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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觉到长胥疑目光所落之处,南宫佞顺着他盯的方向往下瞥了一眼。

墨染般的剑眉懒懒挑起。

可巧他身上还穿着未来得及换下的阔袖锦袍,气定神闲地抬袖遮掩住了。

“时辰差不多了。”

稳声提醒,男人抬手晃了晃信封。

“七南截下的信,托我来交给你,若是不想看……”

“看!”

见他大有收手回身的架势,柳禾明知是在有意逗弄,却还是迅速起身朝着牢门跑去。

少女的背影灵巧如小雀,瞬间自身边远离。

长胥疑咬了咬牙,恶狠狠剜了牢门处的男人一眼。

对方却只笑而不语,挑起的眉尾带着谑意。

南宫佞承认,自己是故意的又如何。

小姑娘出宫在即,接下来一阵子不光长胥疑见不到她,他这个需要留下来照应的摄政王自然也无法见到人。

岂能让长胥疑一人欢快。

倒不如,都别想。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倒也不失为一桩妙法。

正想着,只见她已走到了身边,将七南誊写的信接过来展开认真看着。

小脸半侧,肌如细瓷。

男人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了半晌,鼻息间萦绕着似有若无的清浅芳香。

看完最后,柳禾将信折了,随手就着一侧的灯烛火苗点燃。

“静妃不去写话本,确实可惜……”

今日闹剧被静妃添油加醋描绘得生动至极,倒像是引人入胜的精彩桥段。

不过她有孕的消息既已传出,想必沉不住气的人也快现身了。

打更声响入耳。

时辰到了。

“虞家那小子已在后门接应,上了马车一路向东,有不夜堂的人沿途接应。”

南宫佞沉声开口,眉眼紧锁。

像是有些迟疑,他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忍不住补了一句。

“……安危为上,若遇险情随时传话。”

不论是用不夜堂令牌调派人手,还是用那时不时会出现的心声同他传音——

终归不要断了同他的联络。

他,会想念她。

蹩脚的情话碍于长胥疑在场,终究没能说出来。

偏生碍事之人自己却无半点羞意,跟着上前来拉住了她的手,眼尾泛红。

“柳儿……”

一声轻唤,便不再继续说。

看他分明不舍得放自己走却又不敢开口的模样,柳禾总觉得有些可怜。

抬手擦过他的眼尾,动作轻柔,一如安抚的语调。

“哭什么,我很快就回来了。”

手又一次被他拉住。

四目相对,柳禾读懂了他无声卑微的央求。

眼瞧着时辰已到不能耽搁,她只好顺势踮脚,于他唇角印了个轻吻。

长胥疑这才满意,松开手任她转身离去。

待到背影在视线之中消失不见,两人才回过神来,又一次将注意聚到了彼此身上。

见长胥疑的眼尾还泛着红,南宫佞双臂抱胸,懒懒轻哼一声。

正要嘲笑他动不动就红眼落泪没出息,却见长胥疑挑衅似的舔了舔唇角,像是在回味。

那个轻如春风的吻,确有些让人嫉妒。

“好甜……摄政王没有?”

长胥疑扬眉挑衅,有意做出副遗憾架势叹了口气。

“也是,想来有些人不会装柔弱讨柳儿欢心,自然没这个福气……”

南宫佞:……

原来他才是那个红眼的。

柳禾拐过暗门,一路早有安排,行的格外顺畅。

后门。

虞沉已等在了不远处。

男人正坐在马车上曲腿等待,时不时看向来处寻觅那道熟悉的身影。

直到瞧见她出现,他才放下心来。

柳禾上了马车,入目是后箱满满当当的东西,尚未跟过来的步子顿了顿。

“这是……”她怔了怔,忍不住指着东西问道,“怎么这么多?”

虞沉显然也没想到会塞了如此多物件,眨了眨眼解释。

“是七南收拾的,她说多带了几件你喜欢的衣裳。”

这可不是几件,只怕是衣柜都要被搬空了。

“是有些多了……”虞沉凑过来敲了敲,商量道,“那我现在送回去?”

柳禾侧目看了眼天色,摇摇头。

“算了,就这样吧。”

南宫佞准备的马车宽敞,加了后箱这些衣物倒也不算挤,就是有点遮光。

得了准许,虞沉一路驾马出了宫门。

行出去一段路程,马车却忽然停了下来,似乎还多了道马蹄的脆声。

缰绳摩擦,马儿喘息。

意识到虞沉在换马,柳禾忍不住掀开帘子询问。

“怎么换了?这马有问题?”

此事是她交托南宫佞一手安排的,照理说应当不会出意外才对。

虞沉已专心致志换好了马,回头看着她扬了个笑。

迎着爽朗俊俏的笑颜,柳禾后知后觉意识到被换来驾车的正是他的阿雪。

下一刻。

虞沉已掀开车帘迅速钻了进来。

“马没问题,我有问题,”嗓音黏黏糊糊,身子直往她怀里钻,“阿雪认路,不用我在外面……”

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看穿了他的小心思,柳禾笑了笑没驱赶。

男人的双臂圈住她的腰肢,强势又温柔地紧紧贴合,下巴在她额前蹭了蹭。

“今日你哭了。”

指腹轻轻擦过眼尾,粗粝中带着疼惜,像是在轻拭早已无痕的水光。

那场闹剧发生时虞沉并不在场,想来又是七南同他说的。

“你都不知哭得有多丑,”她有意夸大,调笑道,“眼睛都肿了,蓬头垢面涕泗横流……”

“哭起来也好看。”

他轻声打断。

而后又缓缓俯首,认真地看着她的脸。

“阿禾,哭起来也好看。”

男人的动作愈发柔和,指尖沿着耳廓向上,一点点穿过了她的发梢。

指尖眷恋,口中是清浅又有力的承诺。

“我不会再让你哭,永远不会。”

便是假哭也不行。

尚不知他为何忽然正经起来,柳禾正要询问,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道破风声。

“阿禾,我梦见……”

话音未落,剑眉猛然拧起。

是箭!

沿着箭矢飞射而来的方向,二人警觉回头。

不过……似乎不用躲闪。

自然猜不到马车后侧堵了厚厚一堆衣物,那支箭恰好卡在了中央,力道骤减。

车内二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想笑。

倒是多亏了七南。

……