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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禾这一觉睡得格外累。

好热,好渴。

身体好似被数辆马车碾过,每一个关节都在叫嚣着酸痛难耐。

半梦半醒间,她好像看见一个人踏着风雪而来,紫色的蟒带上霜雪密布。

“乖,别吐,咽下去……”

他轻声哄着。

温凉舒心的液体滑进喉咙,浸润了她干涩枯竭的身体。

就这样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

“小柳……”

“小柳你快醒醒!”

嗯……

好像有人在叫她……

柳禾顺势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眼前人白衣墨发,有如谪仙,望向她时如画的眉眼覆满了忧切之色。

她下意识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太子……怎么会在这里?

直到男人将自己轻轻扶起来靠在了他身上,实打实的触感才让柳禾知晓不是幻觉。

“现在感觉如何?”

长胥祈眉心紧蹙,面上满是顾惜。

柳禾刚刚醒来,头脑尚不甚清晰,只愣愣地看着他不说话。

鼻息间流转的檀木沉香味道令人无比心安。

“禀太子殿下,已经搜查过了,周围并未发现任何异样,也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男人温润的手掌缓缓贴上了她的额头,见温度正常才稍稍放了心。

“嗯。”

长胥祈轻声应了,毫不犹豫地将她打横抱起。

“准备回宫。”

虽满心不愿被他公然抱起,奈何柳禾此时浑身使不上半点力气,再加上周围的暗卫也无一人敢抬头看他们,索性任由他将自己抱上了马车。

男人身形清瘦,手臂却格外有力,稳稳将她放在了软垫上。

长胥祈紧跟着上了马车,回身用修长的指挑开车帘,朝着外侧正色吩咐。

“留一半暗卫接应,其余人随我回宫。”

“是!”

接应……

柳禾脑海中瞬间浮现起了半梦半醒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那个身影。

姜扶舟……去哪儿了?

她依稀记得,失去意识前最后的记忆是自己浑身燥热难耐,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口。

接下来的事,她就完全没印象了。

只是眼下她衣衫完整,身体行动无碍,不像是与人行了那种事之后的感觉。

唯一的解释是,姜扶舟终究还是孤身去了不夜堂,只为给她求来解药……

思及此处,柳禾一阵揪心,忙忙地冲着长胥祈询问起来。

“殿下可知姜大人在何处?他可有危险?”

见小太监满脸紧张,长胥祈缓缓蹙眉。

他自己都才刚醒过来,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在关心姜扶舟。

见长胥祈眸光深沉却没说话,柳禾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难道说姜扶舟……

不行!她要去找他!

柳禾打定主意,毫不犹豫地扭头就要下车。

见她毫无征兆地转身要走,长胥祈眉心紧拧,伸了手将她一把拉住。

“去做什么?”

柳禾身子尚有些无力,却还是坚持着要下车。

“我要去找姜大人……”

拖着这副身子去找姜扶舟?

男人本就黯然的眸光越发深了,手臂稍一用力,将态度坚决的小人儿拉进了自己怀里。

柳禾被他拽得失了平衡,向后一倒跌坐在了长胥祈身上。

还没等她开口,男人清冷淡然的目光就已封住了她的嘴。

“不准去。”

语气分外强势,满是不容拒绝的坚持。

说话间,长胥祈的双臂已然死死箍住了她的腰身,两人身体紧贴,没有半点空隙。

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让柳禾惊慌失措,推搡着他的胸膛要起身。

将她的抗拒尽数归结到了姜扶舟身上,长胥祈淡然温敛的眉眼间多了些阴沉。

“……你就这么关心他?”

柳禾动作一顿。

关心……

姜扶舟待她宽厚,还曾数次解救她与水火之中,她又怎能恩将仇报对他置之不理。

将她忧心至极的模样看在眼里,长胥祈抿了抿唇,终究还是不忍。

“他没事。”

姜扶舟没事。

一句话宛如定心针般,瞬间让柳禾挣扎的动作顿住了。

“真的?”

“嗯。”

见眼前人的眸光瞬间亮了,长胥祈别开了视线解释着。

“留下那些暗卫是想助他清理邪教余孽,也好回去跟父皇交差。”

知道他不会在这种事上欺瞒自己,柳禾长长地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

悬着的心落了地,柳禾也不挣扎了,动作乖巧地要从男人身上爬下去。

方才只顾着担心姜扶舟的安危,竟如此冒犯了他。

还好太子脾气温润,若是换了旁人,指不定要如何追究她的过错。

谁料脚尖刚伸下来还没等沾到地面,男人的大掌竟一把握住了她的腰身,硬生生拦下了她离开的动作。

柳禾倒抽一口凉气。

“……殿下?”

此时车帘落下,车厢内空间密闭又狭小,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小太监的纤腰细若无骨,他用两只手能轻轻松松完全握住。

长胥祈略略垂眸,喉结滑动了一下。

不知何故,柳禾总觉得马车里的温度升高了些。

她正斜着身子坐在他腿上,却在下一刻忽然被握着腰向上一抬,成了双腿分开跨坐的姿势。

这……

柳禾眼珠子都快瞪掉了。

眼下这古怪的姿势让她身体僵硬,似乎略微动弹一下都会引起男人的身体变化。

一阵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别动,”男人嗓音微沉,视线淡然,“抬头看着我。”

柳禾佯装镇定,抬眼撞进了一双沉静似海的黑眸。

长胥祈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顿说得分外清楚。

“你可知这两日,我有多怕?”

怕……

回想起除夕夜的刺杀,皇后几乎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他的确该后怕。

小太监回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眸里满是关切。

“皇后可无碍?”

皇后本就体弱,那夜又受了如此惊吓,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谁料长胥祈却沉默良久,眸光越发深沉复杂。

柳禾愣愣地眨了眨眼。

怎么这种表情?她说错话了?

下一刻。

男人抬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近了她的脸。

“你只关心母后如何,难道就不问问我这两日是如何熬过来的?”

他这两日……

柳禾心下有了数,心虚似的将下巴从他指尖挣脱出来。

“奴才知晓殿下护母心切,这两日牵挂皇后身子,定是……”

又是这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

“是你。”

男人拧眉打断了她,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我一直在牵挂之人,是你。”

柳禾身子一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