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悔瞳孔骤缩，他那万年高深莫测的模样终于变了变，像是见鬼一般他尖叫：“怎么可能，那只银狐我亲眼看见他掉下山崖死了。”
“我亲眼看到你的内丹破碎，没有了内丹，你怎么可能活得到现在。”
季怀安和林之墨猛地看向小白，内丹被悔？
小狼小银下意识的捂住胸口位置，然后双双看向小白。
难怪他身体不好……
而小白满不在意的耸耸肩：“不过是用一条尾巴幻化成内丹的模样而已，碎了也就碎了。”
季怀安听完眼睛红了几许，什么叫一条尾巴幻化成的内丹碎了也就碎了？
那可是一条命，那生生断尾的滋味他不敢想象。
但是，小白所经历的事情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不然他就算只是失去一条尾巴也不可能将自己弄成现在这样。
一定还发生了其他事情，一定还有什么小白不愿意让季怀安知道的事情。
那边道悔低着头眼里划过一抹恶毒的神色：“既然一千年前我能逼得你跳崖自断一条尾巴，那么今天，同样的事情，我也能！”
说完他就操起法杖朝着小白猛然攻击而去。
小白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它抬起已经露出原型的爪子轻轻松松就接住道悔发过来的攻击。
金色的光芒在白色的爪子之间汇聚成一道光圈，而它爪子上的光泽的茸毛也因为两股力量的冲击而微微扬起，像是在为开战而兴奋起舞。
小狼小银已经被季怀安先一步给捞到了后面，这么久了，他的腿终于不麻了。
“啊……”
“不……”
“妖……妖怪……”
余家人现场的变化真正的整懵了，下面的悟了努力地瞪着腿往后退，试图将自己藏起来。
而上面的余家父子因为还被某种力量牵扯着，他们根本不能随便动弹。
“聒噪！”
小银直接冲破道悔的牵制强行将余中和和余瑞楠给扯了出来丢到悟了的旁边。
“给我几道禁言符。”
它扭头向季怀安伸出手，一点也不客气。
季怀安想也没想直接给了它一沓，聒噪玩意，他也烦。
小白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已经被他浓缩成一个小球球的那股力量，眼睛斜斜的看向道悔：“道悔，你猜，你还能不能让我断尾？”
道悔撑着法杖站起身，眼里恶毒的看向小白的爪子：“呵～我猜可以。”
小白嗤笑一声：“那赌约就是你的命！”
说完它直接将手中的金色小球球笔直的丢向道悔。
而道悔看着那道属于自己的力量就这么被他扔回来脸色更是难看。
他直接将法杖猛地往身前一放，手上快速结印。
不多时，一道金色的光圈围着法杖慢慢扩大，而法杖在此时也发出银铃般的声音。
“去！”
他大手往前一推，两道光芒迎面撞上，两股将的纠缠，最终谁也没讨到好，由中间向四周猛的炸开，而后不小的波动四处散开。
为了不被波及，林之墨将季怀安和小狼小银护在身后他则张开手掌硬生生攻破余波……
“咔嚓……”
“轰……”
大树倒下的声音……
而无悔和小白同时踉跄往后退了两步。
小白抬手轻轻挡在嘴边轻咳一声：“唔，就这？”
论气人，季怀安敢称第一，那就敢称第二。
“唔唔唔……”
余家人是真怕了，要不是他们现在是坐在地上的，那余波能把他们拦腰斩断！
奈何他们现在不能说话，也没人理他们。
无悔看了一眼小白身后的季怀安几人又看了看小白，对方的实力他根本就打不过。
随后他沉声道：“让你们带走余家人和镇魂钉不带，你们要什么？北城所有人的命吗？”
季怀安幽幽道：“佛家人以慈悲为怀，我季怀安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人命在你们眼中就真的如同草芥吗？”
无悔高傲的抬起头，用他那不可一世的眼神看向下面的那些人：“人命？我很尊重每一条生命。”
林之墨嘲讽道：“你所谓的尊重就是抽取他们的寿命和气运为你们所用？”
道悔摇摇头：“非也，我只不过是帮他们完成心愿罢了。”
“一个人他就要死了，但是他的亲人在佛前许下心愿，如果让他健康的活着他们愿意付出30年的寿命。”
“而这30年的寿命只不过是他们自愿贡献出来的。”
林之墨冷嘲热讽：“而他的家人不不止一个……”
道悔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所以，剩下多的寿命是我们的，是他们自愿赠予。”
小狼小银：“？？？”
季怀安呵呵一笑：“所以福泽绵延术，里面你们收集的气运也就越来越多，寿命也越来越多。”
“而你通过这样不断的积累，从一千年前活到了现在。”
“而余家，为了把自己剥离出去，他们一边享受福泽绵延术带来的好一边去广撒网制造自己良心企业的形象。”
“民心向着它们，这样就能功过抵消，一千年了，他们早算到一千年后抵消的差不多就可以完全剥离出去。”
“民心是他们的，所以他们再过几代自然传宗接代下去，就能完完全全给自己洗白。”
“而你，就可以拿着清禅寺积累起来的香客继续为自己牟利，让自己永远存活，真正意义上的永生，对吗？”
道悔摇摇头：“不，有一点不对。”
季怀安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道悔看向林之墨，眼里全然是讽刺：“我从来都是白的，而肮脏的永远是他。”
他见大家眼里划过一抹疑惑，也不再卖关系，他淡淡道：“做这一切的人可不是我，而是他，周亦林！”
“所有因果都将算在他的头上，而我……”
道悔掌心向上，手中的功德如洪水一般在他的掌心横冲直撞……
“这……”
“嗯？”
所有人都陷入沉思……
而林之墨眼睛眯了眯，像是想到什么，他眉头拧的紧紧的：“谁帮你谋划的？”
道悔，本就不是多出色的弟子，跟他同一辈的人，比如道明，他都有佛位了，而道悔还只是个默默无闻的扫地僧！
他不可能有那个脑子去谋划那么多，更何况还是刚好找到道明的后代！
此时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也是受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