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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巷口。

往内行数步,一座小宅院映入眼帘。

院外有群戴着面具的黑衣人在看守,见二人过来皆恭恭敬敬唤堂主问安。

转过头竟也都不忘给她见礼,似乎早已知晓令牌在她手中。

“见过女君。”

女君……

陌生的称呼入耳,柳禾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直到男人眸底泛着隐晦的笑意,于袖下牵住了她的手。

她恍然回神。

“这个称呼,可还喜欢?”

原是他的安排。

看来将令牌和不夜堂交给她之事,并非一时冲动所做的决定,而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袖口遮掩下,众人皆瞧不见自家堂主的指尖正悄悄勾动女君的掌心。

“女君请,堂主请。”

堂主先前已专程交代过了,无论何时回禀请命,皆要把女君放在他前面。

恐行动时袖下的手被人瞧去,柳禾试图小幅挣脱他的纠缠。

奈何男人却握得格外紧,抽了几下皆动弹不得。

柳禾无奈,只好跟着引路之人穿过回廊进屋,手全程被他包裹在掌心里。

绕过屏风,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面色青灰,形容枯槁。

柳禾方才一进门时就觉得不对。

此人跟皇后卧病时的症状虽相似,可从神态到病引却又迥然不同,绝不是同一种招邪。

她顺势挣开了南宫佞的手上前查看。

两指试探着扒开男人的眼皮,入目一派空洞无神,就连周围眼白都隐隐泛着不正常的暗色。

见柳禾蹙眉,南宫佞忍不住询问。

“此人可还有救?”

眼下他只知南宫氏族余下者皆被囚在地宫,对内里的情形却不了解半点。

若贸然闯入,轻则打草惊蛇,重则为族人招致杀身之祸。

此人看守地宫多载,定知道许多消息。

他若死了,线索又要断上许久。

“邪气入体,命是保不住了……”

听她这般说,南宫佞眸光稍暗,正觉失意时却又见少女话锋一转。

“但你若只是有话要问他,倒是可以回光返照撑上一会儿……一刻钟的功夫,可够?”

男人黯下的黑眸倏忽抬起,略略沉吟。

“……一刻钟,足够了。”

见他应下,柳禾这才有了行动。

南宫佞压下细瞧之意,自动出门留给她时间。

南瑶后人有自己的技法和能力,此为皇族绝密,外人轻易不得见,他也不打算窥探。

赤红成阵,正堆眉心。

柳禾耐着性子等待。

不消片刻,果然见床上的男人脸部一抽,猛然挣开的眼眸里满是惊恐。

一打眼瞥见身侧熟悉的艳色华衣,男人的眼神先是痴迷,紧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之事,猛地打了个寒颤。

“妖……妖怪!”

一声惊呼。

听见屋内有动静,在外等待的南宫佞恐她生了意外,毫不犹豫迅速闪身而入。

床上的男人依旧癫惧。

“妖怪……是女妖怪!救我!救救我……”

将她侧身挡住,南宫佞看着面前之人忍不住嫌恶拧眉,奈何时间紧迫,只得伸手在他身前点了几下。

男人大口喘息,似是冷静了几分,却仍有些惶恐难安的颤栗。

“她……她是妖怪……她要吃了我……”

低声呢喃,似乎怕极了口中之人。

察觉到她在自己身后轻扯,南宫佞会意,顺势逼问。

“谁要吃了你?”

“王姬……是王姬!”

柳禾若有所思。

虽说她已对此早有准备,可仍有一件事出乎意料。

厉鬼从前在南黛身体里的时候也常与男子合欢吸食阳气,可惯来有所节制,下手并未如此狠厉。

想来是情势紧急,等不及要动手,故而不得不加大力道。

谁料一时没控制住,竟险些把人给吸没了。

知晓了对她有用之事,柳禾顺势后撤,将接下来的时间尽数留给了南宫佞。

男人已有些呆愣,对南宫佞的询问一一答了。

地宫入口瘴气弥散,任何人不得贸然进出,否则便会吸食瘴气中毒而亡。

“入口在何处?”

“在……”

忽地——

男人喉中一哽,眼球骤凸,说话声戛然而止。

人没了……

早已被她告知此人只能支撑一刻,南宫佞见状反应并不大,压低披风帽檐自屋内缓步走出。

少女站在廊下背对着他,夜色好似为其镀了层柔纱。

听见脚步声,柳禾回头。

“没气了?”

南宫佞略略颔首。

虽尚未问出地宫入口在何处,好在知晓了瘴气机关之事,终归算是收获不小。

柳禾随口唤住一个路过黑衣人,仔细交代着屋内男人的处理方式。

“尸体需尽快烧毁,以桃木装殓……”

“是,女君。”

细细听完,黑衣人恭敬行礼,抬手接过了柳禾递来的一张简易符咒。

交接不过一瞬,南宫佞却缓缓拧眉。

尚未等柳禾收回手去,却已被眼疾手快拉住了手腕,刺痛感让她忍不住吸气。

男人随手取了高处的灯盏,凑近些看着。

纤细的腕被随意包裹,素白的纱布斑斑点点,依稀透出殷红的血迹。

瞬间猜到她用何种方式换来问话时机,南宫佞不动声色,眉眼间却多了丝不常见的柔软。

转念又想到什么,眸光不自觉暗了几分。

“都是那个女人教你的?”

柳禾自然知晓他在说何人。

南黛,这具身体的母亲。

从符苓幻境中醒来后,她能感受到身体日渐清晰的变化,的确有许多南黛母体赋予的记忆和能力。

可不知为何,她却总觉得不止这些。

记忆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压制着,她一时想不起,却也无法忽视。

就像是……

还曾有另外一个人对她谆谆诱导,点点提携。

可不管如何努力回想,都记不起此人是谁。

时间久了,便也不再耗费心神去想。

“也许,我是天才。”

语气轻快,像是有意在调节气氛。

南宫佞闻言轻笑。

方才举灯查看伤势时他向身侧之人使了个眼色,手下会意,不多一会儿已带了纱布和药过来。

走近些,恭恭敬敬呈递。

“女君受苦。”

柳禾正感慨这手下贴心,刚要将东西接过来,却已被另一人伸手截胡。

掌心粗粝,柔柔拉起她的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