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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屋。

雀奴的哀嚎声过了许久才停息。

看着气定神闲坐在窗前的姜扶舟,他越看越觉得自己狼狈至极。

“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她怎么跟在你面前不一样!”

在姜扶舟面前柔弱无害,顶多撒娇耍赖闹点小脾气,让他以为是个好拿捏的主。

谁承想不足一日,半条命险些被折腾丢了。

男人略略抬眸,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

“早同你说了,你偏不信。”

唇角牵起讥讽的笑意,每个字都在嘲笑着雀奴的不自量力。

“现在还想顶替我留下来看着她?”

雀奴头摇得像拨浪鼓。

“不不不……我定回去向主子好生禀报,这差事除了你,再没人做得了……”

神情惊恐,似是生怕被派到这儿来。

见他浑身抗拒不再觊觎此事,姜扶舟的脸色才稍稍和缓。

回屋时,花料被少女撒了一地,像在宣泄不满。

猜到她定是知晓了什么,姜扶舟在门口停顿,忽然有些不敢接近。

直到瞧见她指尖的一点红痕,他才快步上前。

“扎破了?”他将香囊轻轻夺过,不许她再继续,“别做了,我给你上药包扎……”

柳禾甩开他的手,一声不吭地背过身去。

像是在生闷气。

今日需要解释的地方太多,姜扶舟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更怕弄巧成拙惹了人更气恼。

二人就这样沉默了半晌。

“姜扶舟……”

似是沉不住气了,少女期期艾艾瞥了他一眼,显得有些委屈。

“为何把我丢给别人?”

见她还肯主动同自己讲话,姜扶舟稍稍安心,轻声解释。

“今日有些忙,怕你有事,所以寻个人来照看着些……”

柳禾抱起胳膊,眼一闭。

“他欺负我。”

姜扶舟闻言嘴角一抽。

这丫头……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越来越强了。

他今日在暗处看的真切,那雀奴小心试探,却被她折腾到床都下不来。

眼瞧着男人欲开口说点什么,柳禾猜到不是什么好话,瞬间示弱。

“不想要别人,只想要你……”

语罢,眼巴巴地望着他。

晶亮的黑眸氤氲着水光雾气,朦胧动人。

姜扶舟呼吸一滞,心口不自觉地软了再软。

“……好,不会再有别人了。”

只他一个,就够了。

柳禾这才满意了些,转念又想到什么,冲偏屋的方向努了努嘴。

“那他呢?”

那个讨厌的家伙如何处置。

少女眼中的厌恶嫌弃丝毫不加掩饰,似乎当真极不喜欢此人。

姜扶舟顿了顿,轻声妥协。

“养养伤就赶他走。”

雀奴到底是主子的人,若带着这身伤回去复命,主子怕是会迁怒于她。

少女轻哼一声,不情不愿地小声嘟囔。

“不喜欢他……”

姜扶舟哑然,只得耐心安抚,语气平和至极。

“听话,三两日就好。”

又左右哄了许久,难缠的小姑娘这才勉强应了。

晚些时候。

听她主动要求去偏屋送饭,姜扶舟不由一阵不安。

小柳如此不喜欢雀奴,可别又折腾他才好。

“小柳……”

试图阻拦的话却被生生堵了回去。

少女歪着头看他,似笑非笑地试探着他的态度。

“他要紧还是我要紧?”

回答得不假思索。

“你要紧。”

雀奴算个什么东西,岂能同她相提并论。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少女越发笑靥如花。

“那就别拦着。”

边说边从他身畔绕了过去。

姜扶舟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作罢。

算了……

左不过是弄断条胳膊腿的,他再接回去就是了。

她若开心,就比什么都要紧。

偏屋外。

柳禾在门外翘头翘脚看了半天,抬手敲门。

不待屋内之人应答,她慢步踱入。

原以为来的是姜扶舟,雀奴并未设防,谁料一打眼见是她进来,脸上的粉几乎都被吓掉了。

“你你你……”

又见姜扶舟并未跟着,雀奴生怕她做出什么恶事,越发警惕起来。

“不好意思啊,来给你道个歉。”

柳禾端着饭菜进来,笑眯眯地看着他。

“姜扶舟方才教训过我了,我也知错了,你千万别介意……”

雀奴将信将疑。

不怪他多心,实在是这丫头前后反差太大,让人不得不设防。

“因为对你做这些,姜扶舟生我气了,”少女扁扁嘴,手指一圈圈绞着衣带,“你能不能跟他说说,让他理理我……”

此话一出,雀奴瞬间了然。

怪不得态度骤转,原来是因为姜扶舟。

也难怪主子会派姜扶舟来控制她,的确是个好法子。

“只要你肯帮我说些好话,让我做什么都行。”

柳禾巴巴地看着他,显得情真意切。

雀奴沉吟片刻,清了清嗓。

“……当真?”

小姑娘重重点头。

“当真!”

知她对姜扶舟多有依赖,雀奴瞬间放下戒备,抬手理了理鬓边整齐的发。

“有脂粉吗?”

整日不曾梳妆了,难受得紧。

柳禾心下恶寒,却还是一口应下。

“有!我这就去给你拿新的!”

看着少女脚步不停的背影,雀奴满意轻哼。

看来姜扶舟教的还算不错,知道尊重他几分。

柳禾很快回来,带了几样脂粉和胭脂膏子。

都是姜扶舟从集市里买的上好之物。

看着整齐摆在手边的物件,雀奴拿起来凑在鼻尖闻了闻。

确是好物。

姜扶舟倒是疼她。

“若还需要什么,我再去找,”柳禾拿余光瞥他,故意央求,“别忘了跟他说说,别生我气了……”

雀奴轻哼一声。

“知道了,你出去吧。”

柳禾再三道谢。

出门的瞬间,唇角勾起了一道嘲弄的弧。

次日清晨。

偏屋又一次传来哀嚎声。

听着满院刺耳的声响,柳禾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秋千起落,一伸手就能触得到朝阳。

那胭脂水粉里都被她掺了符苓毒器里的粉末,沾肤即化,全身溃烂。

当年雀奴那般欺凌还是个孩子的符苓,何曾仁慈过半点。

但凡他那时手下留几分情,她今日也不至于如此决绝。

听见第一声惨叫时,姜扶舟就知道出事了。

一进偏屋,他实打实被唬了一跳。

床上之人面上血肉模糊,两只手也鲜血淋漓,全然分辨不出原状。

姜扶舟回头向外看了一眼。

少女正独自荡着秋千,衣带纷飞,墨发飘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