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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夫人,锦峦先生来了。”

锦夫人侧目瞥了眼屋内的中原女人,不屑至极地轻哼一声,冲柳禾使了个眼色。

“做人要识趣,去劝劝她们。”

回身而去的瞬间,她还不忘专门嘱咐。

“此处日后便是你们三人的绣阁,我叫人送些好消化之物来,切记莫要贪吃伤了肠胃。”

柳禾轻声应下。

她颠簸一路饿了许久,的确不能吃太多。

锦夫人离去之后,柳禾提着曳地裙角进了房门,也才顾得上细细打量瑟缩在角落里的女人。

娇粉色裙衫,生得眉目清秀,也属姿色上乘之人。

随着她每往前走一步,那女子面上的惊惧之色就更甚一分,几乎要哭出来了。

到底是异国同乡,柳禾蹲下身平视她。

“莫怕,我是中原人。”

女子泪眼盈盈,却没有接话。

忽而想起锦夫人方才临走时说的是“你们三个”,想来这间屋子还有一人住。

尚未等她询问,却见门外被扔回来了个血肉模糊的人。

“雀儿!”

缩在角落里的女子猛地瞪大了眼,爬起来朝着那人的方向跑去,眼窝更红了。

“他们是不是又打你了……这可怎么办啊……”

见此人伤势不轻,柳禾忙在房间内寻了药箱。

“别怕,我看看她。”

女子愣了愣,却还是闪身让她走近。

柳禾小心观察,见她虽血肉斑驳,却好在大都是些皮肉伤,好好调养也不会落下病根。

替那女子处理了伤口,她正要回身放下药箱,却听见一声极低的呢喃。

“小娘……”

柳禾脚步一顿。

这些年轻姑娘平白被掳到异域青楼来,难以适应才是常态。

想来这位应是性子太烈不知周旋,得罪了那位管事的锦夫人,这才受了这么重的皮肉伤。

这会儿的功夫,锦夫人安排的粥食已被送了过来。

柳禾自己吃了小半碗粥,又端起碗来吹凉,耐心给床上受伤的女子喂了一些。

被困异乡的小姑娘,无亲无故。

倒是让她想起了刚来到这个世界的自己。

察觉到了身侧投来的好奇目光,柳禾手上动作不停,随意开口询问。

“你叫什么?”

既是同一屋檐下,自然是要了解些。

“烟烟……”

女子咬了咬唇,似乎并没有刚进门时那般怕她了。

“她叫雀儿,是我的侍女,先前我家败落,她是与我一同发配到边境来的。”

柳禾喂粥的动作一顿。

侍女……

并未察觉她细微的变化,叫烟烟的女子小心试探着。

“你我皆深陷此处,人生地不熟,你为何……如此淡然?”

柳禾眉心微锁。

“莫非是另有打算,日后自有出去之法?还是……有什么人派你来此做事?”

饶是烟烟已问得小心至极,却还是惹得柳禾瞬间警觉。

这位烟烟姑娘……

话太多了。

摆明了是在试探她的态度。

锦夫人混迹风月场多年,虽欣赏她处事不惊的态度,可说半点都不起疑是假的。

看来自己识得长胥墨之事,绝不能向外透露半点。

“若我有那么大能耐,何需委身于此?”

柳禾随手将粥碗放下,起身收拾着锦夫人安置给自己的东西,语气再自然不过。

“上胥待我不好,又为何要回去。”

不曾想她会这般说,烟烟显得有些意外。

此时,门外。

锦夫人竟未离去,正抱着双臂若有所思地听着她的话,略显满意地点了点头。

捕捉到了墙根处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柳禾故作若无其事,心下却稍稍松了口气。

第一次试探算是勉强应付过去了。

接下来还得更加小心,及时留意长胥墨那边的消息才行。

……

当天晚些时候。

锦夫人邀柳禾去用晚膳。

有了不久前的初次试探,她自然不敢放松警惕,故作随意地冲来人问了一句。

“锦夫人就唤了我一个?”

“是,只有花吟姑娘。”

说话间——

无人留意烟烟眸中一闪即逝的嫉色。

行至锦夫人房内。

柳禾进门正欲见礼,却已被女人牵着手一把拉了起来。

“中原礼节虚得很,我不喜欢。”

又将她上下打量了一圈,锦夫人一时赞不绝口,这才拉着她在桌前坐了。

“沙邦不比中原饭食可口,不知你可否适应……”

又是明晃晃的试探。

若她受不了此处稍显粗糙的吃食,岂非摆明了自己从前处处金贵,非寻常百姓。

柳禾毫不犹豫吞了大口。

口感确实一般,倒也能吃。

锦夫人默默打量她,忽而岔开了话题。

“先前在上胥是做什么的?”

女人笑吟吟的模样显得无比和善,却让柳禾瞬间警惕起来。

上胥奴隶大都有归档,何年何月因族人犯了什么罪才发配至边关来。

她非奴隶,自然没有身份信息。

隐约猜到了锦夫人今夜唤自己前来的目的,柳禾深知不能说错半句话。

她悄悄在大腿根上用力捏了一把,双目瞬间泛了红。

“幼时恰逢饥荒,家中父母为换口粮食将我卖给了过路的生人,竟将我女扮男装送进宫里当太监……”

柳禾咬了咬唇,声音微颤。

“这些年在皇宫处处遭人欺辱,生怕欺君之罪被贵人发觉,日日惊恐,夜不能寐……”

她用余光留神观察着锦夫人的表情,趁热打铁继续往下说。

“前阵子遭人陷害被逐出宫,一睁眼就已经落到现在这般境地,若能有个去处栖身,自当感激不尽……”

该说的都说完了。

柳禾故意装作小声啜泣说不下去的模样,泪珠子从俏丽的面上滑落。

她能感受到锦夫人也在观察自己,越发不敢大意。

少女这一番话说得真切,再加上凄凄惨惨抹泪的可怜样,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倒不像是假。

毕竟……

男尊女卑乃上胥惯例,她既是个女扮男装的假太监,又生了这般模样,在宫里自然是提心吊胆不好过的。

怪道自己早些时候用烟烟套话时她会说——

上胥待她不好。

如此一来,这丫头倒是越发能用了。

打定主意,锦夫人看向她的眼神又一次恢复了和善。

柳禾稍稍松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