,我去寻大夫来。”

待娇娇匆忙离开后,顾川也没了做戏的心思,毫不客气的拎起阿狸的后领,大步朝着屋里走去。

“砰~”

将阿狸随手丢在角落的软榻上,顾川阴沉着脸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的脸。

自己昨日才说过让他回去,今日他便病倒了,好巧不巧的病倒在了娇娇眼前,若说不是故意的,谁又能相信呢。

若是他这病拖上十天半个月,岂不是要一直跟着娇娇。

眼下在娇娇的眼皮底下,他奈何不得阿狸,待分开以后,是生是死可就由不得人了。

随后顾川自嘲的扯了扯嘴角,眼里多了几分落寞,他何时变得如此瞻前顾后,反倒不像自己了。

“唔………”

软榻上传来阿狸小声的抽泣声,像是小兽濒临死亡时发出的一般,虚弱,无力。

“别打我………别打我……”

“疼……”

听着阿狸意识混乱的呓语声,顾川面色如常的走至窗边,看着娇娇离开的巷口一言不发。

直到阿狸的喊声越来越大,剧烈挣扎着,整个床榻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顾川拿起一旁的糕点,朝他用力掷去。

转瞬便没了动静,房间里又恢复了寂静,零星传来几声楼下的交谈声。

不知过了多久,顾川的耐心一点一点被碾碎,心里的焦躁不断折磨着他的理智,终于楼下传来熟悉的声音。

“大夫,你就帮帮忙,银子少不了你的。”

“真是可笑,天底下哪有给男子看病的道理,你便是当官的,也不能坏了规矩。”

“你就当帮帮忙,在药堂不是都说好了吗,怎么这会又反悔。”

“方才是方才,我不看了,你另请高明吧。”

顾川倚靠在窗边,娇娇的声音不断的传进他的耳朵里,一字一句无比清晰。

听着她与那大夫好声好气的哀求着,顾川转过身子望向软榻上陷入昏迷的阿狸,露出几分嘲讽的笑意。

这世道便是如此,有银子也使不出,没人愿意给男子看病,那是坏了祖宗的规矩。

寻常人家也没人愿意给男子花费太多的银子用在看病上,总归是不值钱的,花上二十文钱便能再买一个。

“倒是好运气。”

顾川的声音低不可闻,也不知是说给阿狸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罢了,他到底是看不下去娇娇如此的低声下气,哪怕是为了旁的男子。

“你这大夫好生不讲理,都已收了我的定金,却又临时变卦,好生无礼。”

若不是看她医术高明,娇娇恨不得将对面固执的大夫绑了去才好。

“你今天就是拆了我这身老骨头,我也不去。”

听着四周小声地议论声,于石像是有了莫大的底气,态度越发强硬,梗着脖子叫嚣着。

顾川下楼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娇娇满脸怒气的喘着粗气,对面站着一个胡子花白,佝偻着身子,满脸瘦削的女君。

“妻主,喝杯茶水润润喉咙。”

见顾川递过茶水,娇娇沉默着一饮而尽,冷着一张俏脸,怕是气狠了。

娇娇不明白这于石为何如此顽固,已事先告知了她是个男子需要医治,她说要付双倍的诊金,自己也二话不说同意了。

都已经进了客栈的大门,却又突然停住脚步,嚷嚷着要回药堂,满嘴的借口,着实气人。

“若不是看你年纪大,我定要狠狠揍你一回。”

她本就不是什么软包子,平日里可没少打架闯祸,这满京城的纨绔谁没挨过她的打。

若不是怕自己这一拳头打散了她那把老骨头,哪还轮得到她在这大放厥词。

“哼,你这奶娃娃懂甚,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不给男子医治那是一辈一辈传下来的,哪能到我这坏了规矩。”

“那你把定金退我,我换旁的大夫。”

“你换谁都没用,这景州城无人会答应。”

话音未落,于石便将怀里的银子重重摔在桌子上,蹒跚着步子朝着客栈外面走去。

经过娇娇时,冲着她重重冷哼一声,再不看她一眼。

“妻主,莫要过多纠缠,阿狸公子那离不得人,还是先上楼为好。”

娇娇窝了一肚子的火回了屋里,看着软榻上神志不清的阿狸,面露纠结的取出怀里的包裹。

这是她从药堂里取的治伤寒的草药,可她见过男子吃药吃死人的例子,若是能有大夫瞧过那定是极为稳妥的

“罢了,死马当作活马医。”

正想将草药一股脑的递给客栈的小厮时,顾川温柔的接了过去,眉眼温和的说道:

“妻主,阿狸公子如今昏迷不醒,他既是救了妻主,我也想尽些绵薄之力,这药便有我来煎煮吧。”

看着娇娇脸上淡淡的怀疑,顾川眼里露出淡淡的笑意,颇为自信的回道:

“我曾为父亲煎煮过几次汤药,不必担忧。”

直到顾川走远了,娇娇都有些怀疑,相府上下那么多的小厮,顾父竟舍得让川儿动手熬药?

顾川抱着怀里的草药,来到空无一人的后院,脸上的笑意一扫而空。

拆开包裹,将里面紫红色的植株取了出来,置于鼻下轻轻嗅了嗅。

冷菱草,倒是治风寒上好的草药,可惜了,男子身子虚弱,经受不住如此霸道的药效,治标不治本。

顾川冷冷一笑,将冷菱草又重新放了回去,唤来后院的小厮,将包扎好的草药递了过去,又添了一两银子。

“贵人放心,奴定当仔细着,片刻不敢松懈。”

小厮欢天喜地的捧着草药跑进锅房,见四周无人,才敢掏出银子好好打量一番。

她从未有过这么多的银子,不过是个熬药的活计,竟比她三月的月钱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